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高層的死角 | 上頁 下頁 | |
五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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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問號碼吧!」 平賀指著打印在住宿登記卡右上角「057924」這個號碼。 「這怎麼了?」 「這號碼倘若是連續的,那麼同案犯提交的登記卡號碼,和10月1日上午11點24分前後到達新東京旅館的其他客人的登記卡號碼就不會連續。」 村川和小林不由幡然醒悟,要說起來也真是如此。倘若將事先從總服務台領取的住宿登記卡,以後通過同案犯提交,那期間當然會有其他客人訂房,所以住宿登記卡編號就不會連續。 這將會是徹底顛覆橋本騙局的關鍵。小林和平賀懷著簡直就像去見初戀情人似地激動心情,沖進寒冷的夜幕裡。 4 旅館職員因為實行的是交接班制度,所以很難與有關者見上一面,但旅館是通宵營業,也有著即便深夜也能夠進行調查的優點。 與已經先到的刑警同事們分手,平賀要求總服務台負責人將10月1日上午11點24分左右起大約一個小時內的訂房客人的住宿登記卡拿出來。 複印室夜間關著,所以平賀得到對方的同意後暫時帶走了原件。同時,負責調查總服務台的山田刑警他們,經調查得知,那天夜裡上夜班的服務員在10月1日清晨7點左右,當一個與橋本的照片相似的人要求領住宿登記卡時,毫不懷疑地給了他。那個人肯定就是橋本。 正如平賀的推測,據說,住宿登記卡,要求客人儘量當著總服務台服務員的面填寫,但老客人和有過預約的客人以及因殘疾不能到總服務台來的客人,可以在總服務台以外的地方填寫。 當時接待橋本的是星野。荒井和山田兩名刑警趕到星野的家裡,經他證實:「只是將住宿登記卡交給橋本(或同案犯?),沒有看到他填寫。」 耳邊聽著同僚們振奮的話音,但平賀和小林面對借來的住宿登記卡,又撞上了意想不到的壁壘。 借來的住宿登記卡按時間的順序排列如下; 10月1日—— (住址、職業省略) 上午11點10分 松岡五作 057927 上午11點20分 佐野保本郎 057928 上午11點24分 橋本國男 057924 上午11點25分 高橋洋子 057931 上午11點26分 MR &MRS、肖貝·弗裡庫斯夫婦057930 上午11點33分 穀口和男夫婦 057932 上午11點41分 安德裡亞·威尼頓 057933 上午11點42分 竹本操 057929 上午11點48分 時枝公三郎 057934 上午11點54分 古川正男夫婦 057935 上午11點58分 約翰·克拉雷斯 057938 上午11點59分 小川雄三夫婦 057937 中午12點01分 山下俊男 057939 借來的住宿登記卡有十二張,但橋本的住宿登記卡應該插入11點20分訂房的佐野保三郎和11點25分訂房的高橋洋子之間。 松岡五作是在上午11點10分辦理訂房手續,他的編號是057927,與橋本之間缺少兩個號碼。這就意味著橋本至少在上午11點10分之前領取了住宿登記卡,與前面的佐野之間跳過三個號碼。 在內心裡油然湧出勝利感的瞬間,平賀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應該在橋本緊後邊的高橋洋子的號碼,在與橋本前面的佐野之間也缺了兩個號碼,其中一個被11點26分到達的弗裡庫斯夫婦的號碼佔用了,但晚一分鐘到達的弗裡庫斯的號碼卻在高橋洋子的面前。這是為什麼? 再仔細觀察,11點42分辦理訂房手續的竹本操,他的號碼佔用了佐野與高橋之間所缺的號碼之一,但比高橋晚到十七分鐘的竹本操,他的號碼卻比高橋還小,這是為什麼?與下一個時枝公三郎之間又跳過四個號碼。 而且,在11點54分辦理訂房手續的古川正男夫婦,和11點58分鐘辦理訂房手續的約翰·克拉雷斯之間,缺兩個號碼。 對此疑問,夜班領班不以為然。 「訂房順序和登記卡號碼不一定一致,晚填寫的人有時會搶先領到小號碼的登記卡卻晚交的,有的人還去休息室或餐廳裡填寫,所以各號碼之間有十分鐘或二十分鐘的間隙毫不足奇。缺號在填寫損壞或弄破卡片時當然會出現,這屢見不鮮。」 於是,橋本和松岡之間的十四分鐘間隙,和橋本與佐野之間的三個缺號,都用不著大驚小怪。現在,這個叫竹本操的客人,不是比早到十七分鐘的高橋洋子小兩個號碼嗎? 橋本的住宿登記卡的編號雖說不是連續的,但從前後狀況來看,可以考慮是連續著的。現在得知,橋本從總服務台領取住宿登記卡的時間是上午7點左右,離代理人即同案犯辦理訂房手續的11點24分,有四個半小時的空隙,因此跳過三個號碼(與佐野之間)就如同沒有缺號一樣。 這到底怎樣解釋才好?平賀和小林苦苦思索著。 § 第十四章 女人的魔性 1 平賀感到在視野的深處閃發著白光,於是睜開了眼睛。不料,晨曦已經灑進了休息廳裡。圍坐在休息廳的沙發裡分析著住宿登記卡時不知不覺地睡著了,小林刑警也深靠在旁邊沙發上還熟睡著。同僚們已經回本部,不見一個人影。 平賀看了一眼手錶,還不到7點鐘。總服務台一帶和休息廳裡還沒有人。再過一會兒,也許就會因結帳退房的客人而熱鬧起來吧。 清晨,休息廳裡闃無人影,總顯得很岑寂,如沙漠一般荒涼。只是打了個瞌睡,所以仍感到頭重腳輕萬分疲憊,平賀回味著剛才瞌睡著時做到的夢。 頭痛不是因為累,也許是因為那個夢的緣故。 「平賀君,算了!我求你了!不要再追他了!」 冬子在夢境中不斷地央求著他。她的唇角淌著血,蓬鬆的頭髮散亂在臉上,一副多麼淒慘的表情,這使得她的央求更顯悲切。 這是她在橋本的追逼下服毒之後忍著臨死的痛苦,竭盡餘力向他發出的哀求。 ——為什麼!那傢伙不是殺了你嗎?——他想責問冬子,但嘴唇好像麻木了一樣張不開。 「求你了!我快要死了,你就聽聽我吧!」 冬子用斷斷續續卻非常清晰的話說道,隨即便從嘴裡和鼻孔裡噴出大量的鮮血氣絕身亡了。 「冬子!」平賀愕然地想要跑近她的身邊時醒了。籠罩著冬子身體的冰一樣的白光,原來是傾灑在休息廳裡的冬日的晨曦。他渾身是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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