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雙聲記 | 上頁 下頁 | |
五八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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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到處詢問,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目擊者出來表示見過她。因此,死者多半是在六月十九號當天同兇手一起來到此地的。」搜查隊長回答。 「剛才提到,」越水說道,「死者並沒有住在輕井澤的旅館,也沒有住在別墅。而是當天從東京乘火車或汽車來到此地的。因此,也就無須到別的溫泉旅館去調查了,那是白費工夫。因為,町子一直到十八號夜晚,還到『青河』酒吧上班呢!」 「想是可以這樣想,不過,凡是我們可以照顧得到的地方,我們都要進行充分的搜查。」 搜查隊長對於越水隨意發言,臉上表示不滿。 這時,汽車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回頭一看,的士公司的福地嘉六,身著水色短袖襯衣,從汽車走下來。 「哎呀,出了大事情了。」 福地嘉六走到妻我身邊說道。 「完全想像不到的事……啊,上一次我們來,多承你照顧。」 妻我說道。接著,進藤和越水也向福地嘉六行禮;旁邊的警方人員,也向福地嘉六招呼。 「諸位辛苦了。」 的士公司社長福地嘉六向警方人員致意。 「野鳥會的錄音帶居然有了意外的用途!」 福地嘉六還幽默地說道。這一次發現凶案,是因為他提倡給野鳥錄音,於是,他免不了向警方吹噓一番。 「隊長,最後是怎樣判斷的?」 福地嘉六向搜查隊長詢問。 「還不能那麼快!這是個相當棘手的案子。離著被殺的日子,時間太長了。」 警官對剛才已經到場一次的福地嘉六答道。 「所以,無論如何,要先將死者的來往關係調查清楚才行。」 妻我和進藤聽了這話,神情馬上一怔,後來,他們就更加顯得忐忑不寧。 越水把福地嘉六肩膊輕拍了幾下,然後帶著他向外走了七八步。 「社長先生,我向你秘密打聽一件事,不過,請你不要向別人提起。」 越水說完,福地嘉六望著越水說: 「好,什麼事呢?」 說時,臉上帶著難以思議的表情。 「我是問這件事:六月十九號黃昏,我們來錄音的時候,原澤曾從那間別墅回到府上去一趟。那時,正是你坐汽車回去,他就擠上你的汽車。回去的理由是忘了俳句『歲時記』,要回去取來;可是,他回到別墅時,已經過了差不多一個鐘點。原澤同你一起回去以後,有沒有立刻拿了『歲時記』,立刻離開你的住宅呢?據他自己說,他離開你的住宅以後,遇到了一位從東京來的客人,被他抓住,沒有辦法,只好一起去喝了幾杯……」 「不錯,原澤先生跟我一起回家之後,就從他自己的行李裡面取出了『歲時記』。我記得,他馬上就走了;對了,對了,那時候,他曾經給不知道什麼地方打過一次電話。」 「電話?」 越水望著嘉六。 「那是打給什麼地方的,知道嗎?」 「我不知道;可是,如果問電話總機的女電話員或者男領班,可以查得出來。」 「那麼,就一定請你查問一下。不過,請你對原澤及另外的兩名朋友都不要講,絕對保持秘密。不,我並不是對於原澤有什麼特別的看法,我是想對這件案子,稍微做一些調查工作。」 越水似乎是在進行解釋。 這時,一輛紅色跑車在路上出現了,轉眼間,停在別墅面前。從司機座位上走下來的,是衣著講究、身穿橫條襯衣的福地嘉六的兒子嘉一郎。他邁著大步,向這邊走來。 福地嘉六的兒子嘉一郎,身穿考究的橫條襯衣,大踏步走到警察人員身邊,對他的父親連望都不望一眼,就向當地時常見面的警官問道: 「怎麼樣,後來有沒有找到新的偵查線索?」 說時,毫無任何顧慮。 警官苦著臉回答: 「沒有,還沒有一點線索。」 嘉一郎聽了,就走到妻我等人的身邊。 「好久不見了。」 他輕輕點頭,滿面笑容,向他們致意。 「上一次我們來,多承你照顧。」 「這一次,是為了這件案子才來的吧?」 嘉一郎完全無視四周的氣氛,毫不在乎地說道。然後,又把視線一一轉到進藤和越水的臉上。 「是啊,希望能助一臂之力。」妻我說道。 「我聽說你們錄音的事了。這倒很有意思。如果這件殺人案就如此這般地破了案,倒真和小說一樣。」 旁邊的福地嘉六聽了,不禁皺起眉頭;他的兒子卻不理那許多。 「這是偶然的。因為錄到了談話的聲音,所以交給警方參考。真是碰巧了。」 妻我沒有辦法,只好這樣回答。 「古時候有這樣的話,有些案子比小說還離奇……喂,兇手和死者,是不是在那個方向散步?」 嘉一郎說完,指著前邊的樹木。妻我注意著警官的反應,默不作聲。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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