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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送走方迪,老九自己收起一份調查報告,然後開車去了華商會。

  華商會在加拉邁北街一幢樓房的一樓,門口停著幾輛車,許主席站在一輛車旁跟人說著什麼,一個小夥子往車裡搬東西。

  老九停好車,走過來跟許主席打招呼:「老許,幹嗎呢?」

  許主席笑道:「九哥來了。這不中秋節了嘛,給幾個老關係送點月餅。」

  老九走近了說:「葉子農的調查結果出來了,這不,剛拿到就給你送來了。」

  許主席說:「走,屋裡坐。」

  進到許主席的辦公室,老九把調查報告和8000美元拿出來。

  許主席詫異地問:「錢沒用完嗎?」

  老九說:「人家不掙這個錢,只收了2000成本費。」

  許主席看了調查報告,說:「嗯,跟口傳的差不多。行啊你,路子挺硬的嘛。」

  老九說:「嗨,別提了,人家是真不願意沾這事,也就碰上我這麼個不識相的。」

  許主席說:「辦成了就好啊。」

  老九說:「要是戴夢岩還刁難葉先生,後續資金我出了,我信他。」

  許主席說:「我和老錢商量過,沒凍結那12萬補償金,有點過分了。這裡面戴夢岩的利益最大,真到成事的時候用錢,我看她比誰都掏得快。」

  老九說:「朋友說,有人也在調查葉子農,走的是正規管道。」

  許主席說:「可能是紅川方面,人家也要摸摸底呀。」

  老九問:「那事怎麼樣了?」

  許主席說:「聽雪紅說還不錯,名單多報了5個,葉子農也沒說什麼。」

  老九說:「這種事要放開了,那還不跟漲潮似的,要不咋叫出國潮呢。」

  許主席拿出通訊錄查找電話號碼,一邊說:「我得跟布蘭迪說一聲,人家出的錢,這就算有個交代了,再讓他抽空把錢拿回去。」

  查到了號碼,許主席給布蘭迪打電話,先打到布蘭迪辦公室,布蘭迪不在,許主席這才想起是週末,又打到布蘭迪家裡。

  那邊布蘭迪接到電話,很職業地問:「你好,哪位?」

  許主席說:「我,老許呀。」

  布蘭迪馬上變成了隨和的語氣,說:「是許主席啊,你好!你好!有事嗎?」

  許主席說:「柏林,葉子農,想起來了?調查葉子農的報告送來了,跟你說一聲,有個交代。另外調查費沒用完,還剩了8000,你什麼時候抽空拿回去吧。」

  布蘭迪問:「調查報告是英文的嗎?」

  許主席回答:「當然啦,你花的錢嘛。」

  布蘭迪說:「好的,好的。你稍等,我馬上去拿。」

  許主席對布蘭迪的反應有些意外,愣了一下,說:「哦,好的好的。」

  放下電話,許主席說:「他說他來拿,好像挺感興趣。」

  老九說:「想拿就拿唄,在柏林他們爭過幾句嘴,話不投機。」

  許主席忽然怪怪地笑了,說:「剛才布蘭迪聲音不對嘛,有點喘氣。」

  老九一時還沒明白,問:「怎麼了?」

  許主席笑著說:「過生活呢。」

  老九哈哈一笑,說:「你看你,壞了人家的好事。」

  3

  布蘭迪接到許主席的電話後反應異常迅速,馬上開車來到了華商會,他讓女朋友在車裡稍等,自己進了商會,也就是幾分鐘工夫就拿著調查報告和8000美元出來了,許主席把他送到門口,招招手看著他開車走了。

  駛離華商會不到兩公里,布蘭迪靠路邊停下車,就在車裡看文件。檔內容不多,但他看得很仔細,看過一遍再看一遍……檔印證並放大著他在柏林的那個微弱的敏感,他的心情也在這其中發生著變化,他感到正在看清一種東西,並且被這個東西推動著。他覺得自己那種躊躇滿志的感覺又回來了,那種躊躇滿志只在他大學剛畢業的時候曾經有過,那是一種久違的、已經被平淡歲月磨滅了的感覺。

  女友說:「回去再看吧。」

  布蘭迪仿佛沒聽見,而是自言自語道:「我的直覺是對的。」

  女友問:「什麼直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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