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野性的證明 | 上頁 下頁
五七


  「嗯!頭頭老早就看上了山田道子、勾引過她。可是她置之不理,於是我們就埋伏在塑料溫室附近強姦了她。頭頭讓我也去強姦她,可我覺得沒勁兒。」

  「你們後來是不是還繼續糾纏著山田道子不放?」

  「山田道子的爸爸是羽代交通公司的公共汽車司機,我們頭頭的哥哥是那個公司的經理,我們嚇唬道子說,要是她膽敢不聽頭頭的話,就把她爸爸開除。她無可奈何,只好和我們鬼混。」

  「你們前些天襲擊我,是山田道子告訴你們的吧?」

  「不是,『狂犬』的隊員告訴我們說,你在『鋼盔』快餐部追查山田道子,所以我們才想嚇唬你一下。」

  「你剛才說,他們一直讓你放哨?」

  「除了放哨,我還要去叫頭頭玩弄過的女人。其實我從沒動過女人一根汗毛。」

  「這麼說,除了山田道子,還搞過別的女人?」

  味澤一步步向核心問題追問下去。

  不打即招的風見臉上現出了不知所措的為難神色。

  「不過,那都是些女流氓。」

  「越智朋子可不是流氓。」

  追問的刀鋒在要害部位的表皮上先劃了一下,然後一擰就刺進了核心。風見大驚失色。

  「怎麼?嚇壞了?九月二日夜裡,不!正確地說是九月三日的淩晨,強姦了一個名叫越智朋子女人的不正是你們嗎?」

  「不!不是我們!我一點兒也不知道!」

  強姦和強姦殺人,犯罪的性質是不同的。風見滿以為味澤不過是為山田道子而來,一知道他的真實意圖,便慌了起來。

  「既然不是,你又為何這麼害怕呢?」

  「和我沒關係!」

  「別喊!你們攔劫我的地點就是殺害越智朋子的地點,你們對那一帶很熟呀!」

  「是偶然……偶然的巧合!」

  「你就是不說也沒關係!我會從大場的混帳兒子和津川的嘴裡掏出來,我就說是你說出來的。」

  「求求你,可別這樣!」

  「那你就老實交代!殺害越智朋子的是誰?在場的是不是就你們三個?另外還有誰在場?」

  「求求你,我說了他們會整死我。」

  「你要不說,現在就整死你!如果你不是兇手,作別人的替死鬼。你不以為太傻了嗎?你要老老實實交代清楚,我會請求警察保護你。」

  「警察靠不住。羽代的警察都是頭頭他爸爸的人。」

  「是嗎?兇手還是大場的混帳兒子啊。」

  「啊!」

  「現在你想不說也晚了!你也是同謀犯吧?」

  「我沒殺人。我在旁邊放哨來著,頭頭和津川慌裡慌張跑來,我就跟著一起逃跑了。後來才知道把那女的給弄死了,我覺得這下子事情可鬧大了,嚇得魂都丟了。」

  「你們為什麼襲擊越智朋子?是像山田道子那樣,早就盯上了嗎?」

  「不是。那天夜裡。我們三個還像往常那樣兜風,發現一個挺帥的女人獨自在那裡走著,就一時心血來潮襲擊了她。可是,沒想到那個女人拚命抵抗,由於用力過猛竟把她弄死了。不過,我離那地方很遠,知道的不大詳細。真的,請相信我,我可不敢殺害女人。」

  事情清楚了,朋子的死與造反大致沒有關係。正如推測的那樣。大場的兒子就是犯人,說起來也真是該著。

  「現場就是大場、津川和你三個人嗎?」

  「就三個人,我在路邊放哨來著。」

  「『狂犬』有三百人呢。為什麼就你們三個人去兜風?」

  「全體行動大夥都參加,找女人的時候,一直是我們三個人,這是為了保密。一年前,我們三個偶爾在一起兜風,搞了一個單身走路的女人,從那就得到了甜頭。」

  「你放哨得到甜頭了嗎?」

  「頭頭給了我錢,是一筆很好的業餘收入。」

  「真沒出息!你不是有得是錢嗎?」

  「我想換一輛功率大的摩托車,爸爸不肯給我買五百CC以上的摩托車。」

  這位高中生,把幫助別人強姦婦女的報酬拚命攢起來,竟是想買一輛功率更大的摩托車!這是在機械文明高度發展中,精神還停留在幼稚階段的可憐的年輕人的寫照。他也許想跨上高性能的摩托車,來挽救他精神上的落後!

  味澤終於找到了罪犯。雖然弄清了朋子之死並不是出於對造反的報復,但同大場體制正面交鋒已成了定局。不管對手是多麼強大,為了雪恥朋子遭受的欺辱和被殺的怨恨,這場衝突是不能回避的。

  為了同大場進行決戰,味澤認為必須把自己這方面分散的力量集結起來。面對大場的強大體制,即便儘量集結自己的力量,也不過是在巨大的岩石前把沙子變成碎石而已,但至少比沙子要大些,而且,要是用法得當,碎石子也會變成炸毀岩石的炸藥。一小把炸藥,也會把一堆巨大的岩石炸得粉碎。

  四

  「糟蹋你姐姐的犯人已經知道了。」

  「哦!真的?」

  山田範子瞪大眼睛。在分散得稀稀落落的自己人當中。她是味澤心裡暗自依靠的一個人。

  「是真的。罪犯還不只一個。」

  「到底是誰?」

  「是『狂犬』一夥,主犯是他們的頭子大場成明。」

  「大場?」

  「是大場家族裡的,大場一成的三兒子。另外兩個是他的小嘍囉。」

  「原來是大場家族的人啊。」

  可以看出來,範子突然像身上沒勁兒了似的,她的表情說明,她心裡已經體會到姐姐不肯說出犯人的名字,也不無道理。

  「不要因為是大場家的人就膽怯呀!」

  「不過,要是和大場作對的話……」

  「我知道你爸爸在羽代交通公司工作,可是,姦污你姐姐的罪犯也是殺害我未婚妻的兇手,我們一起控訴,就會非常有力。」

  「有證據嗎?」

  「他的一個同夥招供了。」

  「我害怕!」

  「範子,怕是不行的。市民中還有好多咱們的人。拿出勇氣來吧!」

  「可是,被姦污的不是我呀。」

  聽到大場的名字,範子突然變得膽小怕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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