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麗尼娜 > 不要阻撓劊子手 | 上頁 下頁
八七


  「我也愛喝。並且,我相信,您肯定要為我買橙汁了。就這樣,阿娜斯塔霞。我們反有組織犯罪總局,負責對通過走私毒品、販賣軍火和拐賣人口來謀取錢財的大的犯罪團夥進行處理。我們處理這類案件已經快一年了,但從我們所負責的案件來看,這點時間根本不算長,您也知道,一件團夥犯罪案需要多年的時間才能處理完。」

  「那當然。」娜斯佳點了點頭。

  「這類團夥在許多州裡設有聯絡轉運站。這樣的州有七個,要一個個地說嗎?」

  娜斯佳猛地停住腳步,轉臉問紮托奇內:

  「您沒開玩笑?」

  「絕對認真。怎麼,讓我說出來,還是不用說?」

  「不用了,我相信您說的。看來,我插手你們的事務了?」

  「在那裡也有你們關心的東西,殺人案一宗接一宗嘛。您不必自責,您嘛,不知者不為過。」

  「可科諾瓦洛夫,他!」娜斯佳懊喪地長歎一聲,「怎麼,他也不知道情況嗎?我們把手伸向了你們正在開展偵查工作的地區,礙手礙腳,妨礙你們工作。我們給你們添什麼亂子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紮托奇內微微一笑,「您也不要責怪謝苗諾維奇,我們歷來總是右手不知道左手在幹什麼。再說,我們也沒聲張,說我們在這些地區開展工作。而事實本身是最令人感興趣的,您沒發現?假如您是在我這裡工作,而不是在刑事偵查局,那麼,您所調查的那一具具屍體,早就與我們追查的那些走私犯聯繫起來了。為了弄清您追查的那個臭名遠揚的虐殺狂猖狂活動地區的情況,根本用不著懂得經濟理論原理。一個卡敏斯卡婭就夠了。怎麼樣,我贏得果汁了嗎?」

  「您要什麼牌的?『亞法』還是『維姆比利丹』?」

  「我要『J-7』牌的。」

  「您給了我致命的一擊,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您想,結果是:有人要利用虐殺狂案和多起兇殺案所形成的局面來製造醜聞,以達到更換護法機關所有領導人的目的,您看像不像這麼回事兒?」

  「像!至少在你們關於更換幹部的材料中講的就是這些。」

  「您見到過這些材料?」

  「我還讀過,是從科諾瓦洛夫那裡看到的。對了,這些材料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得了。」娜斯佳一揮手,「一切都白費了。我本指望通過分析幹部的調動,清理出那個虐殺狂,從一切跡象看,這個惡棍並不在我們的工作人員中。我白白付出了那麼多的勞動。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

  「嗯?您有話要說?」

  「沒有,無稽之談。」

  「到底想說什麼?」

  「我已經說了,是無稽之談。這是不可能的。」

  「我真不明白您。您不是常跟我說不能那樣推論嗎?您不是一百遍地重複說,一切都是可能的嗎?應該為這件事拿出個說法兒來。那麼,您想說什麼呢?」

  「我想弄明白,前因是什麼,後果又是什麼。發生過重大謀殺案的地區已受到關注,醜聞也已經製造出來了,在這個藉口下,一些領導被換掉了,換上了一些軟弱無力的。隨後,犯罪分子就會在這些地區建立自己的聯絡站。會是這樣嗎?」

  「很可能。很像是這麼一回事,無論怎麼說,都像這麼回事。」

  「不會是相反的情況嗎?」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紮托奇內停住腳步,轉身對娜斯佳說:「我不明白您說的是什麼。」

  「假如這些地區在一開始就被人選中了,那情形會怎樣呢?」

  「您開什麼玩笑!這怎麼可能呢?」

  「您瞧,連您都不相信。」

  「哎,娜斯佳,這很難讓人相信。這已近乎幻想。選擇一個適合於犯罪的地區,然後,就等待著那裡是否會發生什麼意外,以便製造出醜聞?這不可能。萬一不發生意外呢?那樣的話,就要等到頭髮白了。」

  「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您把人想得太好了,您是個浪漫主義者。」

  「那您呢?」

  「我頂多是個憤世嫉俗者。我確信,所有這些駭人聽聞的犯罪行為,都是有人專門實施的。您知道嗎?是蓄意的犯罪行為。這些犯罪行為是一個整體計劃的一部分。這樣,我就明白了,肯定有這麼一個人,他知道這一切,也知道是誰組織和實施了這一系列犯罪。我的出發點是,對於虐殺狂來說,找到兇手,這是查明犯罪的問題。因此,我試圖在民警機關的工作人員中尋找這個人,也是因為這個,我錯誤地認為,被虐殺狂所殺害的人是學習過警察教材的人。而實際上,很可能只是這個人對這類知識有所瞭解而已。這是很可怕的,是嗎?」

  「嗯,是的,」紮托奇內隨聲附和說,「您不會責怪您缺乏想像的。那麼,盡情地發揮您的思想吧!到底誰是您所追查的虐殺狂?他為什麼要把這些雇傭殺手都幹掉呢?」

  「擔心暴露。」

  「那他為什麼只是在現在才感到害怕呢?兇殺案可是早就發生了的。再說,他為什麼要搞這些宗教式的遊戲?他把人殺了就殺了,事情也就了結了。他為什麼要到處宣揚,說這些被殺者正是以前那些兇殺案的當事人?這齣戲是演給誰看呢?」

  「我需要考慮,」娜斯佳非常嚴肅地說,「我不想馬上回答您。」

  「那您考慮吧,」紮托奇內同意說,「為了讓您考試時輕鬆些,我再告訴您一件事。這是些走私的案子,我們許多人正在處理,毫無疑問,這裡有您關心的東西。」

  「能舉個例子嗎?」

  「比如說有個叫奧列格·伊萬諾維奇·尤爾采夫的,聽說過這個人嗎?」

  「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您別讓我焦心了,」娜斯佳哀求起來,「直說吧,還有誰?姆希塔羅夫?伊佐托夫?馬列科夫?盧琴科夫?」

  「甚至還有謝苗諾夫,以馬利科夫為首的全部人馬,根據我們的偵查,他們各負責一個地區,就像監護人一樣。」

  「可他們只有六個人,」娜斯佳敏捷地想到,「而地區有七個。莫非是我弄錯了?」

  「是七個,應該還有一個監護人。但我們暫時還沒查到。正因為這個,可愛的阿娜斯塔霞·帕夫洛夫娜小姐,我才請您提供友好幫助。請告訴我這第七個監護人是誰。這樣的話,我們會認為我們還有指望。我剛才向您透露了關於你們所調查的兇殺案的一些情況,您也要幫幫我。」

  「您太高看我了,」她搖了搖頭,「我未必幫得了您。我對你們的事情一點也不懂。」

  「那您試試看吧。我可不是您的領導,您完不成任務我也不會處分您。」

  「伊萬·阿列克謝耶維奇,也有可能是虐殺狂一開始是同監護人們算帳,只是後來才動了殺機。不管怎麼說,我還是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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