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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〇


  「當我離去時,請記住我。」麥金尼斯說,聲音大小剛好能讓她聽到。布萊克賽的頭沒轉動但眼睛也往那邊閃了一下,然後又重新看著凱茨。

  「我想我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發生了惡性事件,長官。我想很可能是蒂姆·哈希特出了什麼事。」

  「這傢伙為什麼要害蒂姆呢?」布萊克賽問。

  「他是丹尼爾·庫克的一個好朋友,長官。丹尼爾·庫克是克萊爾·庫克·布倫的丈夫。我相信是他向庫克先生告發了庫克先生的妻子和哈希特的關係。庫克先生希望這場婚外戀結束,並不想引起公眾的注意。這裡面有複雜的關係金錢的問題。這筆錢多到值得幹掉哈希特先生的程度。」

  「是多少,弗拉德?」

  「150萬或300萬鎊,長官。這取決於你怎樣看這筆錢。」

  「天哪!」梅森脫口道。

  「我們有足夠的理由去搜那些船嗎,長官?」

  「是的。」布萊克賽說。

  89

  凱茨再回到那些船上時已經有了十二分的勇氣。她還帶著手電筒,12個警員,以及他們發出的噪音,和一輛準備做緊急救援的卡車停在下面。他們靠近那個美國人的船的同時6個警員迅速佔領了哈希特的船屋。4個警員,局長和梅森警佐去找那個美國佬,凱茨同鮑勃·穆爾及4個警員去搜貝茲號。他們把湯姆·麥金尼斯扔在家裡沙發上了,克萊爾·布倫平躺在凱茨的床上,朱莉亞·瓊斯留下照顧她倆,聽著斯門的歌,想著尼克·貝利,這可是凱茨幫了大忙才做到的。

  哈希特的船上仍是凱茨早已經歷過的那種怪異可怖,沒人居住的感覺。但是這一次,打開了所有的燈,周圍又有十幾個人走來走去,凱茨覺得膽子大得出奇,比上一次無法控制的害怕心情好得多了。

  沒有什麼新線索,沒有哈希特在或不在的跡像。警佐對凱茨咕嚕了一聲他們就下樓了,分別留了兩個人在舵手室和外面。雨已經停了,所以他們只覺得冷但不會被淋濕,在樓下,穆爾看見了盛滿衣服的洗衣機。

  「我們已經發現過這個了,是吧,弗拉德?沒人會把要洗的衣服留下的。」

  「我見過這個了,但沒給它上鎖。」凱茨老老實實地說,「我嚇得要命,總覺得黑暗中會突然冒出什麼怪物。」

  「無論如何你不該到這兒來。」

  「可能是不該來,警佐。」

  「他拿走了球。」

  「瓶子。」

  「什麼?」

  「瓶子,警佐。甚至馬吉·撒切爾也沒有球。」

  「你他媽的說什麼呢?弗拉德?」

  上帝,他真地錯過了!「沒什麼,警佐。」

  當他們回到樓上,一個DC找到了蒂姆的表。

  「找到什麼了嗎?」穆爾說。

  「是的。」警員說,「在那邊桌子底下找到了這個。」

  還是塊TAG表,看來至少值200鎊,是那種你不會隨便亂放的東西。雜誌上做廣告總是把它們配在潛水者,登山者或遊艇駕駛員結實的手腕上,最近則把它們戴在潛水員的手腕上。你通常不會丟掉這樣的表,除非你把它從山上掉下來,不小心把笨重的儀器砸在它上面。

  「好了,弗拉德。」穆爾決定了,「我把所有的『非常可疑』都交給你,只希望你的夥計布倫沒制定一個長期的愛情計劃。」

  凱茨氣得要命,即便是穆爾,說這樣的話也太沒品味了。

  「看在上帝的份上,警佐。」

  他看著她,「怎麼啦,弗拉德?」

  「沒什麼。」

  「你知道他們怎麼說,凱茨,如果我不笑,就得哭。」

  他們在貝茲號上留下一個警員,就到別的船上去了,所有的船舷窗裡都亮著燈,有人影閃過,沉思的面孔。門都是開著的,偶而有音樂聲飄出來,在拽船路的一頭有條狗在亂叫。

  透過玻璃窗他們可以看見布萊克賽的臉。警員們留在小路上,形成一個圓形的陣容。凱茨和警探上船。留下守衛跳板的警員正凍得發抖,他剛轉過來要攔他們就發現役這個必要。他又縮回到他的外套裡去,偵探們上了船。

  「鮑勃!」他們進去時,布萊克賽的聲音沒有任何傾向,他正和彼得·梅森一起翻著幾本雜誌和槍支手冊。他們剛翻到一頁,上面寫著「自我保護——(1)大聲報警,噴辣椒水,穿防刀刺或防彈背心」,廣告都被用紅墨水筆圈上了,有的旁邊還打了個大驚嘆號。

  「你對這東西知道得多嗎,鮑勃?」

  穆爾看了看,搖搖頭,「你呢,弗拉德?」

  「有時候我不會介意多穿一件防彈背心,長官。」

  「在美國的時候。」他說,「他們才不那麼幹呢,如果你全副武裝地出去,他們能幹死你。」

  「他們應該使梅斯棍合法化,長官。」

  「那搶銀行的人就可以用了,是吧?」

  「長官,無論如何他們都用梅斯棍,而且那樣的話像我這樣的女人如果在公園裡碰上無賴就可以還擊了。」

  「說得容易。」

  布萊克賽又看了看那些廣告。「電擊器,往臉上噴辣椒水,天哪!他們還能搞出什麼花樣來?」

  90

  傑克·岡茲的一張魚狗隊員的照片鑲著框掛在牆上。他在照片上微笑著,那對眼睛很特別,似乎因為某種罕見的偏見變了形,並不嚇人,而是有些病態地瞪視著,照中附近擺著幾面小旗,是丹尼爾保持並欣賞的地方。在同一面牆上還有一張艾爾斯多的畫,畫面很有光澤,呈現出虹般的綠色,藍色和黑色。畫的是栗色的腹部和紅色的腳,下面還用針別著一個注釋:「獵食時,魚狗從水面的樹枝上潛入水中,然後,儘管有著漂亮的外表,他就變成了一個無情而有效的捕獵者。」

  那兒還發現了其它東西,一卷卷的繩子,望遠鏡,一條睡袋,手電筒,還有和救生物品纏在一起的煙草葉,但每一件都沒什麼可疑。任何一個外出者,露營者或住在海上,海邊的人都有這些。刑偵部的人正在來的路上,但他們找不到手銬,皮面是或可以作起訴證物的磁帶。傑克·岡茲不僅長得帥,而且狡猾得很。

  他們在廚房的留言板上找到了他的名字。在「岡茲的留言板」和一張紫色食蟻獸的照片下面是他的名片,上面有他的工作電話和職務:橋樑部維修組組長,他的姓後面是一串詞的縮寫。

  鮑勃·穆爾站在後面。局長正盯著一張電話號碼表出神,他正在看一個縮寫「DC」。凱茨說:「是丹尼爾·庫克的縮寫。」

  「那Mac呢?」

  「不知道,長官。」

  正在這時穆爾嚷著「耶穌基督」沖進客廳來。他們都嚇了一跳,一起轉過身來。

  「我猜對了!」他喊道,「我早見過那個雜種,只是沒想到,那是比利·麥克林托克——他在那張足球隊的照片裡,就在那三個坐在前排把手放在彼此膝蓋上的豬崽子後面。出什麼事啦,弗拉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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