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丁墨 > 他來了請閉眼之暗粼 | 上頁 下頁 |
一三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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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冒險的孩子才有糖吃。」 簡瑤:「……萬事小心。有什麼事,站在我身後。好歹我現在身手遠勝於你。」 她將他說過的話,又說了一次。薄靳言握了一下她的手,輕聲答:「好。」 兩人走進客棧裡。但即使機警聰穎如他二人,也無法覺察到這客棧內外,此刻又有多少雙眼睛,狠辣的、懷疑的、輕蔑的、好奇地……盯著他們呢? 一走入大門,便是一間花廳,甚至還裝置得有小橋流水。幾個男人坐在陽臺旁,正在打牌,聽到動靜,全都轉過頭來。靠牆的吧台後,坐的也是個男的,舉杯正在小酌,半眯著眼看著他們,忽的笑了。 這客廳裡的氣氛,忽然好像變得有些緊張尷尬起來。就好像始終平靜的湖水,終於被微風吹動了,人人的影子,也變得模糊起來。 薄靳言走到吧台前,說:「我們要一個房間。」 吧台後的男人約莫三十四五歲,長得高而白淨,還戴著副眼鏡,看起來笑眯眯的很斯文。他說:「哦,好,住幾天?」 「三天應該夠了。」 他也沒跟他們要身份證,收了錢,直接把房開好,遞給他們房卡,然後微微一笑:「祝你們在這裡住得愉快。」 簡瑤一直非常冷靜地觀察著在場的每一個人。方青曾經說過,真正身手好的高手,身上都有「氣」的。簡瑤現在慢慢也有了感覺。只覺得這些人都不是簡單角色,加在一起,她完全不是對手。 薄靳言說:「謝謝。」牽著簡瑤的手,走了兩步,轉頭又說道:「對了,不知能否給我帶個話?」 白淨男人抬頭看著他們。 §第一〇九章 潮水輕輕拍打湖岸,窗外是一望無際的天和水。他們雖然身在虎穴,可白淨男給他們開的房間,居然還不錯,應該算是客棧景觀最好的房間了。簡瑤把整個房間徹底檢查了一遍,沒有暗藏的攝像頭和監控裝置,這才放下心來。他們突然到來,想來這些罪犯也來不及準備。 薄靳言靠坐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受傷的那條腿用枕頭墊起來,很閒適放鬆的樣子。簡瑤站在窗邊,時而看向窗外,時而看向他,忍不住說:「你確定他們會把話帶到佛手組織的高層那裡?」 薄靳言答:「確定。顯然佛手的控制者對朱韜的那份筆記,十分在意。我提到這個,他們就一定會見我。」 「萬一他們直接殺了我倆,搶走筆記呢?」 薄靳言說:「要殺早在船上殺了。不殺就說明還有利用價值,有利用價值,我們就還有生機。有一線生機,就可以擴展出無限可能。」然後笑了一下說:「我們本就想在佛手中,找出面具殺手,同時將此組織一網打盡。現在有機會直接殺入他們組織內部,朱韜多年來沒做到的事,我們陰差陽錯做到了。也算是因禍得福。」 簡瑤居然也被他說得有些躍躍欲試。忍不住失笑,他就是有這樣的魅力,在任何險境下,也令你看穿眼前的層層陰霾,看到背後跳躍的希望。 「咚咚——」有人敲門。簡瑤看了眼薄靳言,離他們進入這家客棧,過去才不到半個小時。 簡瑤打開門,進來的人就是那白淨男人。他微微一笑,語氣深沉:「笑面蛇是吧,有人想見你們。」 —— 一個庭院,一張石桌,一個棋盤,一個男人。 午後陽光正好,他坐在棋盤旁。身上穿的是一件黑色夾克、休閒西褲。腳下踩著高筒皮靴。靴上有泥。側臉深邃,劍眉星目。 他的身旁,庭院的四個角落裡,站了幾個男人。全都持槍,面目冷靜無情。 白淨男人將薄靳言和簡瑤引到這裡,只微笑示意他們過去。簡瑤打量完四周,踮腳在薄靳言耳邊低語。墨鏡遮住了他的眼睛,旁人看不清他的神色。聽完她的話後,他沒有任何表示,拄著昨天簡瑤新給他找來的一隻木棍,走向那人。 薄靳言在他對面坐下。 他在棋盤上落下手中白子,麥色手指上似是有光。他沉思了一會兒,才抬眸看著薄靳言:「瞎的?」 他問的是旁邊的白淨男,白淨男躬身答:「是。」 話音未落,白淨男忽然上前,手中不知何時翻出一把匕首,直抵薄靳言的雙眼。簡瑤大驚,伸手去攔。那人和薄靳言全都坐著沒動。因白淨男的身手十分之快,簡瑤竟也只來得及抓住他的手腕,卻無法阻止他向前。 一聲輕響,薄靳言鼻樑上的墨鏡被挑落,刀鋒勢不可擋直至他的眼皮。薄靳言閉著眼完全不躲不避,直至刀尖完全停在他的眼皮上。 簡瑤驚出了一身冷汗,暴喝道:「你們什麼意思?」 薄靳言居然笑了一下,說:「老婆,他們只是想試試。你看,刀尖還差1毫米,才能刺破我的眼睛。呵……不過是一雙廢了的眼睛,佛手想要便拿去吧。不過天底下沒有白拿的東西,你們拿什麼跟我換?」 一番話說得邪魅狂妄無比,真的像是一個不顧死活的貪婪狂徒。那人忽然「哈哈」大笑,說:「秦生,放下刀。」原來那白淨男叫秦生。 秦生也放下刀,退到一旁。那人又問薄靳言:「聽說你有東西要交給我?」 薄靳言答:「是的。」 那人又問:「那東西怎麼落到你手裡?」 薄靳言:「我的人一直盯著朱韜。」 「為什麼就你們倆來了?」 「他們被條子端了。我們跑得快。是一個叫阿鴻的小弟帶我們來的。但是在河岸邊遇到了山體滑坡,阿鴻掉下山坡死了。」 那人轉頭看了眼秦生,秦生點了一下頭,確定的確有阿鴻這麼個嘍囉。那人又笑了一下說:「阿鴻死了,你們怎麼沒死?」 薄靳言靜了一瞬,慢慢地答:「因為阿鴻是我殺的。」 此言一出,連簡瑤都是一怔。那人也和秦生交換了一下眼神,厲聲道:「什麼,你殺了我們的兄弟?」旁邊持槍的人也全都端起槍,瞄準了薄靳言。 薄靳言卻嗤笑了一聲說:「當時山體滑坡,只有一棵樹,我們都抱住,樹會斷,大家都會死。阿鴻手腳沒我老婆快,沒抱住,還想拖我們下去。我踢他一腳下去,有什麼不對?換你們不會這麼做?」 那人和秦生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秦生問:「是在哪裡?」 薄靳言說了方位。立刻就有個手下走了出去,看來是要去查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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