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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本多讀到這裡,抬起頭來說:

  「這是昨天早報的報道,還有昨夜的晚報和今天的早報,我繼續往下念。」他又掏出兩張報紙。

  「在鶴來鎮旅館中死亡的男子,從附屬醫院解剖結果,判明死因為氰化鉀中毒。又對威士忌瓶中的內容進行精密檢查,認定其中摻進了氰化鉀,此外,在瓶子附著的殘滓中也檢出同樣的痕跡。

  「金澤署偵查科討論結果,歸納如下各點,斷定為他殺,並立即轉入偵查活動。

  (1)有問題的威士忌,是可裝在口袋中的小瓶,被害者對旅館女招待說:「是別人給的。」

  (2)被害者說:『等一個人。』而實際上他確是在等人。

  (3)態度快活,不像是自殺的樣子。

  目前,尚未查明身份,正全力以赴查找。

  「關於鶴來鎮的毒殺一案,現在已查明被害者的身份。金澤署估計被害者系東京或京、販、神方面的居民,來當地旅行,在金澤市內各旅館查找。市內××街龜井旅館看到報紙報道後,前來報警。據旅館登記簿,判明被害者系東京都港區赤級青山南葉××號××商事公司營業部銷售科長式鵜原宗太郎氏(四十一歲)。鵜原氏於十九日夜投宿該旅館,二十日下午外出。該署即刻打電報給遺孀,一方面檢查該氏寄存在該旅館的旅行箱,幾乎全是替換的衣服,洗臉工具,沒發現有利於偵查的任何線索。

  「金澤署成立專案組進行偵破,目前追尋鵜原氏離開該旅館後到達鶴來鎮加能屋旅館為止的足跡。

  (1)下午四時至六時之間,在北陸鐵道的電車中有沒有人目擊被害者?特別要注意與被害者的同行人。鵜原氏曾對旅館女招待透露,威士忌是別人給他的,估計是犯人在鵜原氏進旅館前將摻入氣化鉀的威士忌交給他的。

  (2)鵜原氏在加能屋附近與同行的犯人分手,犯人推說有事逃逸,該氏相信犯人的承諾,在該旅館等待。其間將摻有氰化鉀的威士忌兌水服下,威士忌瓶容量減少四分之一,推定已服下滲入的氰化鉀的致死量。

  (3)鵜原氏說要等一個人,此人是否就是同行的將威士忌交給他的人,還有待於進一步證實。目前,警方正在鶴來鎮一帶進行尋訪。」

  9.北陸鐵道

  鵜原宗太郎的遺骸由嫂子和禎子確認後,當天就送往火葬場。

  在金澤警察署所聽到的情況介紹,沒有超出新聞報道的範圍。

  鵜原宗太郎平十二月二十日下午三時半離開金澤的龜井旅館,六時半在金澤市十一公里,鶴來鎮如能屋旅館出現。

  鶴來鎮是金澤至白山下電車中達站,約需五十分鐘路程。

  在加能屋,鵜原宗太郎說要等一個人,開了一個房間,在二樓六銷席房間內,兌水喝下摻有氰化鉀的威士忌而身亡。

  據旅館女把行的證詞,鵜原宗太郎說威士忌是別人給的,因此,他並不知道涵中有毒,換句話說,將威士忌給他的人就是下毒的犯人。

  宗太郎說要等一個人,此人是誰?一無所知,他死亡後,沒有人來加能屋找他,估計此人早已預知宗太郎要死。因此他所要等的人肯定是犯人,或者是同案犯、知情者。

  警方對這一點特別關注。

  宗太郎的妻子和兄弟媳婦二人一來到金澤,警察趕緊詢問這一點。

  「你家先生在金澤有沒有熟人?」偵查主任問。

  「沒有,他是第一次來金澤。」嫂子回答。

  「他有什麼事要來此地?」

  「他的親弟弟鵜原憲一作為A廣告公司辦事處主任長駐金澤,前些日子突然下落不明,他放心不下前來看看。」

  「呵!他弟弟下落不明是什麼時候的事?」主任頗有興趣地問。

  「他是我的丈夫,由我來說明。」禎子把憲一的失蹤說了一遍。

  「我已向警方提出搜索的請求。」

  「是嗎?請稍等一下。」主任從文件夾中找出一張紙片。

  「找到了,是誰接待你的?」

  「是一位剛上了年紀的警司。」

  禎子剛一說出口,主任似乎馬上就知道了。

  「呵,是他。他現在正好外出,回頭我再問他。我現在先問夫人。」

  禎子不得不將憲一的事再說一遍。主任一邊看著搜索請求書上的記載,一邊點頭說道:

  「大體情況我已瞭解了。那麼說,憲一先生的下落還沒有找到,是不是?」

  「公司方面也很擔心。」

  主任想了一會兒,推測說:

  「如果憲一約定哥哥在某處見面,於是宗太郎從金澤來到鶴來,能不能這樣考慮?」

  據主任推斷,宗太郎說要等一個人,此人是不是就是憲一?

  禎子不由地一怔,這事也許有幾分可能。

  大伯子一直堅持說憲一還活著,這不是盲目的自信,而是有根據的。因此,可以想像,憲一還活著,約大伯子來鶴來的旅館見面。

  可是,有毒的威士忌是誰交給大伯子的呢?即使不是憲一,那麼那個所要等的人應該會來,卻沒有露面,難道憲一已經知道哥哥已死去?

  「不,這與那瓶有毒的威士忌無關。」偵查主任已察覺到板子的心思說道。

  「這事兒可沒法判斷。如果憲一還活著,也不是無關的。」

  「說的對,言之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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