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可愛淘 > 致我的男友② | 上頁 下頁
四十五


  「你們每個人都是這樣!知道江純這段時間受了多大的傷害嗎?!你們設身處地地替她想過嗎?」花真總算發揮了她演講的才能。

  看來這段時間花真累積了不少怨氣,正以現在這種情形為樂呢。直到歷史老師拿著教鞭戳戳他的肩膀,她才迫不得已乖乖住了嘴。

  「你又在這兒散播什麼,嗯?!」

  「我沒有!」

  「回自己座位上去。」

  「是。啊,對了,老師!事情已經弄明白了,江純她真的沒有做過什麼援助交際!請您幫忙在老師辦公室裡也宣傳宣傳!」花真還不忘對老師進行一番解釋。

  「真的?」

  「是啊!是忠雲高的崔寶藍做的,可能您不太清楚。江純,那丫頭是幾班的?」見我在一旁沒有出聲,花真又繼續自說自話,「總之她在忠雲高很出名的,隨便問他們學校哪個人都應該知道。這一切都是她指使人做的,請您有機會轉告他們學校的校長。」

  「哦哦,原來是這樣啊,老天啊!世上怎麼會有這種惡毒的學生,她怎麼能做出這種事!她為什麼這樣做啊?」老師歎了口氣,不住地搖頭。

  見老師也這樣感興趣,花真更起勁了,唾沫星子橫飛,從那時到現在,十分鐘過去了,花真越說越長,當然也不會漏掉怎麼偶然發現幫兇是我爸爸的朋友。同學們知道了更詳細的情況後,就像那時嚼我的舌根一樣,又開始集體聲討忠雲高的崔寶藍了,說著說著,簡直要喝她的血,吃她的肉,花真心滿意足,腰一挺,乾脆就在澄弦的位置上坐了下來,也就是我旁邊的位置。

  「啊呼~!身上壓了一百年的大山終於飛走了,我現在好像又重新活過來了,真的!」花真長籲了口氣。

  「是嗎。」

  「對了!也該告訴東英一下。我們也要讓崔寶藍嘗一下被人孤立的滋味。」花真拿起我的手機,飛快地找出東英的電話號碼,接著就按下了通話鍵,在教室裡嘀嘀咕咕起來。我趴在課桌上,輕輕撫摸著一旁澄弦的課桌,打工掙了一個禮拜的錢,別的禮物不能買,買一個蛋糕還是夠了,雖然他讓我不要去,可是生日啊,我怎麼也應該送給他一個明朗的笑容,為他開開心心地慶祝一番。

  「喂?」花真小心地開口,即使隔著電話,我也能聽到那頭東英的聲音。

  「Hello, Bye-bye!」

  「是我啊,我!」

  「女人的聲音!你是誰啊?」

  「你認識的女人有那麼多嗎?聽不出來我是誰?」

  「只要不是財迷就行!你是誰啊?」

  「喂!你說夠了沒有!」

  「啊啊!」

  嘟嘟~嘟嘟~嘟嘟!

  花真拿著手機,徹底呆在原地,似乎受到的打擊不小,我同情地看了她一眼,正要摟住她的頭……咚咚咚~咚咚咚!有人急促地敲著教室門,一種奇怪的預感籠罩住了我……進來的女人果然讓我全身冰冷,血液凝固,是鄭惠美外科醫院的院長,澄弦的媽媽,她倉促得連妝都沒有化,急急喚著老師。

  「是,請問您有什麼事?」

  「請問這兒有位叫李江純的學生嗎?」

  「有的,請問您是?」

  「我是朴澄弦學生的媽媽,請問我能帶江純學生出去一下嗎?」

  「有什麼事?」

  「我家澄弦病得很重。請原諒我不方便在這麼多孩子們面前講太多,以後我會詳細向您解釋的。請先讓我帶江純出去,拜託您了!」澄弦媽媽急切地說。

  「啊,是這樣,好吧。」歷史老師迷惑地看著澄弦媽媽,不過還是答應了,我早已奔到大嬸身邊,不停掉著眼淚。

  「大嬸,澄弦他怎麼了!他出什麼事了!他的病情又加重了嗎?」我此刻的心怦怦直跳。

  「我們出去再說。」大嬸緊緊握住我的雙手,很欣慰的樣子,接著攙扶著拄著拐杖的我一步一步走下樓梯。教室裡傳出美英的哭聲,接著又有幾個同學的嗚咽和尖叫。我不敢深想,走上了澄弦家停在學校後門的車,還是那輛黑車,還是那位司機大叔,大叔坐在駕駛席上一臉沉重,澄弦的妹妹朴若弦坐在後排,張著嘴哇哇大哭。

  「大嬸,澄弦他沒事對不對?今天是澄弦的生日不是嗎,什麼事都不會發生的,是不是?」我內心不停地祈禱著。

  「到了你就知道了。」

  「他不會死的,不會!」我激動不已地搖著頭,心中那可怕的陰影卻在逐漸侵蝕我的心。

  「比這還要嚴重。」

  「還要嚴重?那會有什麼?」我忘了禮節,尖聲喊道,瀕臨崩潰的邊緣。不敢想像還有比死更可怕的事。

  反而是大嬸沉穩地替我放好拐杖。車子出發了,向著澄弦的地方……比死還要嚴重?怎麼會有比死還嚴重的……

  「嗚嗚嗚嗚!哥哥啊!哥哥啊!哥哥啊!」

  若弦哇哇大哭,洪亮的嗓音響徹車廂,從後視鏡裡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大嬸的眼裡含滿了淚水。司機大叔一言不發,駕著車風馳電掣般駛向澄弦的地方……

  §66

  「嗚嗚嗚嗚,哥哥啊,哥哥啊!」

  「澄弦他到底怎麼了!他不會死的,他絕對不會死的!」

  若弦一邊哭一邊哐哐撞著車窗,聽到我微微發顫的聲音,她哭得更大聲了。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

  「你們倒是說話啊,嗯?你們倒是說些什麼啊?」我更是心焦,不知該怎麼辦才好。

  「哥哥不能死,哥哥你不能死,我們錯了,嗚嗚,對不起,我們對不起你。」

  「你說的究竟什麼意思啊!?!」真是急死人了,我幾乎吼了出來。那個若弦終於哭夠了,她氣呼呼地看了我一眼,伸手揉了揉眼睛。老天,這動作,我真擔心她身上的校服會炸裂。

  「媽媽,把這個討厭的女人趕走。」若弦抹著濕漉漉的小臉。

  「不准這麼沒禮貌,樸若弦!你的教養都去哪兒了。」澄弦媽媽斥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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