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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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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爾開車出了警察局,朝因科曼街的方向駛去。一路上,凱茨一言不發地坐在後座,兩個頭兒一直在談論有關特裡沃·瓊斯的事。他們談到了抓人的事,還提起了昨晚的審問。穆爾堅持認為特裡沃是個徹頭徹尾的壞東西,他是罪有應得。麥金尼斯搖搖頭,他認為首要的是證據,然後才可以談別的。 「鮑勃,現在想想,也許我們太急於求成了。麥金尼斯說,「有點操之過急。就算瓊斯認識兩個被害人,那怎麼樣呢?萊蒂斯夫人也認識他們。就因為瓊斯在同性戀俱樂部鬧過事嗎?那麼,他的同夥呢?我實在是太急於把它搞個水落石出了。」 「可是,我們有一年時間可以……」 「啊,我想是的。」 「接著剛才那種思路想下去,連弗拉德都可能是兇手!」穆爾道。 「她認識兩個被害人。」探長補充說。 「住得近,又有機會」。 「況且被害人是男性,嗯,有動機!」 「也許,還拿不出不在現場證明。」 他們一人一句,覺得很有意思。 「好吧!好吧!」凱茨終於開口了,「我投降了,我投降!我承認那天去找喬治·伯恩利借點「牛奶」。他不給,我就砍了他腦袋。至於格林嘛,他長得不錯,還是個同性戀。對了,他揮霍浪費。我最不能忍受的就是大手大腳亂花錢。」 「哈!原來你一直在聽我們說話,弗拉德?」今天,這是第一次見探長臉上露出笑容。 伯恩利住所門口由一個值班警察看守著。通常只要在被害者住所門口貼一個封條就行了,但是在這麼一個盜竊案頻頻發牛的城市,一個封條是無濟於事的。警察們四個小時一班,輪流上崗。這是一個枯燥乏味的差事。值班警察看有人來,顯得很高興。 「嗨!吉姆,和萊蒂斯夫人處得不錯吧?」 「是啊,你知道麼,她每半小時就給我端一杯茶,拿塊餅乾,還特別喜歡給我講這講那的。老太太真有意思?」 門開了,屋裡原先的那股腥味兒已蕩然無存。值班警察想探頭往裡張望。穆爾臉上似笑非笑,「砰」地一聲隨手關上了門,凱茨心裡暗想:「看來,不只是對我,他對誰都那樣。」 穆爾打開客廳的燈,屋裡一片黯淡。凱茨極力回想著她第一次踏進這屋子的感覺。 「怎麼樣,凱茨。現在你還覺得它有情調嗎?」探長問。 「是的,先生。」 「說說到底是為什麼?」 「一時很難說清楚」。 「那麼就說說看。」他說。凱茨不敢肯定他是不是滿意剛才的回答。 「這裡溫暖,佈置得簡潔,讓人感覺很好。這裡就像是一個甜蜜的陷阱,讓你覺得想躺下來,聽聽音樂,主人會端上葡萄酒。」 「就這些?」 「或多或少就是這樣。」 「那,這兒為什麼就不可能是一個同性戀者的樂園呢?」 「我確切說不上為什麼,先生,可我覺得它不是。也許,同性戀者的樂土應該是另外一種樣子吧。」 「可你只是……」麥金尼斯說著,轉向別處。 穆爾警官正跪在書架前。這個書架底層是小小的櫥櫃,裡面放著一些紙和文件夾。他把這些東西拿出來,放在自己的證據袋裡說:「這些東西能讓我們忙上好一陣子呢。」 書架上都是些很平常的書,從它們身上根本判斷不出它們的主人是同性戀還是異性戀。看來,伯恩利通曉好幾種語言。他的書架上擺放著西班牙文和英文對照詞典,還有幾本法語和西班牙語小說,除此之外,還有幾本通俗心理學讀物。讓人驚奇的是,其中兩本關於基因的書正是凱茨上學時讀過的。 「奇怪,沒有一點兒搏鬥的痕跡。」麥金尼斯在廚房裡說,「兩個男人在自己家裡被這麼殘忍地殺了,又沒有破門而入的跡象,看來,兩個被害者都認識這個兇手。」 「也許是在作愛時被殺的。」穆爾推測說。 「有這個可能。」麥金尼斯補充說,「對伯恩利來說也許是,可是吉姆·格林的被殺又怎麼解釋?他是在客廳裡被殺的,而且還坐在椅子上,並且沒有在任何別的地方發現血跡。」 「那也不能排除他和兇手作愛的可能性。」 「當然,可能床已經快過時了。」 「我想,在吉姆·格林的案子裡,」凱茨插進來道,「兇手肯定和被害人玩了什麼新鮮把戲。也許是格林克同意把自己綁在椅子上,然後他才被殺的?」 「還有呢?說下去。」 「沒有,先生。還有,伯恩利身上沒有被捆綁過的痕跡?」 「倒是有一些,你的說法不是沒有可能。只是現在還沒有查清楚。 他們走進伯恩利的臥室。原先的床單被拿去化驗了,現在只有一塊乾淨的單子蓋著床墊。單子上是用黑筆描出來的死者輪廓。窗簾拉開了,窗子灰濛濛的。麥金尼斯看了看浴室,裡面出奇地乾淨。 「這兒是不是太乾淨了,鮑勃?」他問。 「這很難說,整個房子都很整潔。」 「這麼說來,我們還是一無所獲。」 「法醫化驗了原先放著一把細齒梳。發現上面有伯恩利的血跡,可能是刮臉的時候割破的。不過,這也不能肯定。」 「看來,真是沒什麼了?」 「那能不能說他是個同性戀呢?」凱茨問。 「不能,除了死亡現場,別的沒有什麼跡象表明他是。」穆爾說。 「還有,兇手的精液。」麥金尼斯補充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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