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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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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太清楚。」 女服務生忽然含糊其詞,也許是經理下令不准說。知念瞭解地改變話題說: 「服用那種藥很容易養成習慣,不知不覺就過量。」 「真可怕,完全昏迷不醒。」 「會脫險嗎?」 「據說,沒有問題……只是玩得好好的時候,發生這件事,真掃興。」 「昨夜我和幾位藝妓在院子那邊談了一會兒,據說她們是從東京和這位客人一起來的,好像玩得很愉快的樣子。但現在發生這件事,她們一定感到很難過。今天都要回東京了吧?」 「我不知道,人那麼多,我想會回去吧。」 「大家都走了,這位生病的客人就寂寞了。」 「不,好像會留下一位。」 「那大概就是客人最喜歡的那位——梳日本式髮型的那位藝妓吧?」 知念捉住女服務生無意間洩漏的話問,同時從掛在衣架的外套口袋掏出一張五百元鈔票,塞在她手中。她為難地猶豫了一下,最後接受了。 「我不會說出去,你偷偷告訴我好嗎?」知念以開玩笑的口吻說。「陪伴客人的藝妓叫什麼名字?也許是我認識的人。」 「大家都叫她『蝶丸』。」 蝶丸?發音是蝶丸,寫出來也是這兩個字嗎? 「糟糕。好吧,謝謝你。」 「對不起。」 「啊,等一下,修善寺那家醫院叫做什麼?」 「叫做中村醫院,就在寺院附近。」 「謝謝。」 知道這些就夠了,女服務生忽然隱瞞服用安眠藥的事,可能是害怕警方調查吧。 到這時候知念的心情才安定。他重新上床,再醒來時已經十一點。趕緊梳洗,叫飯。這次進來的不是早上那位女服務生。 「清晨被吵醒後再睡,竟然睡到這麼晚。」 「對不起。」這年紀稍大的女服務生說。 「那些藝妓還在醫院嗎?」 「不,兩小時前回東京去了。」 那麼,是在知念睡覺之間離開的。 「蝶丸小姐沒有走吧?」 「是的,她大概要和病人一起從醫院那邊離開。」 這件意外事故非得報告在靜岡的父親不可,所以藝妓們不得不趁早離開吧。但只有蝶丸,相田榮一郎不讓她離開。 知念改變了今天要到伊豆西海岸的計劃,在旅館前面搭巴士到修善寺。 很快就找到修善寺的中村醫院,是在溫泉旅館並立的夾長街道這邊。修善寺的石階看起來距離很近。 相田可能是以真實姓名入院,因為事態重大,隨侍的藝妓必不敢用假名,而他本人又在昏迷之中。一切手續都由藝妓們辦理。 這個時候一定已經洗滌胃腸完畢,躺在床上了吧。 像這種情形,醫院方面不知會不會報警?不,隨侍的藝妓可能會懇求醫院保密,除非是人死了。 該以怎樣的藉口要求探訪相田榮一郎?知念本身不認識他,所以若是被帶到病房,事情就奇怪了。如果病人仍在昏迷中,醫院方面則不會允許探病。不如假裝是病人的熟識,向醫生詢問一些問題,正在考慮之間,一輛汽車開過來,停在醫院前面。 知念轉頭看過去,從車內下來三個男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一個領先進入醫院,兩個稍微落後。 這輛大型轎車的車牌也是靜岡縣的。 啊哈,一定是接到相田榮一郎發生意外的消息,從靜岡的駿遠相互銀行趕來處理的,知念想。那三個人想必是銀行員。 這對知念有些不方便,不過,沒有人認識他,所以也許反而容易打聽消息。 但最好稍微等一下,那些人可能正在辦理種種手續,大概總得要半小時才能把病人帶走。趁那時候的雜亂,打聽消息比較容易。 這時候,另外來了一輛中型轎車,這一輛同樣是靜岡的車。從車內下來兩個四十歲左右的男人,腳步慌張地進入醫院。 畢竟是老闆的寶貝兒子,銀行出動了這麼多的人。 知念想,人數愈多,愈容易混水摸魚。他急欲知道的是,相田榮一郎是誤吃了過量的安眠藥,或是存心自殺? 看來不能繼續留在外面,知念便進入醫院門內。脫下來的鞋子亂七八糟地擺在玄關的地上。這是一家老式醫院,旁邊有個掛號窗口。 知念問掛號處,這裡有沒有一位姓相田的病人,今天早上才入院,他是在幾號病房。 「在九號病房,從走廊一直進去就看到了。」 掛號處的護士小姐在整理一迭保險卡,頭也沒抬一下就回答。 知念脫下鞋,踏上走廊。病房是在醫院後面,兩幢建築物由一段過道相連接。 踏上這幢病房的走廊,正在尋找九號病房時,看見一個男人站在那邊。那是後到的兩個人之一。 當知念走到這個男人旁邊時,聽見病房內傳出說話的聲音,內容聽不清楚,但聽得出是在爭吵。 知念預備張望病房內部,站在外面的男人不高興地睜眼瞪著他問: 「你有什麼事?」 知念知道現在不能假冒相田榮一郎朋友,因為萬一榮一郎已經恢復意識,那就露出馬腳了。要打聽消息,還是該裝成不認識的人,才不至引起對方的懷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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