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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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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茨看了那個架子,架子上有很多又長又窄的口,那些口下面都是街名和數字,一個數字代表一條路線上的一個公寓、一個房子或者一個辦公室。有些地址是用鋼筆寫成了粗細相間的漂亮的圓形草體。傑克遜解釋道:「我們原來有兩個人,他們的事情就是寫這些街名,或者街名有變動時重寫。現在我們用電腦。」 莫伊拉終於說話了。「他們現在幹什麼,寫婚禮邀請卡?」 「有一個退休了。另外一個傢伙還在這兒,他現在是清潔工。」 「好啊,高升了一步嘛!」莫伊拉說道。 凱茨問她們能否看一看諾息伍德房地產公司的架子。克萊夫·帕克,圖頓十公里賽跑的經理人住在那附近。 「那個號碼是S—六十二,」傑克遜說道,「奇維·鮑勃的路線。」 奇維·鮑勃並不是凱茨想像中的那種刻板的郵遞員的形象。彼得·傑克遜告訴她們說,奇維因為他的煙斗,溫和的性格還有他的矮個子而出名。他還告訴她們說,奇維還幫著六個領取養老金的老年人買東西,有時候為了排遣他們的孤獨,他還會請他們一起喝茶。他的確長得矮、很壯,然而卻活潑機靈得就像個博博木偶。他那濃密的灰白髯上面還有自然打卷的髭須,他的眼睛濕潤而且安詳。 「奇維。這是弗拉德警官和迪本警官。」那個郵遞員伸出了他的手。「這些長官想知道一些關於你的路線的詳細情況。」 「那她們想知道什麼?」他安詳的眼神不禁讓凱茨妒忌起來。 凱茨微微一笑。「我們也不確定。哦……奇維……?」 「鮑勃。」 「你就跟我們談談你的路線好嗎,鮑勃。你的路線?你對一個叫圖頓十公里賽跑的比賽熟嗎?」 「我的路線沒什麼特殊的。我在這裡做了十三年,一直是阿韋紐和諾息伍德方面。圖頓十公里賽跑是在四月的第一個星期日和十月的第一個星期日舉行的。」 「那麼你對它挺瞭解的?」 「我認得它的郵件!」他說。 「哪一個是?」 「在比賽之前的最後一個月,他們能收到七八百封來信,大部分是在最後兩星期。很多,是吧,過一陣子你就習慣了。我甚至是把它們分著捆起來。」 「把它們捆起來?」 「當你把你的路線上的信件都拿到以後,你就得捆起來——把那些次要的信件捆在主要信件的周圍,這樣有利於分發。我把圖頓十公里越野賽的信件單獨捆起來,這對組織者比較方便。當他們拿到信件時,已經被分成個人信件和比賽信件。」 「你把所有你的郵件都分類嗎?」 「幾乎是。那些值晚班的人悠閒的時候會幫我一點忙,他們也不願意幹坐著。但百分之九十八九十九都是由我自己來做。」 「謝謝,鮑勃。你幫了我們大忙,很高興見到你。」凱茨再次伸出了手。跟鮑勃的第二次握手跟第一次一樣,讓凱茨感到既溫暖又有安全感,就像他的眼神一樣。 「多好的人啊,」去酒吧的路上時,凱茨對傑克遜說。 「非常可靠。」傑克遜說道。 「完全不是我們正在找的那種壞蛋!」 傑克遜笑了。「如果你們正在追蹤壞蛋,那我可以把我的人按字母順序排個目錄給你們。不過,我肯定你們會失望的。」 「好吧。」凱茨回答道,「我們能邊喝咖啡邊談談這個嗎?」 40 「彼得,我們需要知道的是,一個壞蛋通過什麼渠道能拿到特殊郵件。」凱茨頓了一頓,「實際上我們指的是圖頓十公里賽跑的參賽申請表。」 「你們不懷疑奇維嗎?」 「一點都不。」凱茨說。 「那你們想要什麼來著?」 「假設你是一個壞蛋,彼得。你想要接近有關圖頓十公里賽跑的郵件。你會怎麼做?怎麼能做得到?」 「你們去過主分類辦公室?」 「我們的一個同事去過。」 「好,那你可能已經知道只有這一種可能:為了拿到裡面的匯票,他就只能偷偷弄開信封。但是要對任何重要的信件下手就不那麼容易了。況且牆上還有單向窗戶,監工們在那後面監視一切。」 「那麼不可能了?」 「我說是。如果你們的小偷是常客,他一定會被抓住的。」 「我們又回到了原地。」 「再說,即使有一千種方法能弄開信件,也沒一個人能堅持太久。」 「那樣的事情經常發生嗎?」 「什麼?」 「信件被弄開?」 「確實會發生。」傑克遜說,「曾經有一個郵遞員注意到,有很多賀卡給同一個小孩兒,他猜想可能是這個小孩兒的生日快到了,然後弄開了那麼幾張賀卡,還真的有奶奶寄給小孩兒的10英鎊鈔票呢。如果你知道有多少人在信件裡夾寄現金,你一定會大吃一驚。如果他們不是寄錢,那壞蛋根本沒理由要偷這些信件。」 「那你們是怎麼抓到他們的?」 「在你接到投訴之前,你根本就一無所知。一巳知道有人沒接到郵件,我們就會重點監查有疑點的路線。然後就寄試驗信,看它們能否平安到達。最終我們總是能抓到這些郵老鼠。我們總得讓老百姓相信他們的郵遞員吧。」 「人們申請工作時,你們審查他們嗎?」 「我們有自己的調查員,他們同時也負責清查內部的郵老鼠。我們甚至會錄用有犯罪記錄的人,不過一旦他有意要隱瞞,我們就決不會要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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