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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三


  「是那樣。你找他是公事嗎?」

  「是的。彼德留的這個號碼,讓我給他打電話。」

  「他不在,凱茨。你聽沒聽說比特尼兇殺案?」

  「沒有。」

  「星期五發生的,非常恐怖。彼德不願跟我講。」

  「他在局裡嗎?」

  「他在工作。我不知道他具體在哪。」

  「那我試試雪莉警察局。」

  電話那頭突然沒聲了。

  「那麼,好吧……」凱茨說。

  電話中似乎能聽見安妮·梅森咽唾沫的聲音。

  「我很抱歉。」安妮說。

  「我試試雪莉。」凱茨說。

  王八蛋!

  她放下了電話。

  「我是布萊頓警局的警探弗拉德,找彼德·梅森講話。」

  「他出去了,但是他有手機。我可以讓他給你打電話。」

  「那太好了。」凱茨說。

  她放下電話看著一張紙又撥了南安普敦另一個號碼。鈴響了五六遍,然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

  「是詹妮嗎?我是凱茨·弗拉德。」

  「呀,是你,你好,凱茨!你肯定很忙。特雷沃這幾天一直想找你。」

  「他在嗎?」

  「呃,是的,但是他正忙著。」

  「他忙著?」

  「我說了你肯定不會相信,凱茨,但是他正在樓上給孩子換尿布。」

  凱茨呵呵地笑了:「你說得對,我不信!」

  「是真的,凱茨。你見了面會認不出他的。我幾乎都認不出他了。」接著電話那邊的聽筒被一隻手蓋住了,詹妮·維爾金森在跟誰說話,隨後她的聲音又傳了過來,壓得很低:「凱茨,我會感謝你一輩子的。特雷沃是個好人,是真的。我知道你很難相信,但是他變了,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自從有了孩子,他再不是以前那樣兒了。你給了他幫助,讓他能跟以前說再見。」

  凱茨有點不好意思,並不是太了不起的什麼事。她只不過在法庭上替特雷沃·瓊斯說了點好話,只有那一次。她說瓊斯沒有拒捕,也沒有威脅過她;她還說相信瓊斯說的他以為是被討債人追趕,而不是警察。她說謊了,但是這個謊很小,也費不了她什麼事。

  「好吧。」她說,「但是我還是不相信他能給孩子換尿布。」

  在瓦萊麗回來之前,凱茨已經打完了電話,打開了前門,奔回了廚房,揭開幾個鍋蓋,把幾隻冰蝦用水泡上,還切了一隻洋蔥。瓦萊麗懷裡抱著一個棕色大紙袋,裡頭有四瓶酒。他回來得比凱茨想的要晚,因此凱茨有充足的時間做過這一切,然後跑出去給他獻上一個吻。

  她感謝瓦萊麗出去買酒。瓦萊麗聳了聳肩,把酒放下,說:「你也知道,你配不上我。」

  「哈!」凱茨又氣又笑。

  她開始切第二隻洋蔥,這只氣味比第一隻還強,嗆得她流出了眼淚。電話鈴響起的時候瓦萊麗正在開酒瓶子。

  凱茨轉過身,臉上掛著嗆出的眼淚:「你去接一下好嗎?」瓦萊麗去了。幾秒後,瓦萊麗回來了,說:「警長梅森找警員弗拉德接電話。」接著,他又諷刺地加上一句:「回你的電話。」凱茨嗅了嗅,往外走。瓦萊麗不是太高興,她裝著沒看見,問:「你想炸洋蔥還是做別的?」

  瓦萊麗反問:「你不出去嗎?」

  「別放太多黃油。」她答非所問,拿起了電話。

  45

  「彼德,為什麼?」

  「是你給我打的電話。」

  「對,但是你在約翰街局子裡給我留言讓我給你打電話。我剛跟安妮談過,她說你在忙一件大案。」

  「對。」

  她把話筒拿得遠了點,低聲抱怨了一句。廚房裡,瓦萊麗正在摔摔打打地忙活。

  「彼德,今天是星期六,你知道,我的休息日。」

  「是,我知道,星期六,全天都休息,從午夜12點再次開始工作。」

  「彼德……」

  「我在。好了,告訴你兩件事。一是關於那起謀殺案,另一件是關於我們的好朋友特雷沃·瓊斯的。」

  「他?」

  「對。他今天全天都在家,你可以給他家打個電話。事情有點怪,不是他,他的一個朋友想跟警方談談。他在帕克赫斯特監獄,犯強姦罪。」

  「特雷沃的那個朋友是個強姦犯?」

  「特雷沃在拘押候審期間和另一個等待受審的家人住在一個房子裡,那人是因強姦受審。他當然說他沒幹過了。」

  「那很正常。」

  「這傢伙,最近給特雷沃寫了一封信。」

  「說什麼?」

  「什麼都沒說。特雷沃什麼都不願跟我講。他只是一個勁兒傻笑。他說那人只願跟他談,還說那人知道的情況很重要。」

  「怎麼個重要法?」

  「特雷沃不願說。我認為他是在吊我的胃口,想多要點錢。」

  凱茨想了想,她能聽見瓦萊麗在廚房裡的響動。

  「我不這樣認為。」

  「好吧,反正特雷沃想跟你談。所以你得去見見他,弗拉德。」

  「謝謝你,彼德。錢怎麼辦?」

  「這個嘛,如果是在我地盤上的什麼事,我們各負擔一半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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