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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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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原的腦筋對於「北九州島」這三個字很是敏感。和布刈神社就是在北九州島東端的門司市。 「有沒有去過小倉?」 「那可不知道了。我這個人不大打聽他的工作,平時他也不是件件事都詳細對我說。」 「現在我提一個人,尊夫出差的時候,有沒有提到峰岡週一這個人,極光交通公司的負責人?」 「峰岡週一?這個名字我很清楚,我的先生時常提到他。」 「具體地說,提到他什麼事?」 「說這個人很能幹,又說他還是個獨身漢。對於什麼樣的漂亮女人都看不上眼。眼界太高,挑選得太厲害。」 「有沒有聽說,峰岡先生曾經同尊夫一同出差到外地呢?」 「沒有聽到過。」死者土肥武夫的妻子側頭說道。「似乎是曾經在出差的地方偶然見過面。」 「噢……是什麼地方見的?」 「我說不上來,我的先生沒有講起,所以我也無從知道。」 「那麼,請你想想當時的話,尊夫是講起什麼的時候,提到了峰岡週一。」三原說到這裡,對她給予鼓勵。「這件事關係到搜查兇手的成敗,請你務必仔細回想一下。」 土肥的妻子垂下眼簾想了一陣,似乎經過在腦筋裡拚命的搜索,忽然睜開眼睛。「是了,好像講過是在大阪見面的。」 「噢,大阪。」 「我想起來,他說,有一次在大阪見到峰岡先生,帶他去了一次歡場。後來,我記得他又提過一次。」 「歡場?有沒有詳細說明呢?」三原釘問一句。 「是的,歡場!只是說了這麼一句。」 「沒有提到名古屋和九州島?」 「似乎沒有。」 「原來如此,是大阪。」 三原抬起雙手。 三原回到警視廳,立即跑上四樓的鑒識課。 「水城死者照片要加印,馬上要五十張,能趕出來嗎?」 「是要分發查清來歷?」 「對。越快越好。」 「明天這時候來取吧。」 ——第二天,三原叫來兩名探員,交給他們五十張照片,命令他們立即出差到大阪。昨天已取得他們的課長的同意。 § 名古屋酒吧 一 過了兩天。 派到大阪去的探員掛來長途電話。是稻村和大島兩名探員。 「已經調查了不少地方,都沒有結果。」年紀較大的稻村在電話中說。「凡是類似那種酒吧的地方,差不多都去過了,從飛田一帶到天王寺一帶橫街的人妖酒吧,都轉過了,連神戶一帶都調查過。」 三原思索了一陣,答道:「既然如此,到名古屋去想想辦法。把期限放長一些,多花幾天工夫也沒有關係,詳細調查。」 「知道了。」 「還有照片嗎?」 「還剩下二十張。」 「也夠用了。在大阪安排一下。」 「我們走後,如果有情況發生,直接報到東京來。」 「那就好。」 「那麼,我們現在去名古屋了。」 「多辛苦。」 兩名探員接到三原的命令以後,馬上前往名古屋。 稻村是個老手,在警視廳已經工作了二十年,大島今年才二十七歲。 兩個人坐在開往名古屋的快車上。稻村因為連天在大阪走了不少地方,進行調查,不由得閉上眼睛休息。 「這是什麼地方了?」 稻村睡了一陣,突然抬頭張望窗外。電氣火車已從山嶽地帶駛入平原。 「這個……」大島探員正在遲疑。 「噢,已經到了高田一帶。」稻村看了一看風景,自言自語。 「喝,知道得多清楚。稻村先生從前在附近住過?」 「沒有。」四十五歲的稻村眼角堆起皺紋,「年輕的時候,常在這一帶走來走去。」 「為什麼?」 「到廟裡上香。那些年,跟現在想法不同。」說著,打起呵欠。「左邊就快看到畝旁山了。」 年輕探員對此毫無興趣。 「稻村先生,幾點鐘到名古屋?」 「還有三個鐘頭吧。」 「這一次要好好搜查一下。覺知縣警察署方面,大概已經聯繫過了吧。」 「大概聯繫過了。不過,不能太過借重人家的力量。」 「那是當然。他們也不會像我們這樣出力搜查。」 「不過,我們也不會像各地警察那樣麻煩對方。最近的案件有很多宗牽涉到東京。各地馬上派人來調查。這些人到了東京,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楚。結果,倒給我們增添麻煩。這種情況,他們也很瞭解。禮尚往來,所以他們也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實際上,各地經常派人來啊。」 年輕探員向對面窗子外面的景色張望了一眼,似乎興趣不大,便把昨晚閱讀的週刊雜誌取出來看。 「喂,奈良平野到此為止了,再往下去,一直是山嶽地帶,直到伊勢灣。」稻村指點他的年輕探員。「你看見那邊那座山吧。那是三輪山。看見山腳下的白色牌坊嗎。那裡只有拜殿,沒有本殿。佛像就是那座山。把山當作神,到現在還有這種風俗。」 「噢,竟然是這樣的。」年輕探員只向那邊掃了一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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