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新幹線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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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覺得奇怪,後來經過調查,終於找出了可能的原因。」 「是什麼?」 「因為你以前甩過冬本經理。」 「這怎麼可能!」 「不,也許你自己都沒有發覺,冬本經理是何等高傲的人,所以不會很明顯的對你表示。他用輕描淡寫的態度想讓你知道,可是你沒有發覺。也可以說,你根本沒有努力去察覺他的意思。如何?這麼說了之後,你有沒有想起曾經發生過什麼事?」 經常都像戴著假面具,毫無表情和演藝人員們接觸的冬本,不可能單獨對她有特殊的感情。但多少有點長不大的四葉綠,很容易就被風見的暗示迷惑了。 如果以這種先入為主的觀念來看,別人一切沒有任何意義的舉止,都好像對自己有特別的意義了。 「老師,我該怎麼辦呢?」四葉綠以求救的眼神看著風見。她自從被風見收容之後,就一直喊他老師。 「只有一個方法能突破。」風見特別嚴肅的說。 「真的嗎?」四葉綠發出得救一般的聲音。 「很簡單,你讓他達成願望不就得了。」 「那種事……」幾乎想脫口而說這還不簡單的四葉綠,又急忙地把這句話給吞回去。不過事實上,這種事也不必大驚小怪,說成什麼突破的方法。 處女的那個東西,早在不復記憶的遙遠時代裡就丟棄了。當碰到一個沒有道德觀念的製作人時,不但金錢,連身體都被他玩夠了,現在已經沒有什麼可惜的了。 更何況,能做為自己發展的手段,等於過去免費贈送的身體,能夠最有效的運用。 「我沒有關係,只要冬本經理想要我的話。」四葉綠自認為選擇了最恰當的字眼回答。她的眼睛裡已經露出了女子想把自己的身體當做武器使用前,動物一般的光芒。「可是,我該怎麼向冬本經理談這件事呢?」 四葉綠馬上又感到不安,因為她想起了冬本生硬的表情,實在沒有機會開口。 「只要你有這個意思,不必擔心怎麼向冬本經理表達,我們會替你安排妥當,以後的事就要看你自己的努力了。得到冬本經理的歡心,不但對這一次的企劃,對你長遠的未來也有好處。要讓你做這種事,原本我也很難過,然而為了你的將來,希望你能原諒。」風見對四葉綠說完、低下了頭。 「老師怎麼說這種話,我感謝都來不及。不過真的能成為紅歌星嗎?」 「只要能拉攏冬本經理,絕對沒有問題。現在你已經有了這個意思,也等於成功了。今天晚上,就為慶祝紀久傳播的紅歌星誕生,乾杯吧!」 「我太高興了。」四葉綠的眼睛已經像明星一般,閃閃發光。叫杯香檳酒和四葉綠乾杯的風見,心中暗自得意竊笑。 (傻女人!現在用來打倒冬本的餌已經準備好了,剩下的是如何讓他吞下這個餌。他絕對不會輕易上鉤,現在就要看我的手段了。) § 背信的熱情 一 冬本信一的不在場證明很完美。他搭上回音一六六號之後,絕對無法再換搭早十分鐘從新大阪開出的閃光六十六號。 不能改搭就無法行兇。經過項目小組的調查,在被害人身邊對他有行兇動機的,除了冬本信一之外,始終沒有找到其它人。可能有點動機的美村紀久子和綠川明美兩人,都有不在場的證明。但是,冬本同樣也有不在場證明,為什麼警方仍舊懷疑他呢? 那是因為,和另外兩個人比較起來,他的動機更大。以及和被害人僅有十分鐘的差距,都搭乘新幹線上行中。這件事給人造假的印象。雖然在表面上有很完美的不在場證明,但始終讓人覺得很不自然。 大川和下田兩位刑警,緊緊咬住這點不自然的地方,不肯放鬆。 以後,兩個人也去見過冬本幾次,每去一次就更加深他們的懷疑。把自己屬下的演藝人員完全視為商品,如金屬般冷酷的冬本,和他企圖讓美村紀久子取得萬國博覽會製作人的熱忱,恰好是兩個極端,也正表示犯罪者多有偏執狂性精神病的人格。 在一個星期的時間裡,徹底調查了冬本的出身。從他居住地的區公所登記的資料,查到他的本籍。結果,發現他出生後不久,即被丟棄在該市的垃圾焚化爐中,幸虧管理員在點火之前檢查爐子,否則他就成了嬰兒狀的蒙古烤肉了。 該市的市長替他命名,也把本籍設在這裡。因為是在正月半,也就是冬天發現的,便以冬本為姓。同時希望往後他發現自己是棄嬰時,不會怨恨父母,還能相信別人,所以取名為信一。這是從現在已經退休,那時候的市長處打聽出來的。 他原本就是一個憂鬱的孩子,在育幼院將上小學的時候,似乎知道了有關他身世的可怕秘密,他的性格越來越灰暗。在他上小學六年級那年的秋天,也就是他十二歲的時候,他從育幼院和小學失蹤了。市長及有關人員到處尋找,始終沒有消息。據說有人在東京看到他,在名古屋看到他,但已經是幾年後的事情了。 有人說他成了流浪漢,有人說在浴池裡看過他。總之,他無法忍受自己黯淡的身世,離開那裡,到處流浪。 又經過了十幾年後,「故鄉」人看到紀久傳播的第一號人物就是冬本時,又驚奇又高興。他甚至於還以「提供娛樂」的身份出現在電視上呢。可是對冬本而言,「故鄉」只是有著他被丟棄之焚化爐的那塊土地,那是他最恨的地方。 身為父母丟棄自己的孩子,一定有莫大的苦衷,情非得已,但何必丟在焚化爐內呢?流著自己血液的孩子,那裡不好丟,偏偏丟在垃圾焚化爐裡。這樣的父母已經不是人了,還不如鼬鼠、黃鼠狼等下等動物。 當知道自己的父母還不如下等動物時,冬本的憤怒與悲哀可想而知。他產生了對人類的不信任和對社會的詛咒,少年敏感的心被撕裂了,於是他開始過著流浪的生活。 對這麼一個他,第一個伸出有人情味的手的人是美村紀久子。對她來說,也許等於撿回了一隻野狗,但對人情、尤其是女性的溫柔(母親的幻影)特別饑渴的冬本來說,他毫無條件被紀久子俘虜了。 即使不是這個樣子,美村紀久子是個魅力十足的女人,有偏執狂的冬本迷戀紀久子,也是極有可能的事情。 在為了紀久子,說得一點兒也不誇張,寧願上刀山下油鍋的冬本眼前,工作上的競爭對手山口友彥很輕易的搶走了紀久子。 對冬本而言,山口是雙重的敵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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