學達書庫 > 墨寶非寶 > 一生一世,黑白影畫 | 上頁 下頁 |
三四 |
|
周克倒是挺有興趣這個矮個子男人豐富的面部表情,難得有耐心地繼續告訴他:「當然,我不用你謝我救你一命。你那晚沒被藏獒咬斷脖子,應該沐浴更衣虔誠去廟裡念半個月經,而不是弄些小障礙干擾我們。」 說到這兒,他自己倒煩躁了。 周克腦子裡忽然出現那個戴眼鏡男人愛說的話:「節奏,做事要有節奏。」他眼中忽然閃過一道光,趁著孟良川還笑呵呵的,一腳將他踹了進去。 撞上鐵門,落鎖。 *** 再醒來。 耳邊有細微、規則的馬蹄聲。 腹部像是被重錘在一下下敲打著饑餓的胃,一陣陣往上泛著酸意,她渾身疼痛地,扭動著,想要伸展開四肢,卻無能為力。 眼皮很沉。 但還是用力睜開,等視線從模糊到清明,終於有些茫然地發現自己被像貨物一樣,扔在馬背上,根本不能動,從手到腿都被綁了起來。 眼前有黑色的熟悉軍靴,走在馬旁,她努力仰起頭。 就是這麼細微的動作,已經讓牽馬獨自走在密林中的程牧雲察覺,回頭看了她一眼,完全冰冷漆黑的眸子。 「你要幹什麼……」她張張嘴,虛弱地問。 程牧雲似乎不太想和她說話,遠處夜空裡,傳來一聲刺耳的尖嘯。 在遼闊的夜空裡,擴散開來。 就這麼不停歇地走著,不知在何地,不知去何處,不知是何時,他從黑暗帶她到更深的黑暗,她覺得渾身都越來越冷,牙齒顫抖著,不住地打著哆嗦,已經到崩潰邊緣。 「你要帶我去哪兒?」 「騙子,殺人犯……」 「我為什麼要認識你……」 她從開始的質問追問,到最後的喃喃低語,幾乎用了所有能想到的語言來發洩自己的恐慌和無助。最後聲音漸漸弱下來,在有雪的山裡,她穿著單薄的一件外衣,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和熱量。 這裡是哪兒? 靠近雪山嗎? 為什麼會這麼冷。 她緊緊閉著眼睛,恍惚著,身體慢慢地不像是自己的,像是站在雪地裡看著遠處的火堆,在自己的幻覺裡,不斷跌撞著,拼命想要往前跑…… 程牧雲始終不回答任何的話,到天快亮的時候才將她整個人從馬上扛下來,扔到一人高的草堆裡,她已經被凍得失去了意識。 他半蹲下身子將她手腕和腳腕上的繩子解開,替她揉搓開酸麻。 「真像是生長在熱帶的小動物,」他自喉嚨裡溢出一絲笑,「這麼怕冷?」 他感覺她再不恢復體溫就真要被凍死了。 於是將自己的衣服都解開來,將她的上衣的拉鍊,裡邊的襯衫紐扣,還有內衣都解開來,讓她柔軟的胸部和整個上半身,以及最寶貴的心臟都貼到了自己的皮膚上。 最後用外衣,將她像個孩子一樣裹在自己身上。 「我有個弟弟,是個酒鬼,總會隨身帶一壺俄羅斯最烈的酒,最適合現在的你,」他輕聲,對著已經陷入昏迷和短暫沉睡中的溫寒說,「可惜我很守戒,不喝這種東西。」 溫寒陷入昏迷。 人到一定寒冷的境界,就會覺得渾身發燙,像是行走在火海之中。 溫寒不知道這是從哪裡讀到的,只是在夢境裡,反復走不出這場火海,口乾舌燥,想要喝水,她甚至已經不覺得熱和冷,覺得自己已經進入了四季如春的極樂世界。 …… 她在刺眼的陽光裡,醒過來。 感覺到自己的腰上有粗糙溫熱的掌心,不斷摩挲著,反復不停地遊走在自己的皮膚上。在一瞬恍惚後,忽然就醒過來,是他。 肌肉猛地繃緊,想要推開他。 「有沒有後悔,不聽我的話?」 她眯起眼睛,想要說話,卻虛弱地發不出聲音。她這種只在普通社會裡生長出來的身體,經過這一日夜精神和軀體的壓迫,已經臨近崩潰邊緣……就聽到他繼續說:「你身上的手繪已經開始褪色了,我帶你去紋一個完整的圖案。」 她蹙眉:「不……」 他笑,重重地撞入深處。 她忍不住嗯了聲,帶著虛弱的鼻音,竟如此讓人熱血沸騰。 最後感覺她幾乎要力竭昏迷了,他才將她徹底推入高|潮,迅速抽身而去。 站起身的男人,看著蜷著身子躺在草叢裡的瘦弱身體,看著她的黑髮纏繞在手臂上,不知道是被汗水還是露水淋濕,竟不得不克制在她身體裡釋放的渴望。 最後忍不住低聲笑了笑,才緩慢地拉上長褲拉鍊,重新系好腰帶。 有汗珠從她前胸滲出來,在日光下微微泛出光澤。 程牧雲將馬背上的旅行包拿下來,掏出乾淨的衣服換上,再給她穿上運動長褲和上衣。他給她穿衣服的時候倒是很有耐心,將她放到自己腿上,一點點套好,徹底收整好,再把她放到草地上。 最後從包裡拿出一個密封的玻璃瓶和針,迅速換了針頭,打入她的手臂。 |
學達書庫(xuoda.com)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