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檢察官的遺憾 | 上頁 下頁
一二四


  問及關照雪月舞蹈團的事。

  「就這樣,我把尾形的要求轉達給寺井幫。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剛才也說過,花田那傢伙我也不是直接打交道,說起來他就是寺井幫的小兄弟,我沒有直接說過話。我向寺井提出,寺井又找花田,承辦了那次演出。」

  問及花田回四國時順路去增田與茂平處。

  「這件事我知道,好像是五月底的事情。不過我沒有親自見花田,我要是一個個地見下面的人,哪還有個完?我也是事務纏身呢!後來我只聽一個手下說過,有個叫花田的要在大阪住兩三天,就把他安排在豐中的旅館了。這是真的!檢察官先生,我在大阪根本就沒見過花田。」

  問及杉江地檢支部的火災。

  「我怎麼知道這種事?哦?發生過這樣的火災?我不怎麼看報紙,也不知道當時報紙上是否登過這件事,也沒有人告訴過我。這還是第一次聽檢察官先生說呢!」

  問及尾形已之介與縱火案的關係。

  「我認為尾形絕對不會幹這種事。你們可能也查過了,他又在八幡濱經營電影院,還在市內有三四家彈子遊戲廳,沒理由做那種蠢事。

  您按照常理想想看,既然是黑道生意,肯定有賭博,另外對毆鬥的仲裁和不聽話的傢伙也會忍不住嚇唬兩句。這是迫於無奈。進了俠義之道,說句不恭的話,警察解決不了的問題太多了,都要靠我們俠義之道擺平。社會上都說我們是暴力團、是黑幫,對我們冷眼相看。可要是真的沒有了我們,日本就更不得了了。

  世上不公平的事太多了,這些事要是都由警察來辦,有多少巡警都管不過來。況且,有些事就算告到警署也不受理。還有些事是不能告訴警察的……我的話太多了,總之我是想說,尾形不會傻到放火燒公家的房子。」

  寺井忠藏當晚十點鐘被逮捕,送到了地檢廳。根據搜查住宅的檢察官報告,目前沒有發現與澤田甚之助及杉江地檢支部縱火案有關的任何物證。

  寺井忠藏三十剛剛出頭,身材瘦高、臉色蒼白。如果他穿著西裝革履、手提公文包的話,完全是個地道的保險推銷員的形象。

  他被問及與大阪增田幫的關係時,說法大致與增田與茂平相同。當然,兩人都沒說任何細節。增田與茂平在哪方面協助了寺井,而寺井又是如何報恩的,兩人都沒有供述。

  問及花田,寺井這樣供述。

  花田本來是其他演藝社的事務員,為了另立門戶找到寺井尋求庇護。演藝社要想經營下去,不加入這種組織就會受到多干擾。當然,寺井不會說這種話。因為對方找來尋求庇護,所以就同意「關照」了。

  根據他的供述,他與花田的關係只是尋求後盾,保護生意不被其他幫派干擾。此外自己又是大阪增田幫的小兄弟,所以增田委派他演出時,他就轉告花田,儘量按照對方的要求派出演員。如此而已。

  在四國松山舉行的雪月歌舞團演出也是增田幫的要求,是按照增田手下尾形的要求安排的。不過,增田意思是讓寺井幫來組織這次演出,雖然沒有直接關係。因為這樣做的話,四國的其他幫派就不會說三道四了。因此演出費也是通過增田組得到後交給花田的。

  他說,自己壓根兒就不知道杉江地檢支部的火災,甚至聽都沒聽說過。當然,在花田結束四國演出回來後也沒聽說過。他強調此案完全與己無關。

  接著問及澤田甚之助,他與花田一樣說從未聽到過這個人的名字。就這樣,增田與茂平和寺井忠藏都極力否認。

  不過,還剩下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他們與佐佐木信明議員的關係。

  「我和佐佐木先生關係並不親近。也就是在什麼集會上見過一兩次,僅此而已。議員有他的身份,所以像我們這樣的人也不敢老去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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