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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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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開雨有些無奈的看著謝芳菲,死死的盯著前面的任之寒,卻沒有跟著走上去。謝芳菲回頭,直直的看著他,低聲說:「開雨,沒有之寒,我們根本就活不到現在。」秋開雨看著謝芳菲一臉決然,又滿是期待的看著自己,知道阻止不了。走上前,毫不客氣的拉開謝芳菲緊緊抓住任之寒的雙手,拉住她,快步往前面走去,嘴裡冷聲說:「你如果還想要活命的話,就好好的跟上來吧。」根本就不顧後面步履蹣跚,渾身是傷的任之寒。任之寒只得一臉苦笑的看著絲毫沒有感情的秋開雨,咬牙跟了上去。 秋開雨帶著謝芳菲在洛陽的大街小巷熟練的穿越,對洛陽似乎十分的熟悉。轉的謝芳菲的頭都要暈了的時候,終於在一家十分普通的宅院前停下來,從外面看過去,隱隱約約可以看見裡面花木繁茂,蓊鬱蔥蘢的樣子。從外面看起來,高門院牆,青苔叢生,年代頗為久遠,不像是新近修建的。 秋開雨繞到後面,一手推開大門,前面赫然是一片高大的叢林,密密麻麻,遮天避日,幾乎讓人不能行走。任之寒跟在後面,有些吃驚的看著這一切,心裡不由得發出一聲感歎。這就是秋開雨殺人無數,至今還沒有被別人殺死的原因了。單看這裡一草一木的佈置,就可以看出裡面大有乾坤,處處危機四伏,絕對不是一個普通的住宅那麼簡單。 這片叢林環繞複雜,荊棘叢生,不熟悉的人很難走出去。何況暗樁密佈,還佈置有預警系統,確實是一個藏身隱匿的好地方。謝芳菲對秋開雨的能耐早就見怪不怪,也沒有問他為什麼會知道這麼一個地方,抓著他的手,緊緊的跟在他後面,一步都不敢有差,進了這片讓謝芳菲覺得頗為陰森恐怖的密林。任之寒一邊抬頭仔細辨認地形,一邊緊隨其後,也是絲毫不敢大意。 終於走到頭了,謝芳菲回頭看了一眼,依然覺得心驚膽戰。過了一座景致小巧的石橋,前面便是一座尋常人家住的房屋,古樸雅致,看起來雖然舊了些,不過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這使得謝芳菲大松了一口氣。 秋開雨根本就不理會後面的任之寒,視若無睹的拉著謝芳菲進了一間房間,毫不客氣的將門一把關上了。任之寒站在客廳裡,有些無奈的看這這個地方,苦笑的自我安慰說:「既然人家不睬你,那就只好自力更生了。」到處看了看,找了一些簡單工具,將傷口處理好。然後隨便找了一間乾淨的房間睡了。 謝芳菲識相的沒有多說什麼廢話,坐在床沿上好奇的打量著整個房間。窗明几淨,被褥整齊,整個屋子一絲不亂。和衣倒在床上,用力的吸了一口床褥上傳來的隱隱約約的香氣,然後歎一口氣說:「這間屋子倒是不錯,舒服的很啦。可是有些奇怪啊,一路上沒有看見一個人,房間卻這麼乾淨整潔。」心裡知道肯定是有人定期打掃,還是有些毛毛的。 看見秋開雨沒有理會自己,兀自彎腰,正在脫鞋,有些愕然的說:「開雨,你要做什麼?」秋開雨似乎有些不解看著她,然後冷聲的說:「你折騰了這麼一整個晚上,難道不累嗎?」一手掀開鋪的整整齊齊的被褥,就這麼躺在了床上。秋開雨重傷初醒,強忍著傷勢走出陶弘景的別館,半路上又跑出劉彥奇和任之寒這麼兩個煞星,為了擊退劉彥奇,強壓住傷勢,耗盡了心思。又走了這麼遠的一段路,早就不能承受了。 謝芳菲這會子居然有些手足無措起來,哦,哦的應了兩聲,然後懦懦的說:「那你好好休息吧,我——我就,我就先走了。」說著就要走出去。 秋開雨冷冷的說:「你走到哪裡去!過來,睡覺。」謝芳菲聽的心臟劇烈的跳動了一下。不敢再往前走,回頭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開雨,今天晚上,我也要住這裡?」秋開雨點頭「哼」了一聲,眼睛看著謝芳菲,看的謝芳菲渾身發毛,又不敢問他什麼,生怕是自己想歪了。正在掙扎徘徊的時候,秋開雨不耐煩了,聲音有些發怒的說:「還不快過來!」 謝芳菲一驚,橫下心一想,反正是遲早都要發生的事情,自己難道還怕這個,既然兩情相悅,遲早的事情。