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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我忘了說了,昨夜嫂子在電話裡說,說到您去京都出差,說不定會到這兒來。」

  「是嗎?」也許被煙嗆著了,大伯子眯起了眼睛,這一表情很像憲一。他又回到憲一的話題:

  「可是……一點線索也沒有嗎?」

  「沒有,和本多先生商量後,報了警,但也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前天聽說在鄉下發現一具自殺的屍體。我去看了,幸虧不是他。」

  大伯子提高嗓門說:「自殺?那不可能,憲一沒有自殺的理由,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的。」大伯子現出嚴峻的神情。

  「他活著,他一定在什麼地方活著。」

  6.大伯子的行動

  宗太郎坐在禎子面前,表情開朗,堅持弟弟一定還沿著。

  不能想像地會自殺。憲一沒有自殺的理由。他不會做出那樣的事來的。鵜原宗太郎雖這樣說,但並不能說服法子。

  「他活著。他一定在什麼地方活著。」

  他雖然有力地說,但沒有內容。大伯子的口吻有點魯莽,他確信他的弟弟一定活著,不會自殺。

  他的堅信出於對骨肉之親的愛,就像頑固老人。說不出什麼道理。孩子默默地等待他的後話,卻沒有。

  女招待端了茶來,禎子抬起頭來說:

  「可是,事到如今憲一還沒有露面,哥哥,你有什麼線索嗎?」

  大伯子沒有馬上回答,伸手端起茶碗,吹了吹,答道:

  「我也沒有什麼線索,不過,他從孩提時代就是不緊不慢的。在娶你以前,有一次,他對我們什麼話也不說,一個人去了九州,這一次,不一定去了什麼地方,過些天,悄然回來了也未可知。」

  大伯子喝了一口茶。

  禎子默不作聲。大伯子來金澤做什麼?僅僅是為了擔心弟弟,來看一看情況。可是他的口吻沒把憲一的安否當作一回事。還是在出差的途中順便來玩玩,為了讓禎子放心,隨嘴說了一些不痛不癢的話,表示一下算不上安慰的關切?

  「公司辦事處的人是怎麼考慮的?」

  大伯子察覺到禎子陰沉的神色,心裡不能不有所感覺。

  「大家都茫無頭緒。在回東京以前一天,突然下落不明,簡直像謎一樣,公司裡的人一籌莫展,也給本多先生添了不少麻煩。』」

  如果像大伯子說的那樣,憲一心情反復無常,一時藏在什麼地方,也不會那麼多麻煩。這話不能直說,只能轉彎抹角地反駁大伯子沒有內容的話。

  鵜原宗太郎默默地吸著煙,他那開朗的表情蒙上了少許的陰影。禎子想,自己的話還是頂撞了他。大伯子皺起眉頭說:

  「總而言之…,憲一這小子真不像話。新婚才幾天,讓禎子操那麼大的心。」看來,大伯子也沒有別的話可說。

  「不,不,千萬不要為我介意,可擔心的倒是憲一的安否。哥哥,您說憲一沒有理由自殺,這倒可以放心了。但還有別的可擔心的事。」禎子瞅了宗太郎一眼。

  「別的可擔心的事?指什麼?」大伯子問。

  「是不是會受到別人的傷害?從目前毫無消息來看,有些不祥之兆。」

  大伯子把煙頭插進煙灰缸裡,笑道;

  「這不可能。因為憲一沒有被殺的理由。」

  還是「沒有理由」。他接著說:

  「如果是他殺,一定有怨恨或與金錢有關係。憲一不是那種招人怨恨的人。作為哥哥,我非常瞭解他的性格。他為人非常膽小,比我懦弱多了。」

  宗太郎強調憲一軟弱的性格。

  「『因此,怨恨之類是不能想像的,至於金錢,當時憲一是否掌握著公司的錢?」

  「不,好像沒有。」

  「那麼他也不會帶很多的錢,因金錢被殺害是絕對不可能的,這樣看來,禎子,你的擔憂是杞人憂天。」大伯子努力說服她。

  「我也願意這樣想,可是聽警方說,發現一具身份不明的屍體,我的心亂極了,到能登鄉下去看了一下。」

  大伯子睜大了眼睛,凝視禎子說:

  「去能登?你去了能登了?」

  「是的,說是有一具三十五六歲自殺的男屍。我去看了一下,那是個陌生的人,當聽到特徵時,還以為是憲一。」

  「什麼時候去的?」

  「十七日,很晚才回這兒,是在交通非常不便的海岸。」

  「在哪兒?」

  「在能登西海岸,高洪葉的盡頭,在羽咋換乘公共汽車。」

  大伯子似乎沒有反應,重新掏出香煙點燃。

  「你又有點神經過敏了,不要想過頭了。」

  他終於說出了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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