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你如北京美麗 | 上頁 下頁 |
一一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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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答,只道:「我今天來,就為說一聲。」他拿起手機,把她發給他的圖片消息給她看,點了刪除,「以後這種事兒別做了。不知道還以為跟蹤她呢?」 曾荻:「我跟蹤她?我犯得著嗎?也就是碰巧……」 韓廷:「說好了不聯繫,該俐落點兒不是?」 「你……」曾荻仿佛還是無法接受,可又挫敗得無話可說,輕嗤一聲,「到底是比我年輕,討人喜歡。只是不知道韓總還打算玩多久。」 韓廷聽不下去了,略皺了下眉,說:「我跟她在一塊兒了。」 曾荻頓住,知道了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她眼睛失焦了一瞬,雖然扯著嘴角笑了一兩下,臉色卻相當難看,強撐著。忽放低了聲音,問:「你……有沒有……」她想要問什麼,卻也沒問,換了句話,問:「你會覺得對不起我?」 韓廷看她半晌,也是意識到太讓著她了,不禁涼笑一聲:「這話你怕是沒資格問我。」 曾荻被他言中,一時沒吭聲,喝了口茶了,說:「好歹我也跟了你兩三年,耗費了青春。」 韓廷:「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可有沒有耗費,你心裡不清楚?」 曾荻不接話,她起初的確不夠專一,可她對他是不同的,她不信他不知道。她說:「你果然夠狠。是我誤會了,以為你對我有情分。」 「有資格講情分的時候,你要講交易;跟你講交易吧,你又要講情分。都隨你的意,有這麼好的事兒?」 曾荻啞口無言。 …… 紀星那邊一番聚會下來,每個人都盡興而歸。 宴散之後,紀星起身送眾人出門,在走廊上卻正好碰見韓廷和曾荻出來。 紀星的目光與韓廷短暫對上,他相當平靜,看不出半點兒被「捉姦」的不適。紀星很快移開目光。 韓廷見她面頰緋紅,應是喝了不少,但人走得還算穩,沒什麼事兒。 紀星不跟他打招呼,他也沒開口。 倒是塗醫生說:「真巧,在這兒碰上了韓總。」 幾位領導也很驚訝,紛紛伸手:「幸會幸會。」 韓廷禮貌與眾人握手:「你好。」 塗醫生取巧地說:「韓總是星辰的投資人。」 劉主任愈發驚訝,扭頭看紀星:「都沒聽你提起過啊。」 韓廷看了紀星一眼,後者只是對劉主任乾笑著,沒看他。 劉主任說:「原來是有韓總投資,難怪星辰發展如此迅猛啊。」 紀星不吭聲。 韓廷淡笑:「言重了。星辰的事兒我倒沒怎麼管過,都是這幫小孩兒自己鬧騰,搞出了點兒成績。劉主任該如何對待便如何對待。做得好了誇一誇,不好了麻煩給些提醒,幫助他們成長。」 劉主任道:「是啊。星辰有實力,這是不爭的事實。我們也沒幫上多少,算是互利共贏。」 紀星聽著他們的對話,不知要到什麼時候才有韓廷這樣的輕鬆自如。 兩撥人簡短閒聊,到了大廳才分開,紀星看了韓廷一眼,他也看向了她,但什麼也沒說,先和曾荻出去了。 紀星一瞬間恨不得咬死他。 可她還得對領導們微笑,親自到門口送客。 有位領導或許酒喝多了,上車前和紀星握著手,好半天不鬆開,講了一堆鼓勵的話,關門前又在她手背上拍摸了一道。紀星有些抵觸,卻也只能佯作不知,乾笑著承受,默默抽回手,對著開遠的車揮手再見。 直到車開走了,她才放下有些發酸的手臂,臉上笑容散盡。 秋風吹著,她有點兒冷。一回頭,就見韓廷插著兜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目光涼淡看著她。 紀星一見他那眼神,就知道剛才的事他看到了。 不知是酒精還是報復心作祟,她忽然覺得很痛快:惹怒了他。 她心想,氣死你,氣死你最好。 兩人隔著一段距離站著,餐廳內的燈光投射出來,亮白一片鋪在兩人中間。誰也不講話,誰也不朝誰邁進,就那麼僵持著。 最終,韓廷拔腳朝她走過來,到她跟前了,問:「不冷麼?也不把外套穿上。」 他如此平靜隨意,紀星腦子裡頓時一炸,道:「怎麼不送你前女友回去呀?」 韓廷俯視著她,淡淡問:「誰是我前女友,我倒不知道了?」 紀星皺眉:「曾荻!」 韓廷說:「她不是。」 隨隨意意一句話又把她給堵了。這人講話最善避重就輕,逗小孩兒似的。 紀星憋著一肚子氣瞪著他看,以為他接下來要解釋一下為什麼這些天不聯繫她,為什麼會和曾荻單獨約會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他沒有,只說:「把衣服穿上。」 紀星咬了下牙,問:「你來這兒找她幹嘛?」 「談點事兒。」韓廷說,「你該不是吃醋了?」 「吃醋?」紀星被他這淡定的態度刺激得跳腳,一時口不擇言,「我吃什麼醋?至於嗎我?反正也就是試試,成不成還不一定呢!」說出口自己也有些心驚後悔。 但韓廷居然沒惱,他瞧她半刻,說:「那倒是。」 「……」紀星一時氣得啊,抿緊了唇,死盯著他。半刻,突然轉身就走。 韓廷捏住她手腕將她扯回來,低聲道:「我跟她現在半點兒關係沒有,喝個茶你也能跟我鬧。你盛裝打扮成這樣跟一群男人喝酒,我要照你這脾氣,是不是得鬧死你?」 紀星憤道:「你亂說什麼,我這是工作!」 韓廷:「你這工作裡頭還有摸手呢?剛那男的是誰?」 紀星下巴一抬,居然有些挑釁:「和你一樣,上級領導!」 韓廷沒說話了,臉色平靜得仍是沒看出半點情緒。他自上而下緩緩掃了她一眼,從她細細的眉毛到紅紅的嘴唇,從露出的一字肩到裙擺下光潔的小腿,他眯了眯眼,忽說:「學聰明了,嗯?」 紀星一愣,猛然明白過來了,紅著臉道:「你什麼意思?」 韓廷幽幽看著她,不說話。 紀星到底是沒他沉得住氣,說:「你說我故意穿這樣惹了是非?」 「我可沒說。」 「你就那意思!」 「什麼意思重要麼?」韓廷說,「我就是納了悶了,剛被人騷擾了,你是不是得要辭職啊?」 紀星被他這毒辣的諷刺氣得腦子都蒙了,滿臉通紅。 韓廷也知這話是重了,全被她氣的。他也不知今天非跟她較個什麼勁兒。 司機將車開了過來,韓廷拉開車門,看她一眼。 紀星本就因酒精頭暈腦熱,剛又跟他鬧了一番,此刻更氣了——他們明明在吵架,她氣得要死,他卻半點兒不惱,跟沒事人一樣,還指望她會上車跟他走? 她杵在原地不動:「我不去你家!」 韓廷瞧她半晌,竟笑了一下,說:「送你回家,你也得上車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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