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歪斜的複印 | 上頁 下頁 | |
二十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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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原向赤星報到。 「呵,回來了?」 赤星放下筆,抬起頭來,臉頰沁著油汗,他是個好出汗的人。 「怎麼樣?進行得順利嗎?」赤星趕忙問道。 「總算搞到一戰俘情況,正要找你彙報一下。」「好吧,我馬上就要告一段落了,到隔壁談談。」副主任站起身來,把桌上雜七雜八的東西收拾一番,向鄰室走去。 「好吧!你們從頭談吧!」 赤星掏出被揉皺的香煙點上火,悠然地坐到椅子土。 田原說道:「昨晚上我們去了'春香'。托你的福,花了公家的錢,美美地喝了一頓。太愉快了。」「愉快倒不要緊,是不是有眉目啦?」「總之,聞到了一點味麼,你聽著,事情是這樣的——」田原把從「春香」的女招待那兒聽來的話一五一十地向副主任作了彙報。赤星一邊擦著鼻尖上的汗,一邊「唔、晤」地應著,一邊抽煙。 「原來如此,太有意恩了。」他顯然表示有興趣,「既然那個叫阿夏的女招待如此迷戀崎山,我們可以利用她。」赤星很快想出主意來。 「我也在考慮。崎山和野吉常到『春香』去吃喝,自然有關係戶,可以肯定他們接受了『供應』。此外,那位怪人物估計是沼田嘉太郎。沼田從對門裡歐酒吧間朝『春香』觀看,其目的是為了監視崎山和野吉的行動。」「他僅僅是監視崎山和野吉的行動嗎?」「我不認為完全是如此。沼田京太郎之所以監視崎山和野吉,是因為他過去為崎山他們作出犧牲,他恨他們,因此想方設法威脅他們。這可以從下列情況得到證明。有一次阿夏出去買東西,被沼田叫住,阿夏回來將此事告訴崎山,崎山頓時變了臉色。」 「原來如此。那麼說,崎山和野吉以前在P稅務署做的壞事被沼田抓住了把柄,沼田以此威脅他倆,是不是?」「現在還不能明確斷定。從P稅務署那位年輕職員的話中看,沼田是個犧牲品是肯定無疑的。他們使沼田被迫辭職,事後洋洋自得,對沼田如同陌路人。沼田也下定了決心,監視他們的行動,伺機報復。」「們見了崎山和野吉了嗎?」赤星問道。 田原苦笑道:「我們去了R稅務署,正好其他報社的人也去了,骨溜溜地瞧我們是幹啥來的。我們當然不能讓他瞭解我們的目的,靈機一動,想出了個萬不得已的主意就說是來拜訪署長的。」 「呵,後來呢?」 「正好法人稅科科長和間接稅科科長席上都空著,沒見他們影子。既然對其他報社的記者說是來謁見署長的,於是就去見一見署長,等他倆回來。」「見了署長,怎麼樣?」「反正又沒有什麼可說的,只問了問最近的徵稅成績如何如何,又問了一下大體情況。署長很年輕,還不到三十歲。」「不到三十歲?呵,他是從大藏省來的,不久還得調回去,是不是?」副主任很瞭解大藏省的所謂「秀才路線」。 「是的。這麼年輕就當上了署長,真使我們吃一驚。後來問起他的家庭情況,才明白他出人頭地的原因,原來他的老婆是前次官的女兒。」「呵!原來如此。」赤星副主任眨巴眨巴眼睛,想起了次官的名宇。翹起下巴說,「是岩村吧!」「是的!」「前次官岩村是執政黨實力派T的手下幹將,憑這個靠山,怪不得那麼年輕就當上了署長……」赤星彈了彈煙灰。「大體情況已經明白了。不過沼田嘉太郎的被殺是不是和野吉、崎山有關,此刻還未搞清。今後你們打算怎麼辦?」赤星副主任看了看他倆的臉。 「首先調查他倆的個人行動,重點放在P稅務署時期。經過詳細全面調查,弄清他倆究竟幹了些什麼壞事。『春香』的女招待阿夏同崎山的關係很深,她可能聽到崎山說過些什麼。當然這些傢伙們的嘴都很緊,不會輕率地說給一個女人聽,但總會洩露一鱗半爪。阿夏對崎山喜新厭舊痛恨極了,我們是不是可以利用她?」 「太可憐了。」赤星皺起了眉頭,「也沒有別的法子,不過要把這個阿夏籠絡到我們這一邊來,並非易事。」「阿夏雖然恨崎山,但對他還戀戀不捨,她能不能說出對崎山不利的話來,此刻還很難說。不過我們要盡可能多做工作。」「僅僅依靠這一條線,那太軟弱了,」赤星說,「是不是可以擴大些?這樣更全面。」「話雖這麼說,但稅務署這種衙門,互相雖勾心鬥角,但對待外界卻搞統一戰線,很難抓住他們的尾巴。不過我們有必要瞭解一下稅務署的輪廓。這該從何著手呢,實在傷腦筋。」赤星副主任托腮沉思。 「剛才你們談到的那位年輕的尾山署長,因為他是『幹部候補生』,也許他很少沾染稅務暑的壞風氣,也許從他那兒可以瞭解一些崎山和野吉的情況。」田原腦海中浮起在署長室裡會見過的那位「秀才」的臉,看來頭腦很靈活,很難從他口中套出他部下的劣跡來。但除此以外,找不到別的辦法,只得按照赤星副主任的指示試試看。 「你們去署長室,不會有效果。應該闖到他家去。不在衙門裡,在他家裡也許他會說漏了嘴,這是政治部的記者要從政治家口中套話時常用的手段。」「是啊,試試吧!」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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