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森村誠一 > 東京空港殺人案 | 上頁 下頁
四九


  經核實,為穀君不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的會員。千代田通商公司作為股東參建的的高爾夫球場中間,沒有本厚木田園俱樂部。

  雖田園俱樂部距高松山近在咫尺,可這一帶還有一個厚木國際高爾夫球場。該球場,在本厚木田園俱樂部北邊的下獲野地區。

  除星期日和節假日以外,兩個高爾夫球場都實行全天候對外開放。即便沒有會員同伴,只要有人介紹,非會員也可入場打高爾夫球。從作案現場的地理情況分析,為谷君的周圍,肯定有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會員的朋友。為此,厚木9·30專案組決定徹底調查兩個高爾夫球場的所有簽名賬單。

  從調查中得知,小田原水產公司和相模物產公司的社長鈴村太平,是本厚木田園俱樂部的會員,是為穀君的高爾夫球友。小田原水產公司,專門為千代田通商公司供應海鮮罐頭貨源。

  對於專案組警官的詢問,鈴村社長答道。

  「去年,他和為谷君一同在本厚木田園俱樂部打過三回高爾夫球。」

  果然不出所料,為穀君對這一帶並不陌生!曾經,為谷君作為涉嫌人被問及是否到過高松山時,他卻一口否定。

  烏托尼依的死亡時間,可推斷為七月到八月間。田園俱樂部在該期間的簽名賬單,不計其數。所有非會員都按照服務總台的要求,簽名賬單上寫有住所、姓名和介紹人等。

  可一大堆賬單裡,就是沒有為谷君和烏托尼依的姓名。

  「到這裡來,並不一定為了打高爾夫球。藉口打高爾夫球,卻把他帶到高松山上……」

  田邊警官希望能找到目擊者,僅強調為穀君熟悉這一帶地形,是不能成為強有力證據的。

  「單憑他個人力量,把殺害或者服用安眠藥的烏托尼依背到山上是極其困難的。因此,烏托尼依多半是自行上山。由此推理,為穀身邊好像沒有同案犯。可半夜三更以高爾夫球名義邀請烏托尼依,無疑遭來懷疑。而且,應該有目擊者!必須再重新走訪周邊的居民。」

  越堀警長說。專案組全體警官分成小組,又在現場周邊展開深入細緻的調查。可結果,還是一無所有。

  田邊警官煞費苦心的推理,由於找不到目擊者,不得不擱置一邊。

  「我來過本厚木田園俱樂部高爾夫球場,可不知附近竟是高松山。」

  如果有人這麼說,聞者也許會燃起濃厚興趣,跟著瀏覽高松山。

  可來打高爾夫球的人,對附近一帶的無名小山並不會有多大興趣。要說這一帶比較醒目的山,也只有海拔不到二百米、隱蔽在大山背後的高松山。也許有高爾夫球愛好者,向服務員打聽這座山的名稱。而那些在高爾夫球場打短工的服務員,理應不清楚山的名稱。

  剛進入興奮狀態的厚木9·30專案組,轉眼又開始壓抑起來。這種氣氛,也傳染給了空港8·11專案組。大竹專務被殺,至今還沒有找到任何線索。出現在兩個專案組共同偵查線上的涉嫌人為穀敏之,由於警方找不到確鑿證據,只得放棄對他的繼續調查。

  5

  田邊警官喜歡看小說,遇休息天,常去書店購買商業月刊雜誌和推理小說。回家後,孜孜不倦,有時候,居然廢寢忘食。

  最近,派出所除安排執勤任務外,還要他協助專案組工作。於是,他連看小說的功夫也沒有了。

  與派出所毗鄰的書店裡,書架上都是田邊警官愛看的小說和雜誌。田邊警官經常在巡邏途中買書,辦公桌上堆得滿滿的。

  送走長夜,迎來拂曉。每當與接班同事交接完畢,便是他最輕鬆的時刻。他迫不及待地從堆滿書籍的桌上取出小說,聚精會神地閱讀起來。

  出於職業需要,他特別喜愛偵探推理小說,在當今社會,與他相同嗜好偵探小說的讀者猶如雨後春筍,越來越多。因此,不管哪一本雜誌上,或多或少都刊登偵探推理小說。有些雜誌容量小,只得刊登短篇。由於內容緊湊,也能讓人過把癮。當然,閱讀偵探推理小說最好是長篇,帶勁而且刺激。可田邊警官沒有充足的時間,只得選擇短篇充饑。

  「咦!」突然,他的視線不再往後移動。這是一本隨筆集,刊登著他一個熟人署名的文章。說是熟人,也沒有直接交往過。那人叫阿源君,居住在新村的愛民小區。據說在太平洋戰爭期間擔任過戰鬥機機長,以「攻擊王」威震四方。戰爭結束後,受到自衛隊嘉獎。如今,是某大企業的高層幹部。

  阿源君纂寫的隨筆,叫《我的保健方法》。對熟悉的人寫的隨筆,田邊警官饒有興趣地閱讀起來。

  阿源君是這樣寫的。

  ——我家背後有一座個頭不高的小山,叫高松山。從我家徒步走到高松山的山頂上,來回四十分鐘就足夠了。好幾年前,我開始清晨起床,牽著狗登上高松山。然後,盤腿坐在山頂上眺望相摸灘方向徐徐升起的一輪紅日。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已經成了我的習慣。

  無論下雨還是颳風,從不間斷。每當我回到家裡的時候,全身發熱,食欲大增。吃早飯時,味兒特別香。自從早晨登山賞日以來,我未曾患過感冒。我深深體會到,這是人世間絕好的保健法。

  讀完這篇隨筆,田邊警官瞪大眼睛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聽說作者阿源君,因公司業務一直在國外出差。

  阿源君出差那一天,是警方發現屍體的一個星期前。法醫推斷烏托尼依死亡的時間帶裡,是阿源君經常登山賞日的時候。

  田邊警官清楚,打高爾夫球高峰是星期日早晨。每逢星期日早晨天濛濛亮的時候,新村裡的高爾夫球愛好者與各地來的高爾夫球愛好者,都雲集在俱樂部門口。故而,也叫「清晨高爾夫」。因此,清晨邀請打高爾夫,並沒有什麼不自然。加之「清晨」這一容易疏忽的時間,往往誤導專案組辦案警官。前一段時間,調查對象僅僅是高松山周邊的人。

  在警方調查期間,目擊者不一定住在現場附近。即使現場周邊,也是同樣。同時,目擊者也有可能在警方調查期間,正好外出旅行去了。

  如果為谷君利用清晨殺害烏托尼依,阿源君無疑是目擊者。即便時間上的誤差導致為谷君與阿源君擦肩而過,也有必要請阿源君回憶。

  想到這裡,田邊警官直接把電話打到阿源君家。阿源君家裡人說,阿源君正在回國途中,今天借宿在夏威夷的意利卡伊賓館。

  等到他回國,時間太長。接到田邊警官的報告,專案組立即給夏威夷意利卡伊賓館掛電話。

  由於時差關係,夏威夷正是吃晚飯時候。而且,阿源君正在賓館房間裡。聽說日本警方有事找他,並且是當地警方的國際長途電話,似乎吃了一驚。

  待堀越警長說明情況,他非常樂意地作了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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