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玖月晞 > 親愛的佛洛德 | 上頁 下頁 |
二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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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有人撲通一聲暈倒在地上。 其實,從很小的時候,言格就認為,最適合甄意的職業,應該是演員。 安靜的醫療室裡, 言格坐在高腳凳上,俊顏乾淨,不生氣也不溫和,按部就班地用棉簽為甄意清理額頭上的傷口。 甄意開開心心坐在床上晃蕩著腳丫,想起言格在眾人的目光裡,不得不把她從地上抱起來一路上樓的情景,她心花怒放。 「言格,我好喜歡你抱我時你身上的味道。聞著就讓人想入——」她的調戲語還沒說完,「嗷!」她猛地往後一縮,怒目瞪他,「那麼用力幹什麼,痛啊!」 「噢,抱歉。」他涼淡地道歉,一點兒不真心。椅子一轉,去拿藥水。 甄意癟癟嘴,知道他沒生氣。要是生氣,他才不會借醫生同僚的醫療室,親自給她處理傷口呢。「對了,你來醫院幹什麼?生病了嗎?」甄意問。 「看人。」他簡短道,不願多說。 她從來不懂見好就收,伸手抓抓他的運動服:「你的衣服摸著好舒服,好……」 他回頭,就見她的爪子在他衣服上蹂躪,摸狗一樣摸他。 他抬眸,甄意立刻縮回手,嘿嘿笑,一副死皮賴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樣子。 言格無聲地靠近她,給她眉腳抹藥水。或許有一點兒痛,他才碰到她,她就輕輕地縮了一下,長長的眼睫毛撲撲地眨巴眨巴。她的臉近在他唇邊,清盈,柔軟,像乳白色的瓷。安靜時,便有脆弱的美。 他不動聲色地挪開目光,儘量輕緩地替她處理傷口。 甄意乖乖坐了沒幾秒,發覺他離自己太近了。那漂亮的臉在她眼前放大,薄薄的男人的嘴唇就在她臉頰邊,他的鼻息呼在她臉上,癢癢的,很親密。 氣味,從來都是蠱惑人心的。 在他面前,她向來直接,更愛反咬一口:「言格,你是在引誘我,讓我親你嗎?」 他垂眸看她,手指稍一用力。她猛地往回縮:「嗷!」 她深深吸了口氣,眼神無比委屈,含著水霧:「言格,你幹嗎對我這麼壞?」 「真的很疼啊!」她幾乎帶了哭腔。見她像要哭了,言格有些措手不及,眉骨處比較敏感,他的確不該這樣。 靜了幾秒,他才重新給她塗藥,這次,他想道歉似的,彎下腰,不太自然地輕輕給她呼氣,很輕,很柔。好……曖昧。 甄意的心一下子軟成了春水。這個男人真是好騙,閃閃淚花就讓他乖乖的了。 處理完畢,甄意眼睛上方紫了一大片。 言格看了幾秒,知道她有多介意自己的外形,便道:「過兩三天就好了,不會留疤。」 甄意掏出鏡子一看,瞪大眼睛,說出的話卻是:「哇,這個藥水顏色好漂亮!」 「……」言格閉了嘴,好像任何時候安慰她都是沒必要的。她比很多人都樂觀,天生的樂觀。 他莫名想起有一年她從樓梯上摔下去,傷了膝蓋。衛生員給她塗紫藥水時,她忍得眼淚汪汪,最後忍不住,痛得鬼哭鬼叫,嗷嗷狼嚎。地板都要給她跺穿。 可後來,她淚眼朦朧望著膝蓋,愣愣幾秒,指著傷口就哈哈開懷起來,「哇,好漂亮。」她一邊抹眼淚,一邊笑不停,「哇,言格你看,這個紫色好漂亮!」 她一直是那種受了傷痛哭著也會笑著說紫色真漂亮的女孩。 甄意走到宋依的病房門口,聽見裡邊有人說話,語氣不像在醫院,而是法庭: 「葛先生,你說被告是妓女,你們的性行為是事先預料的,而非強迫?」 「是。」 「預料的具體時間是何時?」 「那天。」 「案發那天?」 「是。」 「何地?」 「路邊。」 「哪條路邊?」 「崇、崇明路。」 「崇明路哪段?」 「三、三邊公園旁。」 「那個治安很亂的公園?」 「是。」 「你確定。」 「我確定,當時她身旁有很多站街的。她看上去比較高級,我們搖下車窗問她,她說她不是站街,是模特,要價高。」 「回憶得這麼清楚,你說的肯定是真話。」 「是真話。」 「很好,葛先生,你應該知道三邊公園那裡有治安攝像頭,沒有捕捉到你們的身影。」 「我、我記錯了。不,不是。是……」 「你沒記錯,是撒謊。你知道做當庭撒謊的後果嗎?」 「我……」 「當然,首先我要承認,三邊公園沒有攝像頭……」 甄意敲門,裡面的談話聲戛然而止。「請進。」 推門進去,房裡只有宋依一人,拿著劇本對臺詞,一人分飾兩角? 「住院期間還工作?」甄意看一眼她腿上的石膏繃帶。 宋依不冷不熱的:「閑不下來。」 「怎麼不要助理幫忙對臺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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