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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可不是,大體不差。不過,還有一件有意思的事。」

  三原說到此處,提起醫生交給他看的安田妻子所寫的文章,裡面提到安田精通火車時間表一事。

  「原來如此,果然值得注意。」科長把交叉的雙手放在桌上。「這就說明了東京車站的四分鐘時間是故意安排出來的。」

  「我也是這樣想。」三原看到科長的想法相同,興致勃勃說道。「安田既然故意安排出四分鐘的目擊者,就給人以強烈的印象,他是在佐山情死事件上扮演了什麼角色。這是癥結所在。現在雖然還不知道他是什麼角色,但敢確定他一定是個角色。」這句話意味著他直覺安田在情死事件上必然犯了罪。

  「講得對。」科長立即表示支持。

  「所以,我打算到北海道去一次。安田在情死事件的當天雖說是正去北海道,可是我總是認為可疑。劄幌警署的報告固然可信,可是我也覺得此中必然另有詭計。如果能夠發現這一詭計,那時,安田為什麼要在東京車站安排佐山出發時的第三目擊者的謎,也就可以迎刃而解了。」

  科長聽了,一時沒有答話,眯著雙眼考慮了一陣才說,「好吧。事已如此,就要追查到底。主任那方面,由我來勸說吧。」

  這幾句話說得吞吞吐吐,同他以往的作風大不相同,三原大出意外,凝視著科長的表情。

  「主任反對搜查了麼?」

  「還說不上反對,」科長含糊說道。「他認為既然已斷定為情死了,再追下去也沒有什麼意義。這幾句話說得並不積極,你不必擔心,我去勸說勸說。」

  笠井科長微笑著安慰三原。

  10.北海道的目擊者

  一

  第二天黃昏,三原搭乘「十和田號」快車,自上野車站出發,前往北海道。

  這就是安田所乘的那列火車。一方商是這列車去北海道最為方便,另方面則是「實地檢查」一下安田的口供。

  三原在火車駛過勿來市之後才開始睡覺。對面坐著兩個人,操著東北口音,天南地北地閒談,吵得人的神經絲毫不能休息。可是,快到十一點鐘時,白天的疲勞終於帶來了睡意。

  翌晨,晨曦檬隴,大海罩在乳白色的天幕中,別有新鮮之感。車內已經開始了下車的準備。

  列車員站在門口,道了聲早,向乘客致詞道:

  「終點站青森就要到了。諸位長途旅行,想已疲倦。不過,凡是有打算乘青函渡輪前往函館的人,請在旅客單上登記。現在,請先在登記表上填表。」

  列車員把登記表發給舉手的乘客。坐船去北海道,在三原還是初次,他也要了一張登記表。

  旅客單只是一張表,不知是什麼原因,要在甲乙兩旁上填寫同樣的表格,在收票處交付。

  到達青森車站是九點九分。離渡輪開航時間還有四十分鐘。上船前要經過一座長形月臺,旅客們為了爭取好座位,爭先恐後地向前奔跑,三原的後背不知被人衝撞了多少次。

  到達函館己是下午二時二十分。又過三十分鐘,「球藻號」快車發車。車船時間聯繫得很緊密。

  這列火車行車五個半小時,三原雖然是首次欣賞北海道風景,也不覺生厭。晚上抵達劄幌時,已經是精疲力盡,連屁股都坐痛了。

  到了車站,三原打聽到一間廉價旅館住下。雖然明明知道,如果投宿丸物旅館,對於調查安田的事可以一舉兩得,限於旅費不足,只好忍耐一些。

  那天晚上下雨。三原聽著雨聲,由於疲勞不堪,轉眼就睡著了。

  早晨,過了十點鐘才匆忙起身。昨晚下了雨,被褥潮濕濕的,有些寒冷。北海道天氣果然名不虛傳。

  三原吃過飯,先到劄幌中央警署。這是禮貌,先謝謝人家協助調查。

  「是不是調查得不好呢?」東京警視廳竟然派了人來到現地,就難怪劄幌探長為之忐忑不寧了。三原連忙解釋說,並非如此,自己是前來進行個別偵查的。

  聽說他想去丸物旅館,探長派出一名探員給他帶路。既然能夠有此便利,他也沒有謝絕。

  旅館方面已經受過調查,所以回話簡單明瞭,女賬房立刻把旅客名簿取出,指著安田辰郎的姓名。

  「他是一月二十一日晚上九點鐘來的。二十二日和二十三日部住在這裡,白天辦事出外,天黑以前就回來了。沒有什麼特殊情況,態度很沉靜,」

  女賬房所講的話和安田的特徵很符合。三原把記有安田辰郎字樣的旅客名簿收過來。出了旅館,打發探員先回去,以下的行動,似乎一個人要方便些。

  雙葉商社就在熙來攘往的大街上,販賣機械器具,是一間規模很大的商店。櫥窗裡陳列的物品連摩打都有。

  河西是個剛過五十歲的禿頭漢子,自稱是營業主任。看了三原的名片,不覺睜大了眼睛。

  「前幾天,劄幌警署也派來探員打聽我到車站迎接安田先生的事情,對於安田先生,難道有什麼懷疑嗎?」

  河西的臉上完全是大出意外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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