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麗尼娜 > 相繼死去的人們 | 上頁 下頁
六八


  「經常。第一,我每個星期都找他做檢查。」

  「第二呢?」

  「嗯……我們約會。不是在研究所裡。」

  「在哪裡?」

  「薩沙,」她語帶責備地說,「你怎麼不害臊?」

  「卓尼卡,我根本不是要問你們約會中隱秘的細節。但是由於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作為證人,讓我感興趣。我想弄清楚,他是否到過一些地方和看見一些事情。比如,在克羅彼特金斯卡婭區,在奧斯托任卡。」

  「我不知道。」卓婭聳聳肩。

  「在巴烏曼斯卡婭呢?」

  「我也不知道。他常到電廠附近去,這一點肯定。讓你感興趣的就是這個地方嗎?」

  「嗯,差不多。可能在艾列克特羅紮沃茨卡婭有什麼事情?他住在那裡嗎?」

  「不,我不知道他住在哪裡。但是他有一個當外交官的朋友在艾列克特羅紮沃茨卡婭有宿舍,朋友出國三年了,把鑰匙留給了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

  「噢,你們就是在那裡約會嗎?」培什科夫猜到了。

  「薩沙……」

  「天哪,卓尼卡,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平常的事,你們倆都是成年人,別顧慮多想了。你還是想想,6月上旬你們去過那裡嗎?」

  「你指的是10號之前嗎?沒有。」

  「那是什麼時候去過?」

  「上星期。」

  「具體是哪一天?」

  「星期五……」

  她又不往下說了。

  「瞧,卓尼卡,都說出來吧,」塔什科夫催促她,「什麼使你難為情?」

  「星期六也去了。」

  「哎呀,真不愧是朱麗葉,連著兩天跑去約會。」

  「我們在這套宿舍裡過夜了。」

  「噢,明白了。那臥病的妻子怎麼辦?」

  「薩沙,你為什麼要這樣?我不問這些事,這不方便。如果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對我說,可以留下來過夜,我只會為此高興,不會問別的。我是誰,我還問他問題?」

  「卓婭,你是個年輕漂亮的女人,有權利有正常的家庭生活和合法的丈夫。你也有權向他提出任何問題,問你感興趣的一切。」

  「可是我要是不想問呢?」

  「那當然。」塔什科夫歎了一口氣。

  至少有一點清楚了:在奧列格·熱斯傑羅夫犧牲的那天夜裡,沃洛霍夫大夫同卓婭在自己朋友的宿舍裡。放置爆炸裝置未必是在白天,周圍都是人,而且熱斯傑羅夫家的窗戶正好對著車庫。科羅特科夫對他說了其他幾起謀殺發生的時間。亞歷山大記住了所有的情報。打算現在認真地同卓婭談談,以便查清沃洛霍夫在這幾個關頭是否不在現場。

  科羅特科夫的預感很少失准。一切都大致如他所預料,不僅使他也使娜斯佳·卡敏斯卡婭,甚至米沙·多岑科灰心喪氣。米沙在吸入了某種有毒氣體後,躺了兩天才恢復過來,已經上班了。

  當務之急,是查明沃洛霍夫的住址,已知他住在艾列克特羅紮沃茨卡婭區,小謝苗諾大斯卡婭街。

  「真有你的,」科羅特科夫嫉妒地抱怨道,「有些人運氣真好。我們這位大夫住得舒服不說,在外面還有地方金屋藏嬌。住在那裡,卻往這裡帶女人,實際上不用在路上浪費時間。讓我也這樣享受享受。」

  「你等等,尤裡克,」娜斯佳愁眉苦臉地說,「這還不是最壞的,我這裡一直在想,我們的沃洛霍夫博士為什麼需要朋友的房子,有什麼作用?」

  「什麼為什麼?很顯然。」

  「問題就在這裡,不顯然。根據公民登記股和區經濟管理局的材料,我們這位博士沒有結婚。即絕對獨身。」

  「你說什麼!」科羅特科夫氣憤得喘不上氣來,「這個人怎麼可能沒有結婚,他說有個殘廢的妻子已經多年了。她死了是不是?」

  「你就是讓輕信給害的,」娜斯佳說,「還有我也是。我們憑什麼斷定他有妻子?就憑羅曼諾夫斯卡婭據說對阿尼斯科維茨說過,而阿尼斯科維茨好像又告訴了自己的舊情人羅德欽科?我們可以設想,一條消息經過十道轉手之後,會被變成什麼樣子。」

  「好吧,那卓婭·斯米爾尼亞金娜呢?要知道她對塔什科夫也是這樣說的。」

  「得了,尤爾,你有時候真叫我可憐。一眼就能看出你結婚得早。積習難改的老光棍們經常欺騙自己的女友,煞有介事地對她們談論自己的妻子。這是為了暗示姑娘們不要拿結婚來糾纏,你想想,自己編造出一個殘廢妻子多好!沒有任何奢望,同時又有一副高尚的苦難聖徒的面目。」

  「不,阿霞。我有點不相信。」科羅特科夫接著說,「也許,他同自己的妻子沒有登記?什麼時候同居了,就開始共同的生活,沒有來得及登記結婚,女人遭遇不測,他們繼續住在一套宿舍裡,他照料她。不能把她趕走。或者不想。她跟他甚至可以不登記,因而在民警分局和區經濟管理局沒有這方面的資料。」

  「好,我們馬上來驗證。」娜斯佳同意,「派我們有魅力的米沙尼亞去看看,這套房子裡有什麼。又有什麼不在現場。」

  「先不用管。斯米爾尼亞金娜肯定,往熱斯傑羅夫車庫裡放炸藥的那天夜裡,瓦列裡·瓦西裡耶維奇同她在朋友的宿舍裡,從晚上7點到早晨10點。先檢查其他的日子,順便說一句,沃洛霍夫是個相當可愛的人,第一次要求,就給我們拿出了自己的安排表。表上確定了所有的約會、訪問等等。一個精神非常專注的同志,他往前幾乎一個月的時間都一一寫下,分配合理,計劃周密。我昨天看到這份日程表,今天派謝盧亞諾夫去找人談話,我積了一堆事情,我想一下子寫完這一遝紙,所以同科利卡對換了。」

  他沉思地喝完一大杯茶,然後搖了一陣頭。

  「說到底還是你不對,大姐。」尤拉說,「如果沃洛霍夫沒有一個殘廢妻子,那他為什麼要在別的地方同自己的情人們幽會呢?帶到自己家裡去得了。你想一想,他許多年都同加利娜·捷列辛娜在阿尼斯科維茨的家裡幽會,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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