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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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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帶著時枝走出編輯室。報社裡找不到一間可以談話的小房間,只得上四樓的食堂去「密談」。 今天正趕上不是繁忙時刻,食堂裡很空,只有五六位製版部的工人在喝茶。 田原和時枝選擇一個靠窗戶的座位。 「辛苦了。」田原說,「署內因署長調動正忙著哩,是不是?」「是的,今晚上開送別會。下層職員正忙著張羅會場,上層職員因為署長調走,都沉不住氣,不知在忙些什麼。送別會在仰仗稅務署關係的菜館裡舉行。照例是出一點點會費,實際上耍花貴好多倍。管區內的大戶都出錢,讓這些傢伙們美美地飽餐一頓。」 「這傢伙真是仗勢欺人埃」 兩人哈哈一笑。 「那野吉怎麼樣了?」田原典太問道。 「只有他一個人無所事事,呆若木雞,獨個兒坐在角落裡愁眉苦臉。其他科長、股長都七嘴八舌地說東道西。」 田原聽了時枝的話,點點頭。 「田原君,難道野吉真是最大的嫌疑犯?」 田原典太搖搖頭。 「野吉確實有嫌疑,但並不全是他幹的。」 「不是全部?」 「回頭我對你講。我已經摸到頭緒了。」 「呵?」時枝瞪起眼睛注視田原的臉。 「我告訴你,最令人懷疑的是堀越美矢子鄰室的那對大學生夫婦。那年輕太太二十日就在隔壁的房間裡聞到屍體臭,以此為理由,第二天二十一日就搬走了。不過,她聞到屍體臭似乎太早了,我以早就有懷疑,於是問過監察醫院的佐藤傅士。雖然據他說,死了第三天,鄰室中能聞到屍體臭,不過,嗅覺再靈敏,也值得懷疑。」 「所以,你老是注意這對失婦,是不是?」 「我認為這是這起案件的重點。這對夫婦搬到堀越美矢子的鄰室,是在十八號那天,亦即崎山亮久屍體被我們發現的前四天。根據解剖,推定崎山亮久死亡的日期也是在屍體發現前四天,也是十八號。 「說的是。」 「而這對夫婦搬出時,正好在屍體發現前一天。你想一想這情況。還有一點,他們搬進和搬出時,都不雇附近搬運公司的車。而另一方面,野吉正借用他熟識的酒業公會的汽車,日子正相符,四月十日、十八日、二十日三天,二十一日汽車開出去修理,因為車座下端被割掉一塊,引起車主的不滿。你想想,這一切意味著什麼?」 時枝伍一瞪起眼,頗為自信地說;「也許是我異想天開,難道是血跡嗎?」 「不是血跡,可能是屍體排出的汙物落在車座上。」 「屍體?誰的屍體?」 「當然是崎山亮久的。」 「崎山的?」時枝吃了一驚,「崎山不是被堀越美矢子在她房間中殺死的嗎?」 「不是,不是。」田原連連搖頭。 「那屍體是從外面運去的。八成兒是裝在行李袋裡,屍體的汙物從行李袋裡漏出來,滴到車座下端。」 「這是那對年輕夫婦辦的嗎?」 「我到若葉莊公寓去過好多趟,據管理人老婆子說,那對夫婦工沒來時,行李袋裡塞滿書,非常重,他倆搬上去時費好大勁。這一天是星期天,十八號,肯定行李袋裡裝的是屍體。」 「照你這麼說,這對年輕夫婦在外面將崎山亮久殺害,將屍體裝進行李袋,運到自己房中,是不是?」 「是的。往後的事,小孩子也能想出來了。趁堀越美矢子不在家,將屍體搬到地房中的壁櫥裡藏起來。」 「可是,堀越美矢子外出時,一定將門鎖起來,他們怎麼開開門將屍體運進去?」 「那沒有問題。」田原典太微微一笑,「崎山和堀越美矢子是姘居關係,鑰匙不會只有一把。美矢子為了讓崎山方便,也給了崎山一把。這把鑰匙裝在崎山的口袋裡,開門還會費事嗎?」 「原來如此。他們這樣明目張膽,不怕給其他房客發現嗎?」 「白天那公寓走廊上沒有人。一進門,樓梯就通往二樓,雖說是公寓,但每個房間部是獨立的。兇犯肯定充分瞭解這公寓的情況。因此,他們早已計劃好了。」 「那麼,運屍體的汽車,是野吉借的酒業公會理事的汽車?」 「是的。」 「這事情有點蹊蹺。屍體的汙物滴落在車座下端,那是二十日野吉借車時幹的吧?第二天汽車開出去修理。可是崎山被殺是在十八日下午,而二十一日這對夫婦又搬走了。此話怎講?」 「二十日野吉借車,那是另有目的。十日橫井被殺,屍體運往平和島,是用的另外的汽車,我是這樣件估計的。把它們混同在一起,因而產生了錯覺。因此,二十口野吉開車時,發現車座下端有污點,而犯人自己倒沒有發覺。當野吉告訴犯人時,犯人著慌了,命野吉把污點去掉。 「可是二十一日,野吉沒有借車埃」 「是的,那對年輕夫婦從若葉莊搬出時,用的是另外的汽車,因為那輛車已開出去修理了。」 「還有,二十一日他們搬走時,那行李袋和搬來時一樣重啊!」 「是的。倘若搬走時,行李袋突然輕了,那就不合情理了。 所以那位大太每天都買書回來,把它塞到行李袋裡,因此它的重量與屍休相等。」 「這樣說來,那對年輕夫婦是有計劃地搬來,又有計劃地搬走,是不是?」時枝問道。 「是的。不僅如此,而且誘拐堀越美矢子的也是他。」 「誘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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