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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三


  「是這樣啊。」他平靜地回答。

  「要是用私家車調查起來就麻煩了,不能像搜查營運車那樣進行地毯式搜索,而且也過了一段時日了,調查難度非常大。而且,那一帶非常偏僻,很少有汽車經過,我們向周圍的住戶也打聽了一下,也沒有人對此有印象。」

  「那還真是麻煩。」戶谷把胳膊支在椅子上說。

  「是的。院長您有私家車吧?」

  「嗯,有的。」戶穀心裡一驚。

  「被害人寺島豐外出是在八月二十七號吧?」

  「是的。」

  「那天您開車了嗎?」

  戶穀極力控制住內心的波濤洶湧,一時不知該怎麼作答,警察的問題讓他措手不及,要是說沒開車,被揭穿就麻煩了;如果說開車,警察肯定要問自己去哪兒了。

  他斟酌著詞句:「我的確是開車出去的,因為回醫院得知寺島豐失蹤的事情,所以記得很清楚。」

  「那您……是去出診嗎?」警察笑問。

  「不是,我一般都不直接出診。」

  「也是,大醫院的院長一般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那您是去哪裡了呢?我們只是想確認一下,請不要介意。」

  果然在自己預料之中,得好好回答才是。馬上回答對方反而可能會弄巧成拙,考慮一下再回答,才符合常情。戶穀把手抵在前額,低頭思考了四五秒,才抬起了頭。

  「那天晚上我去了朋友家,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了。」

  「哪個朋友?」

  「她姓藤島。」

  「非常感謝您!我之所以這麼問,是怕有人會盜用您的車做壞事。」

  「做壞事?難道您懷疑我們醫院裡藏著殺害寺島豐的兇手?」戶穀故意作出難以置信的表情。

  警察有點慌了,趕緊解釋:「因為被害人是死于情殺,所以我想確認一下醫院裡面有沒有和她關係密切的人。」

  戶穀嚇了一跳,如果說有和她關係密切的人,也只能是自己了。要是粕谷對警察坦白了,警察肯定會問到自己這方的問題,但警察的表情看來很平靜。

  「您只有一輛汽車嗎?」

  「我有兩輛車。其中一輛進口轎車上了鎖,從不外借人使用,另外一輛車的車牌號是4568。」糟糕!又多嘴了,警察問都沒問的事情自己卻主動供了出來,戶穀後悔不迭。

  警察在記事本上記錄下來,點了點頭說:「謝謝您的合作。」

  戶穀以為詢問到此結束,終於松了口氣,不想警察仍然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院長,我還有件事想問您。您認識橫武辰子嗎?」警察突然睜大眼睛問。

  什麼?橫武辰子?他到底從哪裡聽到的?戶穀頓時汗流浹背,竭力讓自己的呼吸緩和下來。

  「認識。」

  「請問她是怎樣的人呢?」

  戶穀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肯定是粕穀這傢伙說出來的,要不警察怎麼會知道?畜生,他是要把我逼到絕境啊!等等,他應該不知道橫武辰子的事才對,那天晚上他已經離開醫院下班回家了,第二天上班時才知道她死了。粕穀對醫學知識一竅不通,他抓不到戶穀的把柄!

  「您是從哪裡聽說這個人的呢?」戶穀反問道,心想對方多半會說出粕穀的名字。

  「實際上,是這裡的事務長在警察局告訴我們的。」

  果然是這個傢伙!

  「寺島豐和橫武辰子似乎認識?」警察拿出記事本,急忙翻閱。

  「她們認識嗎?」戶穀反問。難道粗穀這樣說了?真是狡猾!他故意讓警察從這一點入手來懷疑我,倒還真有膽量。

  「我不清楚。既然事務長這麼說了,那就應該是吧。」

  「橫武辰子是在您的醫院去世的吧?」

  「是的,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患者去世之前那天晚上因為突發病來醫院進行緊急搶救的。診斷結果是心肌梗塞,雖然我們已經全力搶救,但最終還是回天乏術。那個時候我和護士長寺島豐都在場。」

  「是這樣啊。」

  「是不是事務長誤會了?這個病人是我和寺島一起搶救的,好像寺島和這個病人並不認識,至少我沒發覺她們認識。」

  「那可能是事務長誤會了。」

  「一定是,橫武辰子以前的確找我看過病,後來就再沒來過醫院。」

  自己和橫武辰子的關係誰都不會知道,不管是她的丈夫還是醫院的人,兩人一直暗地來往,知道他們之間的關係的只有死去的寺島豐,但她卻永遠不能告密了。還有,寺島豐和事務長關係不和,寺島很討厭他,幾乎不怎麼和他搭話,更不可能告訴他橫武辰子的事情。

  「我知道了,被害人是這裡的老員工,我們一定會盡力找出真凶。」警察把記事本放進口袋裡。

  「那就拜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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