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麗尼娜 > 死亡與薄情 | 上頁 下頁
二七


  「在您的偵查對象中,又出現了一個角色,」她向他通報說,「有個叫馬拉特·拉特舍夫的,是『藍色多瑙河』公司的商務經理。他最不希望埃利婭嫁給圖爾賓,因為他自己想做她的丈夫。」

  「從哪兒打聽到的?」

  「這不是你的事,」她戲謔地說,「但信息可靠。科羅特科夫在哪兒?」

  「去找圖爾賓的母親了,後來就不知去向了。」

  「怎麼,失蹤了!?」

  「別擔心,我不是那個意思。他去找圖爾賓的母親後,來過電話,要瞭解他們什麼時候搬的家,搬過幾次。我答應兩小時後給他回音。兩小時早過去了,他卻音訊全無。也許他竄到柳夏那兒去了吧?」

  「在上班時間?他瘋了?」娜斯佳半信半疑地又問了一次。

  謝盧亞諾夫的猜測不完全是捕風捉影。三年前,科羅特科夫又一次墜入情網,但這次不知為什麼,他們愛得很深很久。可能是柳夏以前當過偵查員,因此非常體諒尤拉,不像包括他前妻在內的其他女人那樣對他不諒解。同柳夏在一起,可以探討業務問題,聽到內行的忠告,還可以得到她無微不至的幫助。也有可能,科羅特科夫與柳夏是真心相愛,而對其他女人僅僅是一時衝動。但上班時間藉口執行公務去幽會,是絕對不可能的。

  科羅特科夫是個原則性很強的人,要想上班時間忙中偷閒,是肯定會請人幫他打掩護的,而通常這個人就是娜斯佳。上司戈爾傑耶夫有急事找科羅特科夫時,她總是用誠實的目光回答說,他剛來過電話,說是去過什麼什麼地方,現已離開,一小時後回辦公室。隨後她就按尤拉留的電話號碼給他通風報信:「一小時過去了,快回來吧。」還有,柳夏不僅有兩個兒子,丈夫也健在,因此他們幽會受到許多條件的限制,其中之一就是要在她那嚴厲的丈夫離開莫斯科去外地,房間可自由支配的時候。

  「他一回來,就讓他給我打個電話,好吧?」娜斯佳請求道。

  「一定轉告。」謝盧亞諾夫滿口答應。

  「照相洗印室被盜的事,有什麼新情況?」

  「暫時沒有。幾位攝影師都在翻騰自己的匣子,東尋西找,可能還有人丟失了底片。」

  「這是白費功夫。據我所知,丟失的只是舍夫佐夫的底片。我們碰上了個狡詐的罪犯!」

  「我們!」謝盧亞諾夫滑稽地模仿這個詞兒來挖苦她,「還是說『你們』吧。你在度假避風頭,可我們卻在這裡馬不停蹄地跑。還是庫金說得好:『你就是出嫁也跟別人不一樣,離不開死人。』」

  「真不該讓我出嫁,」她立刻反擊,「你們整天絮叨,都聽煩了。照片上的那個女人,已經被通緝了吧?」

  「查了20冊特徵描述樣本,都沒碰到這類女人。」謝盧亞諾夫興致勃勃地說,「看來還得利用《刑事偵查報》,在上面登個尋人啟事。」

  「你瞧,尼古拉,只要你想幹,就能辦好。」

  「只是得你親自出馬同編輯們談好。」

  「那是為什麼?」

  「昨天夜裡,我們在洗印室找膠捲時,有個人一直盯著你看,他大概喜歡上你了,就是那個副總編,現在你說話最管用。」

  「尼古拉,別瞎說。說真的,是你懶得打電話吧。」

  「看你說的。我要打電話,還得求人,可這對你是舉手之勞,舍夫佐夫是你的熟人。怎麼樣,咱們談妥了?」

  「真拿你沒辦法。」她歎了口氣。

  安東·舍夫佐夫顯然恢復了健康。今天他的聲音有力多了,幾乎感覺不出氣短。他自告奮勇給副總編打電話,商談刊登照片和尋人啟事。

  「娜斯佳,沒問題,我向您保證。」

  半小時後,他打來了電話。

  「都辦妥啦,」他高興地說,「副總編很樂意按您的要求去做。不過,作為回報,他對您個人也有個請求。」

  「什麼請求?」

  「接受我們記者就婚姻登記處事件的採訪。」

  「絕對不行,」她立即回絕,「這是偵查秘密。」

  「娜斯佳,您誤解了。不是讓您以民警局工作人員的身份來接受採訪,只是讓您作為現場的見證人來談談這事件。您在刑偵處工作的身份,我們是不會公開的。您只需講述事件的經過,像任何一個在現場的人一樣。」

  「您不是也在現場,」她反駁說,「不如您自己講吧。」

  「我講不好,」舍夫佐夫笑了起來,「我是編輯部的在職人員,按規定我不能接受採訪。並且沒有我的稿酬,您卻不同。」

  「我不需要什麼稿酬。」

  「您倒是不需要,可誰來付刊登照片和尋人啟事的費用呢?我們這兒一毫米免費的版面都沒有,畢竟是商業出版物。這樣,為了不向彼得羅夫卡民警局要錢,我們發表對您的採訪,給您支付稿酬,您一收到就交還給出納處,作為刊登照片和尋人啟事的費用。這樣可以了吧?」

  「你們可真精明,連協助偵破凶案也一毛不拔?」

  「財務紀律嘛,毫無通融的餘地。這麼說,您同意了?」

  「我還能有什麼辦法,只好如此了。」

  「那我就把您的電話告訴我們的記者了,由他同您聯繫,商定採訪時間。也可能我們一起見面,他同您談話,我負責拍照。我明天就上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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