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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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歸曉應著,將結婚證塞進事先準備好的紅色信封裡,又夾在一本書裡,這才放進背包,轉身離開。 他上飛機前就叮囑歸曉,讓她準備想吃的菜和食材。 到家後人一刻沒耽擱,挽起袖子進了廚房,卻發現根本沒多少東西。回來前,天天在電話裡說列了一百多道菜要他做給自己吃的女人,等他人真回來,倒是先捨不得了。不光菜品少,還都洗淨切好,放了四個盤子,擺在水池邊上。 由於她個人技術水準有限,挑得都是不需要刀工的蔬菜和肉,路炎晨將盤子裡的韭菜撩了幾根仔細看,不嫩,看來讓她自己買菜也不靠譜。 只能湊合吃。 三菜一湯,出了鍋,擺好,他又給自己開了瓶白酒。 這一頓新婚飯雖不豐富,勝在是路晨做的,當初那小半個月被路晨手藝養刁了的一大一小兩個人終於吃到熟悉味道,滿足的不行,連剩下的韭菜雞蛋的菜湯都分著拌飯吃了。 路炎晨倒是沒吃幾口,歸曉不會買綠色蔬菜不說,還對菜炒熟之後的量沒概念。 蔬菜炒出來都是半盤,弄得他真不敢下筷子,怕不夠她吃。 路炎晨小口啜著白酒,目光不離她,一舉一動,不動聲色地收入眼底。歸曉將鍋包肉的盤子往他眼下推,有些內疚:「……最後一塊了,給你留的。」 路炎晨給自己倒下不知第多少杯的酒:「想吃就自己吃,不吃就倒了。」 「沒良心,」她嘟囔,在桌子下用腳頂他的腳背,「那我吃了啊?」 「嗯。」 秦小楠埋頭繼續吃韭菜湯拌飯,不多說半句話。小孩其實也想路炎晨,但一想到這男人明天就走,真是多一秒都不想耽誤他們倆。 吃完,自發自覺就消失了。 路炎晨酒量一直就不錯,只是喝得次數少。 今晚倒是放得開,但也只喝到半醉就收住了,畢竟明天一早就要飛,不能耽誤事。他看歸曉吃得心滿意足,起身收了碗筷,洗洗涮涮的將廚房收拾乾淨。這才將從南方帶回來的七個民族風的泥娃娃從背包裡掏出來,去書房,一個個往櫃子裡擺。 歸曉始終跟著他,他去哪,她就在哪。 他擺放娃娃,她靠在書櫃邊上,看他—— 「你怎麼和你爸說的?」他將最後一個娃娃的帽子,擺正。 歸曉回憶:「大概就是,你別以為路晨圖我什麼。房子雖然是我買的,可他自從和我在一起大半年,總共在這房子裡住了兩星期都沒有。雖然車也是我買的,可他就修過兩次,開都沒認真開過……路晨圖的就是我這個人,從小就是。」還說了很多,但她不想重複了,時間寶貴,她不想浪費在這裡。 歸曉手摸上他的下巴,冒出頭來的細微胡茬,擦過她的指腹。 路炎晨慢慢地將她那只手捉住,低頭,親她的手心,再微抬了眼去看她的唇。歸曉直覺地,向前近了一近。 他吻上去,毫不誇張地說,恍如隔世。 三、四個月沒見到、也沒抱過的人近在身前,收不住的一個吻,唇舌激烈糾纏著,想到的全是和她魚水之歡時的一幕幕,不聲不響地將她衣服扯開,從上到下親著。歸曉背貼在架子上,耳朵和臉頰迅速泛了紅…… 等路炎晨再抬頭,歸曉眼裡含了水似的,望了他一會兒,再將臉埋在他胸前,用他襯衣的布料磨蹭著自己的臉。 半天沒動靜,歸曉再抬頭,又撞上那雙讓她魂牽夢繞的眼。 她輕聲說:「今晚特殊,不能真做,也可以做點兒別的……」 路炎晨在仔仔細細看著她,像要把她刻到骨上,融進血裡。 最後,他悄無聲息將歸曉橫抱起來。出了書房,穿客廳,上樓梯,去臥室,在這短暫的路程裡,他已經考慮好稍後和她在床上溫存的方式、方法。 還有,明早要離開的時間。 §第三十六章 忠誠與信仰(4) 淩晨六點。 他隨手拖過來一本枕邊書,頭壓在臂彎處,側躺在她身邊翻看,看不大進去,也就是想瞭解瞭解她最近在看什麼。床頭燈是鑲在兩塊老式的檸檬色玻璃裡的,燈光照下來,是玻璃上的圖案,像玫瑰花……這樣的光,多看兩眼就頭疼,路炎晨心隨念動,皺著眉頭去端詳那光源,琢磨著,下次回來要給她換個燈。 「我剛做夢你都走了,」歸曉眼都沒睜開,去摩挲他的手背。一根指頭一根指頭,交叉著握住,「嚇了一跳,就醒了。」 「馬上走。」他合上書。 「那先摸摸肚子。」她將他手拉進輕薄的空調被裡,還特地將睡衣撩開了,讓他摸自己肚皮,粗糙的、帶著溫熱的掌心皮膚,慢慢在她肚皮上滑過去。 「等七八個月了你再摸,那時候都摸不到肚臍,會鼓出來。」她小聲說。 他將手拿開,替她將睡衣拽下來蓋著那裡:「睡吧。」 燈應聲關了。 「路晨……」歸曉摟他脖子,「我知道你不能說具體內容,你告訴我,危險大嗎這次?說實話?」她多配合他的工作屬性,這還是第一次明目張膽問他。 路炎晨在暗黑中低聲笑:「別整天自己嚇自己,又不是拍電視劇。沒事。」 當天晚上,路炎晨到了工廠,半夜裡兩點多,二連浩特被調來的人也到了。 秦明宇第一個從車上跳下來,見著在等自己的幾位領導和路炎晨,大步過去,先行了個軍禮,例行公事,先彙報情況。 等大夥都下來了,見著路炎晨的臉,不帶誇張的兩眼全都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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