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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沒錯。」

  「我怎麼知道哪個是安贊格先生?」

  「很簡單。到時候你找我就可以了。我們也一起去遊行,享用一下音樂,然後走到阿爾達馬街上的一個小餐館。它特為歡慶節日的人們開放,很小,老闆也是和我們志同道合的人。」

  「叫什麼名字?」

  「知不知道沒多大關係,你和我們倆的朋友一起進去,裡面有一個單間,你們可以在那兒會談。」

  「我應該和他在公共場合見面。」

  「還有什麼地方比那兒更公開?遊行隊伍、音樂、歌聲、餐館,想必你也知道我們政府內的很多人想要看到卡洛斯·安贊格死。」

  「我聽說了。」

  0「他來見你是冒了很大的危險,我們花了幾個月的時間計劃、討論,最後才一致同意找一個值得我們信任、又和政府沒有什麼官方聯繫的人,而且這個人還能對你們的副總統有影響。」

  「我妻子對我所做的事也知道。」馬可說,「她只是很奇怪為什麼安贊格不能把他的材料直接寄給副總統或是他的代表。」

  「這問題問得很好,但答案很簡單。卡洛斯是個很聰明的青年,同樣也非常謹慎。只是簡單地把書面材料送交到華盛頓這樣的地方,不是他的辦事作風。他要坐下來,能親眼看到他所託付的人的眼睛。順便說一句,無論如何一定要帶上史密斯太太,要不,會讓人有所察覺。你和卡洛斯會談時,我會照顧好她的。然後我們再在你們酒店的酒吧見面,慶祝一番。」

  馬可忍不住笑了起來,「這事讓你一說好像很簡單。」

  「確實不難。你要做的就是抽出半個小時跟一個某一天即將成為自由的墨西哥的領袖的人見一面。你一定要聽仔細,記住他說的每一句話。」

  「你認識一個叫拉蒙·凱利的年輕人嗎?」馬可問道。

  「是的,我們就是通過他安排這次活動的。他是卡洛斯的密友,但卻慘遭不測。」

  「那麼說你已經聽說了。」

  「是的,還有弗洛瑞斯小姐的事。」

  「你知道是誰指使的嗎?」

  「我們快查出來了。啊,你妻子回來了。」這時安娜貝爾向他們走來,帕羅米諾站起身來,沖她笑了笑。

  「拿到錢了?」馬可問道。

  「是的。這下我們可以吃飯了。」

  「帕羅米諾先生正要離開。」

  「很榮幸認識你。」安娜貝爾說完,握了握他的手。「不,這是我的榮幸,回頭見。」

  他們看著他走到街上,從路邊小販那兒買了只冰淇淋,轉過身來向他們揮了揮手,一拐彎就不見了。

  「怎麼樣?」安娜貝爾問。

  「你的歌喉怎麼樣?」

  「為什麼這樣問?」

  「今天晚上我們要參加兩個晚會,其中一個簡直就是聖誕頌歌的墨西哥翻版。」

  「我們?你那個反對派新朋友跟我們一起去?」

  「當然,他是嘉賓。我要向克裡斯·海德斯詳細彙報我們的計劃。現在,我們邊走邊談,我還再看看這個你讚不絕口的城市。」

  第36章

  當晚

  「……這是史密斯先生和史密斯太太。馬可、安娜貝爾,過來認識一下撒拉斯,聖米格爾最重要的藝術家之一。」

  「幸會。」

  「我和撒拉斯剛做了一筆生意。我已經買下了他幾乎全部的作品,當然,他給了我優惠價。」

  那個胖畫家咧嘴一笑,「多倫斯夫人,怎麼說呢,她太能壓價了。」

  「瞧,你拿到的錢夠舒舒服服地再過兩年了。」艾爾菲說,「來吧,」她又轉問馬可和安娜貝爾,「還有很多人你們都該認識一下。」

  等他們離那畫家遠了,艾爾菲說:「我在華盛頓有個畫商正垂涎撒拉斯的作品呢。我喜歡快收益。啊,維維安,我親愛的。快跟馬可和安娜貝爾·史密斯夫婦問聲好。」

  維維安·迪亞茲,這個墨西哥女人中的女人,被領口很低的橘色緊身裙緊擁著,美得讓人眩暈。她問候馬可和安娜貝爾時綻開了笑容,讓人覺得她潔白的牙齒和鮮紅的雙唇也在閃爍。

  那次卡蘿爾擔心副總統可能跟這位前銀幕女妖有染,跟她的談話,安娜貝爾沒有告訴馬可。她看著迪亞茲深色橢圓形的雙眼,明白了,如果這個女性的絕妙典型告訴某個男人她想要他,恐怕得最高尚的男人才能抵抗得了。

  「你的副總統經常談起你,史密斯先生。」她說,安娜貝爾覺得她拉著馬可的手的時間過長了。

  「我還不知道你認識他?」馬可說。

  安娜貝爾不喜歡迪亞茲聽到馬可的問題時臉上的表情,大……自命不凡了。

  「你見過艾普賴爾夫人嗎?」安娜貝爾問。

  「沒有,我還沒有過這樣的榮幸。我肯定她人很好。」

  「而且很美,」安娜貝爾說,「非常美。」

  馬可看了看他的妻子。這樣奇怪對話的背後是什麼?他在想。

  大亨曼紐爾·贊格瑞達也走了過來,介紹寒暄之後,贊格瑞達對馬可說:「史密斯先生,我早就想認識您了。也許一會兒,我們能找個安靜地方單獨談談。」

  艾爾菲優雅地繞過其他客人,來到史密斯夫婦身邊,「有些男人生來就是穿晚禮服的材料。」她說,意思是指馬可。

  「男人每天晚上都應該穿晚禮服,」維維安說,「看上去真是高雅。而且穿著它,每個人的氣質還是各有千秋。」

  「我也同意這個觀點,」艾爾菲說,「安娜貝爾,你看上去真是迷死人。」安娜貝爾為這次旅行特意買了一件帶漆皮裝飾的黑色拉毛晚裝,她和身著晚禮服的馬可站在一起,簡直像從《當代時裝》上走下來的人物。

  「我們大使先生,那個小可憐,最後一分鐘才說他不能來了。」艾爾菲說,「他妻子病了。我建議說參加個熱鬧的聚會,會讓她好一些的,可惜我的治療意見未被採納。沒關係。州長和州長夫人也許能過來喝一杯。他是打不垮的,無論他的黨命運如何。來吧,大家都來。露臺上的音樂就要開始了。」

  他們跟艾爾菲一起走出法式雙扇門時,馬可問:「克裡斯·海德斯人呢?」

  「在打電話。那個鬼東西粘在他耳朵上整整一下午了。我想大概是喬的競選活動的事兒。我告訴他我的聚會上謝絕公事,可他的態度是愛聽的聽,不愛聽就不聽。」

  今晚雇的墨西哥街頭樂手們演奏的比馬可以前在墨西哥聽到的都好。過會兒,一個來自美國的鋼琴三人樂隊會演奏舞曲。寬敞的露臺上很快就聚滿了客人,馬可估計起碼有30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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