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檢察官的遺憾 | 上頁 下頁 | |
一二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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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跟朝風香五月二十三號在八幡濱時沒有住在一起,這一點我已經明白了。」瀨川進入了訊問的下一個階段。 「據贊州屋旅館講,朝風香曾在二十四號下午外出,傍晚時回來。她後來離開旅館去了尾形巳之吉家碰上了你,是這樣嗎?」 「是的。」花田老實地點了點頭,但眼神中流露出不安。 「朝風香離開贊州屋到返回之間,去了哪兒?」 「不知道。」 「你不會不知道吧?你應該問過她。」 「我不可能問她嘛!我找女人的事都暴露了,所以她一見我就咆哮不止。後來我倆連話都不說了。」 「那她從杉江回來後應該跟尾形巳之吉說些什麼。」 「說什麼啊?」花田聳了聳一邊的肩膀。 「你也聽到了吧?」 「沒有聽到啊!因為吵架之後,這個女人想跟尾形先生說什麼,跟我沒關係。」 「花田君,你肯定沒聽到嗎?」 「就是沒聽到嘛!你再怎麼問,不知道還是不知道!」 「好吧。那麼,五月十六號,你在道後的城南小劇場是不是停演了?」 花田的表情僵硬了。看來他意識到檢察官切人了他最害怕的問題。 「怎麼樣?是停演了吧?」 「沒有停演啊!小劇場開放了。不信的話,調查一下就清楚了。」 「小劇場確實開放了,可只是叫剩下的女孩們應付演出。那天離開的是朝風香、春日月子、山野宮子和秋野紅子。」 花田忽然滿臉苦澀的皺紋,咬著嘴唇低下了頭。 「你就是不說真話,我們也已經向城南小劇場的主人確認過了。為什麼停演?」 「對方不方便。」 「對方?你是說尾形嗎?」 「是的。十號開始演出,十六號剛好是中間那一天,所以四個幹部應邀去了尾形家。」 「那就是說,十六號晚上你跟這四個人一起去八幡濱的尾形家赴宴了?」 「是的!」 「住在哪裡?」 「尾形家。」 「撒謊!」瀨川厲聲呵斥。 花田說五月十六號晚上自己跟朝風香、春日月子以及另外兩個女孩住在八幡濱的尾形巳之吉家,所以瀨川忍不住喊起來……然而,這個謊撒得很巧妙。如果他說住在尾形家,就可以與尾形口徑一致,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就可以成立。 受到呵斥的花田忽然死皮賴臉起來。「你不相信,我也沒辦法啊!」說完就把臉扭向一邊。 「喂,花田君,反正是明擺著的事情,你撒謊也徒勞無益。我不該呵斥你,不過你還是老實說吧!」 「你不是已經調查過了嗎?那還有必要問我嗎?」花田破罐破摔,像是在說隨你的便吧。 「確實調查過了。那就讓我告訴你吧!你十六號晚上叫那四個女子去了杉江市內,當時應該有個二十四五歲的矮胖男人同行。」 「……」 花田沒有應答,但扭向旁邊的面部抽搐了一下。 「那個矮胖男人叫岩井五郎,是尾形的左膀右臂。尾形委任他負責購買彈子遊戲廳的獎品。不止是尾形的遊戲廳,應該也插手其他的遊戲廳。」 這是通過武藤檢察官的通報瞭解到的。 「岩井跟尾形遊戲廳裡的女店員關係密切,尾形的本意是以此牽制岩井,但岩井去向不明,目前不在店裡。恐怕是因為做出了很惡劣的事情……」 「那種事跟我沒有關係吧?」花田仍然扭臉朝向一邊。 「是否有關,岩井現在是全國通緝,不久就會被抓來。如果岩井招認的話,你的老底也就清楚了。到時候你再抓耳撓腮就太不夠男子漢了。怎麼樣?趁早說清楚吧?」 「我到底做了什麼?你不要胡蒙亂碰好不好!」 「你說我在胡蒙亂碰?好吧,那我告訴你。當晚杉江發生了火災,快到十二點鐘時起的火。燒的是檢察廳的杉江支部。當然,最後是燒毀了一半。」 「……」 「你叫朝風香、春日月子以及另外兩個女人事先化裝成女服務員,並進入名叫花園的酒吧。當然,尾形已經對該酒吧老闆施加了壓力。朝風香指揮一切行動。」 花田扭向一邊的臉色漸漸變得蒼白起來。 「在花園酒吧裡,朝風香指揮另外三人等待時機。另一家叫做寶屋的酒館裡,有兩個男顧客正在喝酒。這時四五個船員打扮的男子進去,向其中一個挑釁毆鬥。那位顧客驚慌之下逃出酒館,被來到街面的春日月子拉住帶到了花園酒吧。然後大家眾人吵吵嚷嚷勸其喝酒,該男子醉得不省人事,被人架上汽車帶到了附近小洲的旅館……」 瀨川說到這裡閉上了嘴,剛剛想起似地拿出香煙,吞雲吐霧地觀察花田的反應。房間第一次持續地沉默。花田時而搖頭,時而倒換二郎腿,時而動動身體,已經失去了鎮靜。 「我都把話說到這兒了,後來的事情就由你來說吧!」 「我不知道啊!這是頭一次聽到的故事。」 「你真是個瞞天過海的男人。這一切你應該從第二天早上回來的朝風香那裡聽說過的。」 「檢察官先生,」花田突然抬起頭,眼睛裡閃著光。「剛才那些是從朝風香那裡聽說的嗎?」 「我們從很多人得到了取證。不只是朝風香。」 「他媽的!這個娘們!」花田罵道。 「就算跟我鬧了彆扭,怎麼能到處隨便亂說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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