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迷茫的女郎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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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是。……沒想到給您帶來這麼多麻煩……」 「哎呀,行了,別罵她啊!」 「是!」川北更是感激不已:「經理,不管怎麼說,您這西服可不能穿了。」說著,轉到海野辰平背後,剛想幫他脫西服時,轉臉又申斥幾個服務員: 「喂,還楞著幹什麼?快把上衣脫下去烤幹!」 「是。」一個服務員慌忙來到海野身旁。 「你們店有熨斗吧,快把衣服拿去燙燙。」 「哎呀,行了!川北君。」海野辰平制止住川北良策,從身上掏出煙斗放在嘴裡。旁邊的藝妓忙著裝上煙絲、點著打火機。 「上衣脫掉不象樣子,回去再換吧。」 「呀,行啦!」海野辰平有點不耐煩了。他平靜地命令還在給他擦肩膀的夜總會經理說:「結帳!」 丸橋也在用手絹擦拭著海野辰平的脊背,只是沒有川北良策那麼熱心。山田斜躺在地板上,在海野的褲腿上、鞋子上蹭著。 真佐子下了出租車,就上了漆黑的樓梯。她回到寓所,已是夜裡一點半了。不用說,公寓裡所有的房間都媳了燈,人們已沉睡在寂靜的夢鄉。她的鞋子踩在混凝土褸梯上喀吱喀吱響。來到三樓走廊,隱隱約約看到天井裡現出微暗的亮光。當她從小包裡摸出鑰匙插入鎖眼時,突然感到一個人影朝她這邊移動了一下。真佐子嚇了一跳。凝神仔細看,在微暗的亮光中有個灰白的身影立在那裡。真佐子再仔細一看,是一個人。 「是順子嗎?」 黑暗中,三澤順子點點頭。 真佐子鬆開鑰匙,走到順子跟前。只見她靠著牆,無精打采低著頭。 「順子,你怎麼了?」真佐子用手扶住順子的肩膀問:「你什麼時候來的?等了很長時間了嗎?」 順子不作聲。 「噢!是不是離開夜總會就到這裡來了?如果是的話,你已經等了近三個小時了!快快,進屋吧!」真佐子摟住順子的肩膀,熟練地打開鎖,讓順子進了屋。 一拉亮燈,房間裡耀眼的燈光照出了三澤順子那蒼白的臉。真佐子脫掉鞋子,對順子說: 「你也隨便些,放鬆放鬆吧。」說著,站著就把自己的坤包取下,扔到沙發上。她拉著順子的手,笑著問: 「你是怎麼回事?」就拉順子在身旁坐下。 三澤順子耷拉著雙眼,咬著嘴唇。還是不說話。 「喝點什麼吧?」 三澤順子搖搖頭。 真佐子從擺在屋角的洋酒櫃裡敢出威士忌,又倒出兩杯礦泉水稀釋一下後,把其中的一杯擺在順子跟前說: 「來,醒醒酒。」 順子不動,真佐子就握住順子的手端起了酒杯。真佐子先喝了幾口,三澤順子也跟著喝了。 「嘿,我得重新認識你了,順子!」真佐子大笑起來:「真沒想到,你會有那種勇氣!就連我也吃了一驚,我也不會有如此壯舉。」 三澤順子仍耷拉著雙眼。由於威士忌下肚的緣故。她那蒼白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真痛快哪!一瓶啤酒竟從一個赫赫有名的海野辰平頭上倒下來!能這樣幹的只有你順子!我一個人躲在店裡時,差點都要笑昏了!」 「以後怎麼了?」三澤順子終於開了口。 「他自己倒沒有叫嚷。接下來也就可想而知了。哎,我問你,你是怎麼想起這麼幹的?」真佐子盯住順子追問。 「無意中有了這麼個想法。」順子低聲答道。 「哎,不是恨海野辰平別的什麼吧?」 「話是這麼說,我與他不過是第一次見面。」 「好像是這樣。……那麼,是不是你順子一喝醉酒,就有對付大人物的怪癖?」 「不清楚。總覺得心裡亂糟糟的!」 「哦!明白了!」真佐子說:「你是看見川北良策那樣低三下四地奉承海野辰平有點噁心?」 三澤順子輕輕地點了點頭。 「清楚了。只是,你沒把啤酒澆到川北良策頭上,反而把海野辰平淋了個痛快。」 「川北後來怎麼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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