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雙聲記 | 上頁 下頁 | |
七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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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我夫人?」 越水的眼前,泛現了在洋點心店櫃檯前、指揮女店員工作的妻我夫人的模樣。 「妻我的夫人在那個時候到什麼地方去了呢?」 「那就還沒有知道。反正不在家是確實的事情。我這是昨天晚上才知道的,馬上就想告訴你。」 「你是從誰的口裡聽說的?」 「那就不便提了,免得給本人添麻煩。總而言之,我的調查不會有錯。」 越水覺得,原澤就像偵探一樣,不斷地東打聽西調查。越水並不愉快。 「那麼,也並不奇怪啊,大概是妻我自己告訴你的。在輕井澤錄音的時候,大家隨便談天,那個時候,他好像是並沒有提起,他的夫人今天晚上也不在家住。」 「不僅是他沒有提起,好像是進藤在那個時候也沒有提到,今天晚上,我內人不在家住。」 「嗯……如果是進藤的話,恐怕有顧慮吧,那位夫人很活躍呢……」 他的意思是說,妻我的夫人就不會背地裡有不可告人之事。 「不,據我的推測,是妻我富亭的夫人同進藤敏生的夫人,一同到什麼地方去了。」 原澤說完,越水一驚。 「那是真的?」越水驚問。 「還沒有完全瞭解,不過我覺得是如此。」 原澤仍然使用那種想當然耳的語氣。他既然敢於如此提出來,想必是手裡掌握有材料。 「這樣說來,妻我的夫人也乘坐進藤夫人駕駛的汽車外出,住在外面?」 「我也是如此看法。只是,還不知道住在何處?」 「可是,兩女同行,並沒有什麼奇怪之處。你曾經暗示,進藤的夫人在十九號夜晚外宿,似乎有不軌的行為。看來,並沒有什麼問題。」 「按理是如此,但妻我為什麼對他的夫人外宿問題保持緘默呢?這一點,真是絲毫也不明了。如果是同進藤的夫人在一起,反而應該在大家的面前提起。進藤也很意外地保持沉默。」 聽了原澤的話,覺得裡面果然有蹊蹺。兩個人為什麼都對於妻子外出的事保持沉默呢,這件事就有些奇怪。兩位夫人結伴同行,高高興興地駕著汽車出去觀光,在什麼地方住上一晚,這是近來很普通的現象。越水也不能解開這個謎。而且,既然是兩位夫人同游,做丈夫的也沒有隱藏的必要,可以儘量坦率講出來。 總而言之,六月十九號是個奇妙的夜晚。町子固然從東京到了輕井澤,而且被殺;妻我和進藤的兩位夫人也外出,不知住在什麼地方。照原澤的說法,進藤的夫人所謂十九號晚住在宇都宮的娘家,完全是說謊,但是娘家的人還儘量代為遮掩。這樣一來,二十一號才到宇都宮高爾夫球場與妻子會面的進藤,是否知道他的妻子在十九號晚上曾經外宿,就成了問題。如果不知道,進藤還會真的以為她住在娘家呢! 還有,進藤的夫人如果和妻我的夫人一同駕車外遊,那麼,原澤所說的町子的行動就站不住腳了。昨天,原澤曾經推定,可能是進藤的夫人駕汽車把町子送到輕井澤,但又無法解釋町子身邊的男伴是怎麼一回事。今天的電話裡,他自己否定了這一說法,又回到原來的老路上。 原澤打過電話的第二天,越水正在公司的辦事室隨意瀏覽雜誌。門房女職員遞進來三張名片。 其中兩張是輕井澤警察分局的探員,另一個人則是東京下穀警察局的探員。 越水的心怦怦跳動。要來的還是來了。這三名探員突然走訪,對他有很大的衝擊力量。單是訪問自己一個人呢?還是也打算訪問另外三個人呢?還是已經訪問過那三個人才輪到自己呢?這就不清楚了。不過,昨天和前天曾經在電話裡和原澤談過那件案子,探員就來上門,看樣子,是專以自己和原澤為目標的。 無論如何,決定把探員們邀入狹窄的接待室。這地方就在公司職員的大客廳旁邊,大客廳雖大,卻有其它職員不斷出出入入,可以聽得見談話。接待室的地方雖局促,卻可以保持秘密。突然有探員來訪問自己,給別人看到了,總不合適。 三名探員並排坐在狹窄的接待室裡。其中兩人,越水在輕井澤的凶案現場已見過面,當地下穀警察局的探員則是首見。 「前些日子,多承您幫忙。」 輕井澤來的比較上了年紀的探員首先微笑致意。看看卡片,他姓安元,四十四、五歲,國字面孔。覺得他就在凶案現場草原上,站在搜查隊長身後走來走去的那個人。另一個人輕井澤探員姓石井,二十七、八歲的年輕小夥子,記得當時在現場中也混在探員堆中。還有一個初次見面的下穀警察局的探員姓大岡,三十歲出頭,是個眼神鋒銳的漢子。 三個人裡面,先是由年歲較大的探員安元隨口應酬幾句。好久沒來東京了啊!車子多得怕人啊!等等,果然像是鄉間來的人的談話。越水也隨口答應著,而且心中力戒,千萬不要露出僵硬的表情。 「只是那件案子,始終沒有什麼開展,有些惱人。」 探員安元終於從應酬話轉入了正題。 「噢,還沒有眉目嗎?」 越水輪流望著三名探員。三個人都有疲倦之色。 「沒有眉目。」探員安元點頭。 「最初以為這是一件簡簡單單的兇殺案,用不了多久,就會抓到兇手。可是,完全看錯了。搜查起來,始終找不到頭緒。」 安元苦笑。兩邊的兩名探員,也展開了極不開心的笑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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