又不是古代沒有見過世面的愚昧的千金小姐,說出去簡直丟臉死了。慢騰騰的走過去,和衣躺在秋開雨的身邊,心裡緊張的要命。閉著眼睛,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口趕舌燥。 秋開雨不知道是不知道謝芳菲的緊張呢,還是故意的視而不見,只是眯著眼睛對謝芳菲說:「以後,你就住在這個房間裡,不要去理會那個任之寒的死活。還有,記得不要到處亂跑,這個宅院到處是機關陷阱,只能在屋子裡面走動。有什麼事就跟我說,現在睡覺。」說完閉上眼睛,漸漸的睡過去了,沒有其他動靜。可見真是承受不住了。 謝芳菲大松了一口氣,心裡故作坦然的想,反正以前不也是睡在一塊嗎,有什麼好緊張的。就算有什麼,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怕什麼呢。其實秋開雨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謝芳菲生吞活剝,忙著撇開關係還來不及呢。更何況他如今重傷在身,就算有這賊心也沒有這賊能力。倒是謝芳菲白擔心一場了。 謝芳菲起床的時候碰見在外面的任之寒,不知怎麼的,臉上突然就有些不自在,似乎偷情正好讓人給撞見的感覺。而秋開雨一早就不見人影,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看著容情似乎帶著些許調侃的意味,心裡面大叫冤枉啊,自己可是清清白白,質本潔來還潔去的啊。其實任之寒根本沒有想那麼多,他頭痛自己的問題還來不及呢。打了聲招呼就就朝謝芳菲走過來。 謝芳菲強忍住腦中胡思亂想,稀奇古怪的想法,有些尷尬的笑說:「不知道之寒兄的傷勢怎麼樣了?」任之寒臉上現出苦笑,說:「幸虧我的命大,一時半會還死不了。」謝芳菲突然想起來,說:「之寒,你不是搶了拓拔楨的『黃帝九鼎神丹』嗎?留著有什麼用,不如乾脆自己吃了吧。也是你給南安王的回禮啊。」 任之寒笑出聲來,說:「這倒也是,我既然受了他一頓,吃了他想要長生不死的寶貝丹藥也算說的過去。」謝芳菲笑起來:「當然,當然,這叫來而不往非禮也,他有來,你有往,嘻嘻!之寒不會什麼時候又送南安王一個大禮吧?」仍然在旁敲側擊,打聽任之寒為什麼三番五次的行刺南安王。 任之寒歎了一口氣,然後說:「芳菲,不是任之寒不怕死,自不量力,膽敢行刺護衛森嚴的南安王。而是任之寒和整個北魏有著血海深仇,就是罄盡整個黃河的水也洗不清。此仇不報,任之寒,寢食難安,誓不為人。」 謝芳菲原本以為他和南安王可能有什麼深仇大恨,可是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將整個北魏都當成了敵人,驚的有些回不過神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任之寒似乎想起了自己的血海深仇,雙眼射出刻骨的仇恨。謝芳菲更不敢說話了。 任之寒過了很久,才繼續說:「本來我的目標不是南安王,而是北魏的狗皇帝元宏。只不過他親自率領十萬大軍攻打南齊去了,一路上守衛森嚴。隔著無邊無際的人馬,我連元宏的影子都摸不到,根本就沒有機會下手,所以我才會退而求其次將矛頭轉到拓拔楨的頭上。」 謝芳菲頗為同情他,背負著無數的仇恨,此生唯一的目標就是報仇雪恨。且不說這個仇報不報的了,這樣藏來躲去的日子,人生還有何樂趣可言。一時間說不出話來,無言的看著任之寒,心疼不已。 任之寒歎口氣說:「芳菲和我也算是患難之交,我也不瞞你。其實洛陽幫幫主歐陽青龍的兒子是我故意殺的。因為歐陽青龍在洛陽的勢力越來越大,難免會觸犯其他權貴的利益,而這頭一個人就是南安王拓拔楨。兩個人因為洛河水道的問題,一直都鬧的很不愉快,他們的手下甚至大打出手。於是我就趁這個機會,刺殺了歐陽青龍唯一的兒子。並且將整個刺殺弄的似是而非,讓歐陽青龍懷疑是拓拔楨派我暗殺了他的兒子的,借此來打擊南安王的勢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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