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瑪麗尼娜 > 相繼死去的人們 | 上頁 下頁 | |
| 八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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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說頭,甚至很有說頭。因為存在導致屍骨成堆的緣由,都是因您而起,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也許,是您同什麼人一起做成,有人幫您;也許,這確實非您所為,您與殺人毫無關係。但是殺人案同您有關卻不容置疑。您是個健全的人,對分析思維並不陌生,既然都通過了兩次論文答辯,您不能不同意我的看法。請您告訴我,這些屍體竭力保守的是什麼秘密?為什麼把這幾個人都殺害了?如果我弄清楚他們為什麼遇害,我就能弄清楚是什麼人殺了他們。至於是您還是非您所為已經是第三個問題了。我有辦法找到它的答案。」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沃洛霍夫傲慢地說,「我沒有需要以殺人滅口來保守的秘密。」 「您也許不需要,」娜斯佳順水推舟地說,「但是有人需要。這是明擺著的事情,您也不必抬杠。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我們和您只有兩條路可走。第一條路,您全盤否認,那麼我們就會非常強烈地懷疑,是您策劃了五起謀殺案。我們有看見您今年5月同阿尼斯科維茨會面的證人做證,而且在她的住宅裡發現了您的足跡。我們有馬爾法小姐關於您經常到殘疾人療養院去的證據。我們有您精心選擇醫院探視時間以使盡可能少的工作人員認識您的證據。而惟一熟識您的護士被殺害了。其餘的醫生和護士只是從梅利科娃本人的口述中聽說過您。小孩子的指證不算數,奧莉婭的智力不夠,巴甫利克還太小。娜塔莎也認識您,可是卻天遂人願、恰逢其時地失蹤了。您瞧,對您懷疑甚至判決的證據都足夠了。第二條路,如果您希望我們不把您當成殺人犯的話,請您把您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們。您要明白,沒有第三條路。」 「很遺憾,我不能幫你們什麼忙。我不知道你們說的什麼秘密。據我看,它是你們想像的產物。」 娜斯佳正想回答,門鈴響了。 「是您的鄰居嗎?」科羅特科夫問。 「未必,」沃洛霍夫回答,「他有鑰匙。這是別的什麼人。」 尤拉從座位上彈起來,輕輕地拉開一道門縫。走廊裡響起伊拉急促的腳步聲,門鎖的扭動聲。科羅特科夫小心翼翼、躡手躡腳地溜進走廊,儘量不讓門廳裡的人看到他。娜斯佳靜靜地打量著沃洛霍夫,琢磨著利用這意外出現的間歇改變談話戰略,因為她同科羅特科夫上汽車之後制定的計劃沒有收到明顯的效果。沃洛霍夫什麼都不怕,至少不怕她在後面列舉的種種情況。大概,他事實上確實未參與謀殺。但是他應該有所顧忌才對。他不可能不知道為什麼有五個人被殺害。只要找到一把正確的鑰匙,就可以迫使他開口。 科羅特科夫推開房間門,側身閃了進來,他一個字都沒有說,遞給娜斯佳一張紙,原來是一份傳真電報。是巴甫利克·捷列辛的姐姐娜塔莎給他的賀電。 「您看看,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她把電報遞給沃洛霍夫,「這是您女兒的筆跡嗎?」 「這是什麼?」 「您別害怕,這不扎手,」娜斯佳微笑著說,「您拿過去看一看。」 沃洛霍夫小心地接過電報,迅速地掃了一眼那幾行整齊的小字。 「是的,是她寫的。謝天謝地,她的處境不是太糟。」 「根據什麼斷定?」 「行列整齊,字體清秀。這說明她沒有服用烈性藥。她犯疼時,一般給她服用中等效力的麻醉劑。如果她的身體失調的話,她不可能寫出這樣整齊清秀的字來。而且詩的內容也說明她神志清楚。等一等,這是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娜斯佳警覺地問。 「為什麼祝賀巴甫利克?要知道他的生日在11月。上帝,他們還是讓她吃苦頭了!她把日期弄混了。她的記憶力出毛病了。」 「您肯定?您怎麼知道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巴甫利克·捷列辛也是您的孩子?」 「是的,是的。是的!你們滿意了吧?不錯,他是我的兒子。他、奧莉婭、伊拉和娜塔莎,他們個個都是我的孩子。加利娜嫁給了自己的丈夫列昂尼德,但願他升天,她生的四個孩子卻都是我的。現在怎麼處置我,因為我們相愛,能把我槍斃嗎?」 「請小聲一點,」娜斯佳冷靜地說,「您的女兒正在受難,現在只能想著這一點,可是您卻還在說這些沒用的蠢話、廢話。難道您不明白誰也沒有危害娜塔莎?相反,她明白她遭到了不幸,想讓我們知道,想跟我們取得聯繫。您既然是她的父親,不是不相干的薩沙叔叔,您就一定要幫助她,幫助我們。您曾對偵查員奧裡山斯基說過,您對自己的任何一個孩子從來都沒有不聞不問。怎麼,娜塔莎不如他們?她現在比所有其他的孩子更需要幫助,您卻想撒手不管。 「請您證明給我們看看,您是一個不會聽任自己的孩子遭罪的男子漢。否則,明天早晨就會有人帶著逮捕證來找您,您也不要抱不切實際的幻想,以為您能在一夜之間躲藏起來。我同尤拉·維克多羅維奇就在這房子門外的樓梯上過夜,在來逮捕您之前您哪裡也去不了。所以,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我們是接著談下去還是等著早晨的逮捕證、手銬和其他的好事呢?」 沃霍夫走到窗戶邊,緊抿著嘴唇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對娜斯佳說: 「接著談吧。」 阿亞克斯剛剛接到伊裡亞斯的報告:民警分局找到了沃洛霍夫博士。這怎麼可能呢?要知道阿亞克斯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不會有這一天。他按照既定計劃,收拾完了所有可能把民警引向博士並且把博士同捷列辛一家聯繫起來的人,一切都做完了。阿尼斯科維茨老太婆、酒鬼羅曼諾夫斯卡婭、醫院的護士、修女,甚至連那個出於好意打算帶伊拉找沃洛霍夫諮詢的小夥子,一個個都被滅了口。然而,他們到底還是找到了博士。怎麼會這樣? 毫無辦法,既然民警分局窮追不捨,只好同贖買沃洛霍夫方法的主意拜拜了。瓦西裡每天都打電話,但是很少有令人寬慰的消息。這個伊朗醫生什麼都查不清楚,只摸到了一鱗半爪,還沒有搞清全貌。他說只檢查一個人還不夠,至少還需要一個樣品,最好是兩三個。哼,說什麼兩三個,這是他打岔,一個就夠費勁的了。最好是最大的姑娘伊拉。有兩個在醫院裡,但自從偷走娜塔莎的病歷卡以後,那裡一定佈滿了民警,根本鑽不進去。其餘的都還是小不點兒,他們被媽媽們刻不離身地守著,如果綁架了他們,媽媽們馬上就會報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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