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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不知道。」老人立刻回答。「板倉家常有許多人進出，我可能不知道。」 　　另一個重要問題就是美沙子的下落，崎津弘吉認為也許能在板倉彰英家裡找到她的線索。 　　書法家最近也去過板倉家，所以崎津弘吉也詢問這件事。 　　「我也很注意這件事。」書法家淒然的說：「可是一點跡象也沒有。真是令人著急。不如報警請求援助。」他提出意見。 　　如果美沙子是獨自失蹤的，崎津弘吉也許會報警。但是連井上代造的遺骨也失蹤了，那表示她的生命至少是安全的。 　　崎津弘吉不願報警。希望能從美沙子的失蹤，獲得追查這件事的線索。 　　他走出村田露石的家。 　　露石親切地對他說，歡迎他隨時去他家。由於他是板倉彰英的書法老師，立場較特別，是最理想的聯繫者。 　　崎津弘吉走在擁擠的街上，腦中一片淩亂。他一件件地沉思，希望能理出系統，找到真相。 　　崎津弘吉想，從被殺的大原鐵一身上所發現的半張紙，最初是以流浪漢的無稽夢想來看待，但現在既然知道流浪漢身分後，事情就不那麼簡單了。 　　他想起那半張紙上斷斷續續的文字。 　　錫和白銀──這些東西可能就是大原鐵一寧可做流浪漢也要尋找的東西。 　　撕破的半張紙，不知是何人寫的，也不知何人將另一半拿走。但大原鐵一很可能曾經擁有完整的一張。 　　果真如此，兇手應該將另一半取走才是，關於這一點無法解釋，留待以後再思考吧。 　　總之，大原鐵一必定在尋找這些金屬。 　　那麼，大原鐵一看了報紙之後，為什麼要到東京呢？目的是不是想尋找這些物品。換句話說，刊登在報上的板倉彰英和這些貴金屬一定有關。 　　崎津弘吉似乎有些概略的瞭解了。 　　板倉彰英當初做的生意，雖然不是白銀或錫，但卻是鐵和船隻。鐵和船──白銀、錫和鉛。 　　崎津弘吉閉上眼睛，覺得有一條朦朧的白光射進腦海裡。 　　＊ ＊ ＊ 　　流浪漢大原鐵一身上的半張字據，並非幻想，而他被殺的地點也與這件事息息相關。 　　井上代造在大日建設頗有「分量」，另一方面井上代造和板倉彰英有極密切的關係。那麼，大日建設名義上雖屬政治家中野博圭所有，但資金來源還是板倉彰英吧！ 　　因此，板倉彰英的發跡是鐵和船，這是他的一種障眼法。他有今天的發展，一定還有其它的秘密。如此想來，大原身上的半張紙，一定也是「錫和白銀」了。 　　崎津弘吉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興奮。因為他似乎瞭解了大原鐵一和板倉彰英的關係。那是「憲兵」與日本即將投降時軍需省雇員的關係。 　　所謂憲兵的工作，不就是檢舉軍事方面的罪犯嗎？ 　　不過大原鐵一只是一名小小的伍長而已。如果是重大的犯罪，一定還有更高級的人員調查才是，那個人就是大原鐵一所說的植田大尉的手下。 　　而部下的大原鐵一，當然也知道植田大尉所調查的部分秘密。 　　對，現在明白了。大原鐵一在故鄉偶然看到報紙，然後企圖前去恐嚇。 　　可是大原的力量太微小了。如果大原能發現植田大尉，就不會輕易被殺，自己也不用成為流浪漢，辛辛苦苦地尋找這些藏匿的物資。 　　大原鐵一以自己微薄的力量，去對付一個已經成為大人物的對手，那是決無法戰勝的。 　　崎津弘吉想到這裡，再也待不下去，他站起來，立刻坐電車趕到川崎，到那裡時，已經是夜晚了。 　　崎津弘吉在自己曾經工作過的大日建設附近下車。 　　車站前繁華的街道，以及一排排的房屋，和走過房屋後的空地及通往工廠的小路，都有一段時間沒看過了。 　　從遠處可看到大工廠的煙囪和燈光。長久以來沒有建造工廠的空地，長滿了雜草。環繞著那空地是一條水溝，順著這條水溝走就可到達大日建設。 　　可是當他走到這地方時，他的腳步突然停下。因為他發現了意想不到的事情，那就是大日建設的空地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高大的建築物豎立在中央。 　　一開始時，崎津弘吉還以為自己走錯了路。但這裡之外的景物依舊，而大日建設卻變成即將建造的新工廠。 　　崎津弘吉上前觀看豎起的招牌。 　　「東洋自動車株式會社川崎整備工廠建築場，施工株式會社小原組」 　　他將視線移開，再次審視那棟正在建造中的四方形建物。當時大日建設的空地，現在完全被占滿了。 　　他想，當時一起工作的同事一定也各自分散了。 　　第二天，崎津弘吉又到了那塊空地。和昨晚不同，在明亮的陽光下，許多人正辛勤地搭建著。 　　所謂東洋自動車，是怎樣類型的公司呢？會不會與中野博圭或板倉彰英有關。 　　「喂！」崎津弘吉叫住一位工地出來的工人。「請問你是小原組的人嗎？」 　　「是的。」 　　「我想請教一下，工地的領班是那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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