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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五


  「可不是,所以他們才展翅高飛啊!」若宮說。

  「你這次調查很有結果,不過……」總編輯皺起眉頭,「小心你的安全啊。」

  「不怕,我看,暗殺手一時還到不了我的身上。」

  「那也說不定,」木穀說。「你要小心。因為案情越來越怪。而且,你務必要注意過去我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我們還有盲點。」

  若宮考慮總編輯的話。過去的調查工作,也許的確存在著盲點,於是說道,「那麼,我再把全部資料詳細整理研究一下。不過——」

  若宮把話題轉到另外一方面說,「剛才提到的偽鈔問題,我覺得很可能和亞洲貿易公司有關,所以想去調查一下。」

  「那也好,也許能夠得到有利材料,我還讓田原幫助你。」木穀說。「還有,你到名古屋去的時候,熱海通訊員村田打電話來找你,希望你馬上跟他聯繫。」

  「那麼,我馬上給他打電話。」

  「可是,」總編輯木谷笑著站起來說道,「這案子牽涉得廣,各報社還不知道,這是業務秘密,所以村田那方面,也不要講得太多。」

  若宮點頭答應,回到辦公桌,立即叫熱海長途電話。接電話的人是個女人,通訊員村田的妻子。

  「我是若宮,村田先生在嗎?」

  「他出去了。若宮先生是要到熱海來嗎?」那女人問。

  「不是,是他打電話找我。他什麼時候回來?」

  「村田不在熱海,到東京去了。」

  這倒使若宮一驚。

  「他說,有話要同你講。若宮先生經常到熱海來,他也該到東京去看一看。稿子已經寫完帶到東京去,這邊的事交給我辦了。」

  小地方的通訊站,太太都做助手。丈夫生病或是有其它意外,便由太太代拆代行。

  「那麼我就在報館等他。」若宮說。

  「大概再有一個鐘頭就到了。」那女人說。

  若宮掛下電話,看看鐘,還不到五點鐘。村田要六點鐘才來。不如先寫一些稿子,邊寫邊等。

  到了六點鐘,村田還沒有來。若宮打電話給門房詢問,答稱並沒有這樣一個人來。

  村田到報館來的次數不多,說不定是迷了路。

  可是,又過了二十分鐘,三十分鐘,還不見有人來找他。

  若宮決定多等了一陣。他也許是在半路遇到熟人。誰知這一等,又等到八點鐘,村田還沒有到。

  週刊編輯部裡,其它的人都在收拾東西,準備回家。其中一個人招呼若宮一起走,若宮說還要等人,便推辭了。最後,他也下了樓梯,站在報館門口。眺望村田的蹤影。

  銀座汽車如流,燈光入晝,哪裡眺望得到村田。若宮為了小心,當面囑咐過正門的守衛,又回到樓上去寫稿。偌大的辦公室,只有他的桌燈亮著,寫稿的念頭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若宮忍耐不住,又打電話去熱海。接電話的仍然是村田的妻子。

  聽說村田還沒有到,那女人也是一驚,說道,「他已經出去五個鐘頭了。」

  從熱海到東京,連兩小時都不需要,莫非村田發生不測。若宮怕對方耽心,連忙安慰道,「那麼,我就再等一等,也許半路另外有事。」

  「他沒有說要辦別的事啊。」那女人覺得很歉然,「讓你久等了。」

  「沒有關係,我沒有其它約會。」若宮放下電話。

  據說村田有話要對他講,特別趕來東京,該不是為了這個案子惹禍上身了吧。若宮越來越覺得不安。如果他掌握到什麼料想報告,對方偵知後,會不會對村田下手呢?

  這種例子過去是有的。春田的被殺,島內輝秋等人的被害,都是這項原因。

  若宮越想,越覺得需要等下去,可是,一直到十點多鐘還不見人影,只好拿定主意回去。

  臨行,他打電話給報館電話總機,說:「我是若宮,也許有個姓村田的通訊員來找我,你把我的大廈號碼告訴他。」說完,又把交通路線交代清楚。

  若宮出門口時,又向守衛交代了一遍。

  坐到電車上,若宮忐忑不寧,等人而人不至,是令人心焦的事。說不定,明天到報館,村田已在那裡等候了。

  回到大廈,由於身體疲倦,倒頭便睡了。不知睡了多少時間,突然有人敲門,若宮睜開眼睛。

  「若宮先生。」是個男人聲音。若宮一躍而起,聽那聲音是村田。

  他大聲回應。撳亮電燈,拔開門栓,打開門一看,外面站的果然是村田。

  「啊呀,請進來。」若宮出於意外,反而心驚起來。一看手錶,已經是早晨兩點鐘了。

  「實在對不起,來得太遲。」村田照例禮儀周到。進了房間之後,他把大衣脫掉,坐下來,又向若宮行禮。「把你吵醒了,實在不應該。」說時,眼睛一眨又一眨。

  若宮上下打量村田,不覺得有什麼特別,只是上衣的口袋有兩處裂開。

  「啊呀,村田先生,這是怎麼了?」若宮指著口袋。

  「噢,這個,」通訊員村田連忙用手遮住那地方。「沒有什麼,以後再談這個。」

  「田村先生是在報館聽到我的地址嗎?」若宮又問。

  「對的,是門口守衛告訴我的。」田村又在眨眼。

  「其實,我是想直接來的。」村田說,「我坐的車到了小田原車站,對面突然來了一個中年婦人,還抱著白色骨灰盒。」

  「什麼?」若宮大吃一驚。在小田原搭車的抱著白色骨灰盒的女人,顯然是島內的未亡人。他於是脫口而出,「那不是島內的未忙人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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