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中央情報局疑案 | 上頁 下頁 | |
| 六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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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非常願意,喬希,但是我因公出差到這兒來的,並且必須在明天晚上前半夜離開。實際上,我打電話只是找你幫個忙。」 「什麼事情都行。什麼事?」 「我需要一張照片。」 「你想找一個攝影師?」 「不,我只是需要一個人的相片。我想你可以從文件中為我找到。」 他笑了笑說:「你知道,按規定我不能這樣做。」 「是的,我知道,但是那確實將對我是一個巨大的幫助。我不會留著它。明天我只用一個多小時。」 「你可以拿到它——如果我們有的話。你想要誰的照片?」 「一個在倫敦的文職特工,名叫馬克·霍特克斯。」 「我不知道我們是否有關於文職特工的東西,但是我會查一下。或許你最好通過報紙資料來找。」 「我知道,但是我沒有時間。」 「明天早上我將首先查一下。我在哪兒和你見面?」 她給了他賓館的地址。「至少我明天可以碰見你,」他說,「如果我明天帶著相片去,給我一個中午請你吃快餐的機會。」 「那真是棒極了。明天午時左右見。」 喬希·姆勒和科列特在以前中央情報局派他們到英國區完成一項竊聽任務時,曾經在一起親密地工作過。他們很快成為朋友,相互具有共同的幽默感,都對他們日常生活和工作中必須遵守的官僚規章和條例有一種無聲的蔑視。就在卡希爾接受新的任務去了布達佩斯前不久,他們的友誼發展成為一種戀愛關係。她的離去最終結束了這段關係,但是他們兩個人都知道在此之前這種關係已經在自己的手中結束了。開始他們還保持聯繫,主要是通過由倫敦和布達佩斯之間的外交郵袋傳送信件。但是後來他們的聯繫也斷了,就像大多數最好的朋友一樣,尤其是當友誼已經足夠牢固而不需要經常的聯繫一樣。 她的第二個電話是一個長途電話。用了10分鐘才接到英屬維爾京群島。埃裡克·愛德華的秘書接了電話。 「愛德華先生在嗎?」卡希爾問,瞄了一眼表,確定一下時差。 「夫人,他不在。他現在在美國。」 「華盛頓?」 「是的,夫人。你是卡希爾小姐嗎?」 卡希爾被問得一愣,「是的,是我。」 「愛德華先生告訴我,如果是你的電話,我應該告訴你他住在哥倫比亞特區華盛頓的水門賓館。」 「他會在那裡住多長時間?」 「我想可能再住一個星期。」 「謝謝你,非常謝謝你。我將在那裡與他會面。」 最後一個電話,這個是打給自己在弗吉尼亞的媽媽的。 「科列特,你在哪兒?」 「倫敦。媽媽,但是我幾天以後就會回家。」 「噢,那太好了。」母親停頓了一下問道,「你好嗎?」 「是的,媽媽,我很好,我想……我想這次我可能要永久地回家了。」 她母親的喘氣聲即使通過這個糟糕的線路也能聽得見。「為什麼?」媽媽問,「我的意思是說我希望那樣,但是……你肯定一切都正常嗎?你遇到某種麻煩了嗎?」 科列特大笑了起來,以此來表明她確實沒有遇到麻煩。她只是說:「發生了許多事情,媽媽,或許最好的事情是回家並呆在家裡。」 通話幾乎快要結束了,卡希爾飛快他說:「再見,媽媽。大約一個星期之後見。」 她知道媽媽又說了幾句話,但是她沒有聽清楚。電話線斷了。 她幾乎整個晚上都沒有睡覺,在房間裡踱來踱去,不斷地把自己帶來的武器拿起來檢查一番——不停地思索——她的腦子以最快的速度運轉,她的生活中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湧入腦中——巴裡·邁耶,馬克·霍特克斯,布萊斯林,漢克·福克斯,賈森·托克爾,埃裡克·愛德華——所有的人,以及他們在她的小世界裡所引起的混亂和迷惑。重新變得有條不紊會很簡單嗎,不僅僅是她的生活,還有像巴納納奎克計劃這樣複雜並且重要的地緣政治任務。他們說最終的答案是明擺著的——支重量只有一盎司的塑料左輪手槍和一個造價只有幾美元的裝有彈簧的東西,這些東西的目的只是結束別人的生命。 她現在才大體上明白了為什麼男人會按照命令進行暗殺。女人也會參與到這種事情中來。當被許多層「更大利益」包起來之後,一個人生命的價值是什麼?此外,幹掉埃裡克·愛德華本來不是她的意思。它並不代表她自己的真正意願,不是嗎?「但是,再等一會,還有其他的事情。」她一邊告訴自己一邊在房間裡來回走動,有時停下來只是往窗外望望,或者是盯著桌子上執行任務的工具。她正在為一個好朋友的死復仇。最後,奪去巴裡生命的那個人是誰並不重要了——個蘇聯間諜,一個名叫托克爾的醫生,像馬克·霍特克斯或埃裡克·愛德華那些不同的、非常不同的人——不管是誰幹了這件事情,都必須去見另一個上帝,如果她想完成這項工作,現在她必須殺死這個人了。 當她繼續考慮自從喬·佈雷斯林讓她殺了埃裡克·愛德華時腦子裡湧現出來的想法時,她對自己內心裡所考慮的步驟感到癡迷了,就好像她只是一個旁觀者,站在一邊看卡希爾與自己達成協議一樣。她被要求去做的事情——實際上是她將要去做的事情——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如果在她的生命中的其他候別人讓她去做,她會立即笑得死去活來。可現在已經不再是那樣的了。讓旁觀者感到有趣和驚奇的是,現在她所流露出的是一種因為謀殺行動而產生的正義感和理智。更重要的是,這是完全可以完成的。她可以完成這項任務。她沒有舉起自己的雙手,追趕著佈雷斯林的汽車,或躲在她的公寓裡,乘坐第一班飛機逃出布達佩斯。她接受了這項任務,精心挑選了自己的武器,與挑選辦公室的打字機或鉛筆刀沒有什麼不同。她已經麻木了。 她感到迷惑了。 但是她沒有感到害怕,雖然對旁觀者來說這是最可怕的事情。 早上,響起了一連串的敲門聲。她忘記自己訂了早餐。她急急忙忙地起了床,對著門外喊:「等一下。」然後來到起居室,匆匆忙忙地把工具從咖啡桌上收起來塞到抽屜裡。 她打開門,一個餐廳的侍者端著盤子。這是上一次來這兒時和她交談的那一個侍者,是他告訴她三個男人來這兒收拾巴裡的遺物。「你全天值班嗎?」她問他。 「是的,夫人。」 「好極了,」她說,「我想過一會兒給你看一樣東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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