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青春的證明 | 上頁 下頁
六二


  「不管怎麼說,你是婚前去登處女峰,真有你的。」

  「這次算是為我們大學的登山部爭了光,添了一個小小的記錄。」

  「已經報告了嗎?」

  「沒有,打算在下次登山隊大會時報告。」

  「想攀登五龍扇形岩壁的大有人在,他們知道你登頂成功後一定會很遺憾的吧。」

  「到了積雪的時候,我想再次去登那岩壁。」

  「算啦,還是讓給別人去登吧,首先由紀子就不會捨得你去的。」

  「我把由紀子也帶上,利用新婚旅行去登那扇形岩壁。」

  「別開玩笑了。」

  「當然囉,讓由紀子在山腳下等著我。」

  時也越說越興奮,意氣軒昂,洋洋自得。

  * * *

  警方經過多方調查,好容易才發現了犯罪嫌疑人矢吹偵介,但由於沒有抓到關鍵的證據,只好放棄對他的深入追查。笠岡知道這一情況後,躺在病榻上氣得咬牙切齒。責問起下田來。

  「這是怎麼們的,你的嗅覺到哪裡去了?」

  「這叫我怎麼說呢!矢吹在報社工作,竟然不知道栗山被害的消息,而且還藉口車燈壞了證明自己與案子無關,這是十分可疑。但對另外兩位大尉同樣有仇恨。卻不對他們下手。光對栗山下了毒手,你說,這又怎麼解釋呢?」

  「那兩個大尉,八木澤和北川,現在他們都平安無事嗎?」

  「八木澤在赤飯防衛廳航空參謀部工作,現任航空白衛隊中央業務隊人事統計處處長。上校軍銜。北川在福島市政廳工作,現任秘書處處長。他們都安然無恙啊!」

  「矢吹就不會以後再對他們下手嗎?」

  「他要是這麼幹,不等於是向我們洩露秘密嗎,他能做自掘墳墓的事嗎?」

  「矢吹有沒有特別仇恨栗山的地方呢?」

  「我已向八木譯和北川打聽過了,好像是沒有特別的深仇。據他們兩人說,當時服務隊確實是發生了女學生自殺的事件。但並不是因為受到了他們三人的調查,而是在當時情況下,她覺得戀愛不會有結果才絕望自殺的。那時國家正處於非常時期,他們又都是些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軍官,調查時也許話說得偏激了些,其實這在當時是很平常的事,光這一點是決對不會逼她走上絕路的。」

  「不過,作為他們來說,也許只能這樣來推脫責任吧!」

  「退一步說。矢吹要報仇,也不會過了30年才下手啊。」

  「會不會是因為不知道栗山他們三個人的下落呢?」

  「栗山不敢說,八木澤和北山,在厚生省以及他們的原籍新瀉縣和福島縣都有他們的軍籍檔案,如果矢吹想報復的話。理應先找八木澤和北川算帳的。」

  「你是說。栗山是最不容易找到的,卻先對他開了刀,是嗎?」

  「是的。而且,他為30年前的戰友及其戀人進行復仇,其動機是難以理解的。」

  「嗯!」

  笠岡雖點了點頭,但心裡卻在想,話可不能這麼說絕了。舊仇或宿怨說不定會因某種因素重新燃起來的,心中休眠的火山再度活動,就會噴出灼熱的溶岩。笠岡年輕時留在心中的傷痛,在很長的時間裡就一直被厚厚的瘡癡封堵著,沒有痛覺。可是,當那具患有伯格氏病的不明屍體出現後,那傷痛又復發了。由於這傷痛是深深地刻在了心靈的深處,對復仇者總是念念不忘舊恨和傷痛的心情,笠岡是有切膚之感的。

  然而,這僅是笠岡個人的切膚之感。並不具有普遍性。況且,笠岡是為了自己,而矢吹是兩肋插刀為了別人人口果行兇只為間接怨恨。間接的怨恨是否能成為殺人動機。笠岡自己也搞不清楚。

  「栗山說他在築地有個闊老板,這情況你瞭解得怎麼樣了?」

  「如墮煙海。毫無眉目,找不到他和築地有什麼關係。」

  「如果說栗山是胡扯吧,他還說出了築地這一具體的地名,這是需要考慮的。」

  「原來我想那裡可能有他的戰友、情人、親戚或知己朋友什麼的,但經過調查,沒有發現栗山和築地有聯繫的任何證據。」

  「會不會是把築地弄錯了?」

  「你是說?」

  「不是東京的築地,而是其它地方的地名,或者是人名什麼的。」

  「這一點,我已專門問過矢吹,他說從栗山的口氣看,指的是東京的築地。為了慎重起見,我還作了一番調查,發現名古屋和神戶也有築地,但栗山與那裡毫不相干。矢吹是東京人。栗山是神奈川縣人,他們在神奈川縣的中津溪穀堤起築地,大概是指東京的築地吧。」

  「說起築地,本來是指人工填海或填平沼澤後形成的地帶。在東京,築地這詞目前已經成為赤坡、柳橋一帶飯館街的代名詞。築地會不會是飯店名呢?」

  「在東京,店名叫築地的,有三家飯館和一家壽司店,但那裡的人都不知道栗山這個人。一個叫築地的魚市場我也問過了,沒有發現任何線索。」

  「看來你是全調查過了,對吧?」

  「是的,我也認為他指的是東京的築地。據矢吹說,栗山當時顯得非常得意,看來他認識個財大氣粗的闊老板。」

  「既然他有闊老板作靠山,就不會向戰友、熟人借錢或敲詐的吧!」

  「這麼說是恐嚇了?」

  「不是恐嚇,難道還會有人願意借給他錢嗎?」

  「說得對啊,看來就是恐嚇。」

  「那麼,現在的問題就是要找到恐嚇的真正原因。栗山有前科,對此進行調查,說不定能發現點什麼。」

  「對他的前科,我們已作過詳細的調查了。」

  「受害者那裡調查得怎麼樣?栗山這傢伙強暴過婦女,那些女人結婚後,粟山會不會抓住她們的隱私去威脅和恐嚇呢?」

  「受到栗山傷害的那些女人,現在她們都不住在市里,與築地沒有任何聯繫。而且證實,這些人後來與栗山沒有來往過。」

  「如此說來。栗山和築地毫無關係了?」

  「很遺憾,目前只能這樣認為。」

  下田感到十分慚愧,情況報告一結束就走了。

  * * *

  笠岡時也和朝山由紀子的婚事進展得很順利,笠岡道大郎把兒子的婚事全交給妻子處理。

  有一次,笠岡在A大附屬醫院看完病後,回家路上偶然見到兒子時也和一位年輕姑娘很親密地偎依在一起。後來聽說兒子很喜歡那姑娘,已向她求了婚。女方家庭很不錯,經營著遠近聞名的餐館。笠岡道太郎對這門親事很放心。現在,已得到女方雙親同意,應該正式提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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