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新幹線謀殺案 | 上頁 下頁 | |
| 一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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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川一臉苦笑。這種性顛倒的世界對他來說彷佛是另一次元,不在他的理解範圍內。其它的調查官員情形亦然。 「杉岡進竟然和山口『同居』,當初我還以為山口的老婆比一般女人更性感。這個人在我們面前突然哭喊:『我的他!我的他!』我真搞不懂演藝界的男女關係!」 大川一副興味索然的表情。 「這麼說來,目前是冬本信一的嫌疑最大?」 「是的!首先是關於美村紀久子的感情問題,其次是工作上的屈辱。」 「等一下,美村紀久子的確被山口搶走了,可是也因此搶回了萬國博覽會的企劃呀!這麼一來,工作方面的動機不是減少了嗎?」石原警部說。 「不是,奪回企劃,並不是靠冬本自己的力量,而是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請社長親自出馬,而且還讓她使用了最後的武器。對於以自己的專業為榮的人,這必然是無法忍受的屈辱。」 「綠川明美那一邊不會有什麼動機嗎?」 「她和冬本比較,動機較小,不過也並不是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經理被美村紀久子搶走了。」 「總之,要調查這兩個人的不在場證明。大川先生還是和下田先生一起,繼續調查冬本吧。我們這一邊調查綠川明美身邊的人物。綠川在這裡指認山口的屍體時,極力壓抑自己,好像有一種特別的感情存在。過去特別提拔的心腹部屬背叛了自己,由愛生恨,綠川也有足夠的動機。還有,杉岡進也不能放過。雖然是同性戀,但也算是遭愛人『背叛』。」 石原警部將調查人員分成三組。 二 第二天早晨,大川和下田二位刑警到位於涉谷的紀久傳播社訪問冬本信一。過去都是進行周邊調查,這還是第一次和本人接觸。 在調查犯罪時,因操之過急,直接接觸嫌疑犯,被認為是最愚笨的方法。在此之前,要盡可能從對方的外圍搜集數據。為了使日後的調查能夠順利進行,這是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調查當時的行蹤,看起來好像儘快查問有嫌疑的人比較恰當,但那是嫌疑犯可疑性非常大以後的事。從發生事件到查出嫌疑犯,除了經過某段時間,有逃亡的顧慮之外,稍微慢一點並沒有影響。 東京方面已經調查過冬本了,知道他每天十一點左右上班。刑警們並沒有事先通知便前去拜訪,當然是想以突擊的方式來觀察對方的反應。 當然,冬本也應該知道警方四處調查,總有一天刑警會來找他。 紀久傳播本社辦公室是在涉谷朝青山學院走的方向,從宮益坡稍微上去一點的出租大樓裡。這是一棟很別致的六層樓房,紀久傳播租下整棟大樓。 兩位刑警在十一點鐘到達辦公室,他們在六樓的服務台掏出名片,要求見冬本。亮出警察派司會給對方不必要的緊張,所以只有在不得已時才使用。 兩人被請入一個能觀覽涉穀風景的房間。從服務台小姐的態度,他們判定冬本已經來上班了。 房間四周貼滿電視上常看到的紅歌星及演員的海報,幾乎把牆壁占滿。 「這些都是紀久傳播旗下的演藝人員囉?」下田刑警不勝感慨地說。 的確,在他們四周,日本演藝界的名演員幾乎全都有了。 如果抱著「不過是演員的經紀人」的態度前來的人,當進入這間會客室時,首先就能看到紀久傳播的偉大程度。他們本來就有意展示這種效果,對這個房間做過特別的設計。 牆壁似乎很薄,裡面的辦公室不斷傳來電話鈴聲,及職員們伶牙俐齒,你來我往的情形。 「什麼?你說什麼?要在明天下午六點以前把春木光送到NHK?你不要胡來好不好?五點四十五分以前他還在亞洲電視臺演出。你以為十五分鐘就能夠從河田町到內幸町嗎?你今天早上究竟有沒有洗臉啊?」 「實在很抱歉,若月真百合沒有辦法從劄幌回來。因為天氣惡劣,飛機不能起飛。你生氣當然有道理,可是天氣由不得人啊。」 在一陣盛氣淩人的話之後,是很客氣的要求原諒,還有匆匆走動的腳步聲。主要的生意在晚上,可是從上午開始就忙得像菜市場。 「真不愧是日本演藝界的『長城』。」大川點點頭,也證明了他受到這些展現的影響。 紀久傳播是在二次世界大戰以後,從一個巡迴美軍營房和俱樂部演出的爵士樂隊發展到今天麾下有美村企劃、美村藝能學院、美村西樂出版社、紀久攝影場等五家企業,資本額八千萬圓,專屬的演藝人員有兩百多個,其它還有專屬作詞、作曲家,以及派在廣播電臺、電視臺擔任重要幹部的人員,具有向電視臺推銷節目企劃的能力。如果坐在這個辦公室裡,就能切身感受到那種實力,這也是事先有意安排好的。 「對不起,讓你們久等了。」 就像是計算好刑警們已經充分認識紀久傳播的「威力」之時,有一個人走進來。是一個非常削瘦、面無表情的人。也許是因為睡眠不足的關係,眼睛佈滿血絲,然而瞳孔深處卻射出銳利的光芒,給人一種很能幹的第一印象。 從他的氣質,使人感覺出他是紀久傳播之所以有今天的幕後功臣。 冬本把印有紀久傳播頭銜的名片遞給刑警們,說: 「我中午還有事要出去。」暗示沒多少時間。 先前的服務台小姐送上茶水。冬本動作比刑警們更快,接過來喝了一口,喉頭發出聲音,接著就把眼光對著大川刑警。 說這是不怕事,不如說是一種「有事儘管問吧」的大爺態度。 大川也正面迎上冬本的視線,開始詢問。像這種對方一開始就擺開架勢時,最重要的就是耐性。 「我想你已經知道新星傳播的山口友彥,十月十四被殺死在閃光六十六號列車裡。」 大川一開始就切入事件的核心。像這種訪談,通常都是從不著邊際的聊天開始進行。但大川根據自己的經驗,斷定和冬本沒有這種必要,而且冬本已經聲明時間不多。 「那當然。這是轟動一時的案件,對方又是商場上的強勁對手,所以我比任何人更關心報上的消息。」 冬本把視線移開,並不是因為他看不贏刑警,而是香煙的關係。香煙的外包裝美麗豪華,刑警們壓根兒沒看過。冬本自己噴了一口煙,彷佛很香,也沒想到讓刑警們也來一支。 當然,如果冬本遞香煙過來,刑警們也會吸自己的國產煙。 「既然這樣,話就好說了。那麼,事情發生當時,也就是十月十四日下午七點到八點左右,說的更正確一點,發現屍體的時候是七點五十二、三分,請你說明這段時間內的行蹤。」 「這是調查我不在場的證明囉!」冬本淡淡一笑。此時嘴唇右角稍稍翹起,更增強了他與生俱來的無情感。 「是的,凡是和山口有關係的人都要調查,能不能和我們合作?」 「我的確不可否認多少有點關係。我想你們已經調查過,在工作上我們和新星傳播社的關係。」 「那麼,從七點到七點五十三分左右你在哪裡?」大川刑警馬上追問。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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