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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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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武川洋子的住宅。 雖然外觀並不那麼講究、但看得出這是一座中等以上的建築。兩層小樓包括院子在內,約有二百坪左右,周圍砌著大谷石的圍牆。伊然一座高級官吏的宅邪。 它坐落在世田谷區經堂的天租神社附近。 武川洋子從家裡出來,已是晚上六點多鐘了。杜丘慢慢地從暗處走出。對於女人的服裝,杜丘不感興趣。比起浮華市俗的裝飾來,他更喜歡簡潔的自然美。從這點看來,武川洋子倒很對他的口味。她只穿著年青姑娘那樣的緊身襯衫。 來到大街上,武川洋子叫了一輛出租汽車。杜丘隨後也叫了一輛車。 到了澀谷,車在原宿停下來。她走進一間大廈裡的酒吧間。稍過片刻,杜丘也走了進去。這裡有著異國的風格,不過好象也並非如此。東京的街道本身就具有多種風格,雜亂不堪,這種通宵宴樂的酒吧間就更說不清是哪國風格了。也許正是這種不知是哪國風格的風格,才可謂純東京風格吧。這個酒吧間就是如此。 酒吧間裡有十來個女招待。可能是位置適宜,有許多外國客人來到這裡。 武川洋子面向櫃檯,和一個年紀相仿的女招待並排坐下。從杜丘坐的地方,聽不見她們的談話。 他要了一杯威士忌。 傳來了鄰座外國人的談話聲,他輕輕向他們一瞥。看他們專心談話時的那副一絲不苟的神態,好象是間諜正在精心策劃什麼陰謀,實際談話的內容卻充滿了色情。 「您從哪兒來呀?」女招待向悶頭獨座的杜丘問道。 「本地人。」 「您的工作?」 這個二十六、七歲的胖乎乎的女人,也為自己這種唐突的問話啼啼笑起來。 「無職業。」 「真羡慕,可你也不像啊。」 杜丘默默地喝著酒。 「倒覺得你像個警察,有那麼一股冷酷勁兒。」她把手放在杜丘的腿上。 ——警察? 沒有人會因為說自己像個警察而生氣,這在杜丘早有所聞。警察這個詞,今男人感到某種陶醉。但這陶醉也只是瞬息即逝,因為現在多數男人可能都已失掉了追蹤的本能。男人本來天生具有喜好無情的追蹤這種刺激作風,也只在那追蹤的瞬間,才顯露出自己的英姿。 警察?杜丘在心裡又暗自說了一遍。他心想,警察算個什麼東西,既無能而又陰險。 「那邊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杜丘用下巴點點和武川洋子說話的女人。 「他是三穗,認識嗎?」 「不。旁邊那位呢?」 「聽說是三穗在銀座時代的朋友,現在是個非常有錢的寡婦。哎,你要是向她求愛的話……」 「沒那個意思。和三穗倒想說幾句。不,等她們說完的。」 「好吧,你是看准三穗啦。」 「嗯。」杜丘含糊地回答。 她起身去取威士忌,好象和三穗耳語了一陣。三穗拿著一杯威士忌走到桌前。 「是哪一位?」三穗略微歪起頭,瞟著杜丘的臉。 「初次見面。」 「有您這樣的男人叫我,真高興啊。」三穗露出雪白的牙。 她和武川洋子年紀似乎相仿,臉色稍有些抑鬱,但這正表現了她的個性。胸脯鼓得高高的。 「嗯,有件事想求求您。」 「什麼呢?」三穗的眼裡忽然閃出好奇和警惕的目光。 「想聽聽你認識的一個人所說的話。如果能告訴我,就給你十萬元。現在先給五萬,剩下的等你告訴我以後再付。」 「一個人所說的話?」 聽到給十萬元,三穗壓低了嗓門。他的表情看來不象在開玩笑。 「不要你在這兒立刻就說。」 「你是私人偵探?」 「不,」杜丘搖搖頭。燈光很暗,他不怕她看出自己。「因為某種原因,想向你瞭解一個人的情況,然後還要給你追加酬金。怎麼樣?」 「那麼,想瞭解誰呢?」三穗感到有些害怕。 「在這兒不能說。告訴我似的電話,在電話裡詳細談,你瞭解的情況也用電話告訴我。與你見面只有今晚一次。當然,這絕不會給你添麻煩。」 「那不就再拿不到錢了嗎?」三穗半開玩笑地問。 「我相信你,現在就給你十萬元。」 「好吧。」對他爽快的談吐,三穗很贊許。「儘管有點害怕,可我看你還不像壞人。不知能不能瞭解到你要的情況,不行的話再把錢還你,只要你能到這裡來。」 「那不必擔心。」 杜丘注意地看看周圍,把錢遞給她。三穗靈巧地把錢插進前胸衣服裡,又把電話號碼寫在紙片上遞了過去。 「相信找嗎?」 「當然。恐怕你還不會為那麼一點錢就逃跑。希望你不要對別人說。」 「知道啦。」三穗看了一眼杜丘,「不打電話,閉店以後見面也行。要不,就到找住的房間……」 「多謝,不必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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