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松本清張 > 黃色風土 | 上頁 下頁 | |
三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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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宮四郎掙扎起來,恢復上班。腰已經不痛了,兩腳行動還不便,卻無大礙。自從知道倉田的消息後,想躺也躺不住了。 在報館電梯的門口,遇到了酒吧女招待珠實。 「若宮先生受傷了?」 「沒有什麼?你好嗎,是不是來要賬?」 女招待珠實說,「我有什麼好。最近出了特別的事情。」 「特別事情?什麼事?」若宮問她。 「還不是由美的事情。有兩個人來打聽她。」 「什麼人呢?」 「一個是探員。一個是二十四五歲的瘦子,問由美有沒有來。而且,那個人還問起,由美有沒有說到上校那裡去?」 「上校?」這裡又涉及上校了。長谷川也曾經提到上校。 進入編輯部,大家都慰問若宮的傷勢。總編輯木谷看到若宮並無大礙,非常高興。 若宮看到木穀,便提起在報紙上看到倉田被殺的事。 「總編輯,」若宮說,「我不是曾經對你說過,我住在蒼海旅館那天晚上,有個人送錯西裝到我的房間嗎?」 「對的,提到過。」木穀點頭。 「那個怪人,原來叫做倉田敏夫,他死了以後,我才知道他的姓名。」 總編輯木谷對於偽鈔事件非常注意,所以對倉田被殺之事,也很關心。 在檢查倉田敏夫屍體的時候,發現他懷中有一張偽鈔。這種偽鈔製造得非常精巧,幾個月前曾在東京、九州島各地出現過。如果不說明是假的,簡直分辨不出來。 「警方對於倉田身上的偽鈔,有兩種不同見解。一種是偶然論,倉田不知道它是偽鈔,碰巧帶在身上;另一種則是倉田本人就屬偽鈔集團。如果按照後者推斷,你說倉田會牽連到什麼背景呢?」 「總編輯,」若宮提出自己的看法,「我看倉田的被殺就是為了偽鈔關係。」 木穀點頭:「我也是這樣想。警探方面也有人這樣看。據調查,倉田敏夫這個人並不是正經人物,在公寓居住,可是始終睡在外面,很少回去。自稱職業是跑街,跑街做什麼生意,也沒有明說過。因此,大家都認為倉田懷有偽鈔並非偶然,而是偽鈔集團中的一份子。」 「照此說來,他的生活同長穀川吾市很相像。我看長穀川也是偽鈔集團的人。」 「說倉田是偽鈔集團中的人,我還同意。至於長穀川嘛,他並沒有使用偽鈔啊。」木穀不表同意。 若宮接下去說,「可是,還有一個在錦浦跳崖、身份不明的青年,我始終認為他是被倉田害死的。」 「害死的?」木穀驚愕。 「從錦浦被人推到斷崖下面和自己跳崖自殺,兩者根本難以區別。」 「這看法需要解釋。」木穀催促他。 「以前曾屢次提到,死在錦浦的青年是穿了倉田送去的西裝才死的。但為什麼換了衣服才死,我們不明了,可是,我們確知,這件事與倉田有關。所以說,那個青年也與『上校』有關。」 「這又是怎麼回事?」木穀驚問。 「那青年裝成新郎,下榻蒼海旅館。扮飾新娘的人,其實是酒吧女招待由美,最近有人尋找由美,打聽由美在失蹤之前,有沒有提起要到上校那裡去。」木穀呆望著若宮。 木谷和若宮為了在混亂的思想中整理出頭緒,特別編制了一個表。 死在熱海的青年 偽裝新婚夫婦。 名叫由美的女郎 由美的叔父——長谷川吾市。 給死去的青年送西裝的人——倉田敏夫。 倉田身懷偽鈔——小樽市三件淹死事件。 在名古屋被殺的蒼海旅館管事——春田。 由美是為了酬金,才偽裝新娘,那青年偽裝新郎的理由又是什麼呢? 他可能是要某一個住在蒼海旅館的人看到他。換言之,他到旅館投宿,乃是某一個住客所預期的事。 如果某住客為A,死去的青年為B,則A雖在等待,卻不知道B的容貌。A本來認為B單身前來,孰料B故意扮成新婚旅行,來到旅館。到旅館時,確定B是否已投宿的人是蒼海旅館管事春田,給他送西裝的則是倉田。B的作戰方式顯然成功,摸到了事件真相,但就在這時,他被別人暗算而死。這個被暗算的青年到底是什樣人呢? 其後,春田也死了。是不是因為他參與了暗算那青年,曉得了一些內幕,因而被召到名古屋而送命。 名古屋方面又如何?熱海與名古屋之間,貫串著怎樣一條線? 研究到這裡,田原磯夫來到編輯部。 「我正要找你,」田原打斷若宮的思考,立刻說道,「熱海來了電話,是通訊員村田打來的。他說,蒼海旅館管事春田在名古屋被害的時候,曾有個女人和他在一起,現在已經知道那女人的身世。」 若宮轉過身體,馬上站起來問道,「真的?」 「村田說的,應該是真的吧。他打電話找你,我替你聽的。」 「他怎麼講?」若宮按下心情,又坐下詢問。田原也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村田通訊員是這樣講的。春田死時,同他在一起的年輕女人名叫由美,是個女招待。」 這正同若宮所推斷的完全一樣。可是,村田是怎麼知道的呢? 「是從熱海警察局聽到的。」 若宮早就認為那個女人乃是由美,但苦於沒有確實證據。警察又是怎樣查到的呢? 田原說道:「我也提出這個問題問村田。他說,警察是根據一封投書。」 「投書?」若宮呆望著田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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