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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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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 「金黃色的?」 「是淺的那種,他的牙很好,他在笑。」 「他個子高嗎,比利?」 「和我差不多,也許稍微矮一點兒。」 「比利,記不記得……他打你,你看見他眼睛了嗎?」 「眼睛?看見了!睜得很大,他在獰笑。」比利想坐起來,凱茨攔住了他。她在比利耳邊嘀咕了幾句又說:「還有一會兒,馬上就完。比利,你看清楚他胳膊下夾著的東西了嗎,那是什麼?」 「它閃閃發光,頭上是黑色的。」 「黑色的是帽子嗎?」 「什麼帽子?」 「比利,放鬆,先別睜開眼睛。現在,慢慢醒過來,睜開眼睛,舉起手,看看你的手指,坐起來……」凱茨手裡拿著一頂帽子,伸到比利眼前。 「對了,它套在一個金屬罐子上,就是那個閃閃發光的東西。」比利·廷格爾一把拿過帽子,「他打我的時候,我肯定把它扯下來了。」 「謝謝你,比利。你想起來的東西可真不少。」 「你讓我再做一次吧,凱茨,也許能想出更多事情來。」 「下一次吧,夥計!」 回去的路上,麥金尼斯問:「很有意思,凱茨,這叫什麼?」 「什麼也不是。如果是在舞臺上,也許可以稱它為催眠術。實際上就是在半清醒狀態下回憶過去發生的事情。」 「要是這就是催眠術的話,我算是服了。」 「湯姆,實際上所謂催眠術就是放鬆。有的時候這很有用。比如說,一個強姦案的受害者不願意述說被害經過,可要是被『催眠』了,她就會放鬆下來,不會再害怕說這些『丟人』的事情了。比利·廷格爾也一樣,他的思緒被重新調整了一下。」 「很不錯。」 「謝謝你,湯姆。」 「看起來,襲擊比利的那個人倒挺像伯恩利被殺當晚的那個神秘人物。雨衣,淺黃色頭髮,高度也差不多。你怎麼沒問衣服的顏色?」 「對不起,湯姆。比利一說『雨衣』我就自然而然的認為它是『乳白色』的。」 39 回到警察局,這裡熟悉的味道,空曠的走廊讓凱茨恢復了活力。 麥金尼斯忙得連坐下來的工夫都沒有。又有兩名工作人員被派往格裡格夏協助威斯特和萊瑞做調查。他還要安排化驗凱茨的床單等事情。 「一般的化驗太花時間了,我找了個熟人,這樣週六就能出結果了。」 「週六我去格裡格夏城堡,我要去那兒和雷切爾·海利度週末。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瓦萊麗也要去。」 「這可不太好。」 「怎麼?」 「去那家婦科診所。」 「我是被邀請才去的,正好去放鬆放鬆。」 「要是喬治·福斯特知道我們的人又去那兒,准會不高興。」 「可是我算不上是這兒的人,我在休假。」 麥金尼斯無可奈何:「好吧,這件事我就不再說什麼了。可是瓦萊麗和你一起去,實在不太好。」 「可是現在沒有別的辦法,除非把他逮起來。」 「我們不能這麼做,弗拉德。至少現在還不行。」 「您說得對。」 有人送來兩杯茶,凱茨在他對面坐下:「這樣至少可以掌握瓦萊麗的去向。」 「那也只能這麼辦了。」麥金尼斯坐下來,邊說邊拿起電話,「你千萬要小心,凱茨。」 凱茨極力想像著瓦萊麗要真是兇手,那會怎麼樣。可是想來想去,都覺得這不可能:「我每天給您打個電話好嗎,長官?」 「當然好,要是你不想徹底休息的話。」 「徹底休息?這案子一天不了結,我就一天不得安寧。我去城堡也是因為老覺得那兒有些不對勁。」 隔壁傳來咳嗽聲,麥金尼斯把手指放在嘴唇上,電話通了。 「麥金尼斯探長,約翰街。」凱茨聽見他在喊話,「請問萊恩醫生在嗎?什麼?兩天!」隔了好長時間,又聽他說:「那就沒辦法了,謝謝。」 「怎麼,是壞消息?」她忙問。 「這得看你怎麼想,弗拉德,今天醫生不安排諮詢。你還是回去收拾收拾東西休假去吧。回家的時候,記得帶上個人。」 9點鐘,她和哈裡·迪恩出發。車剛轉進因科曼街,凱茨不由得顫了一下。哈裡和她一起進屋,幫她守著門。 臥室裡一股黴味兒。她看了看床,覺得反胃。臥室門口堆著電視、音響什麼的。看來這不會是個盜竊案,作案人肯定有什麼別的企圖。 她從壁櫥裡拿了個運動包,塞進幾件T恤、運動褲和襪子。所有的內衣都亂糟糟地散落在床上,雖然有些看上去還是乾淨的,可她無論如何也不願意把它們挑出來用了。她從中間拎起床單,把它卷了卷塞進提包。 包塞滿了,她又掃了眼這間屋子。玩具小豬們被挪到牆角,上面蓋了一張塑料布,就好像它們曾經有生命似的。 這裡曾經是她的家,可是她知道自己在這兒再也不會快樂了。這一切太可怕了。從前這裡所有的歡樂,現在都被黑暗和憤怒埋藏了起來。她搖搖頭,沒有眼淚,只說了聲:「走吧,哈裡!」 瑪格麗特·奧克利接電話時很爽快。她表示凱茨完全可以提前一天去城堡。她會通知海利小姐,不會有任何問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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