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水門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五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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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羅米諾笑了起來,聳了聳肩膀,說道:「某種意義上是。」說完,招手向侍者示意再給他們上酒。他心滿意足地靠在椅子上,看著馬可繼續說,「我想史密斯先生你一定覺得我們非常自卑,竟讓外國人監督我們的大選。」 「絕對沒有。而且,我相信這種監督很快就會沒有必要。你說你在某種意義上是大選委員會成員。哪種意義?」 「你也認為我是大選的擁護者。請原諒剛才我的無禮,我是個教授兼作家。」 「你教什麼?」 「政治學」 「你的作品呢?」 「同一主題。我的東西還沒有出版,不過現在我正寫一本書。」 「大選在你的書中占一定位置?」 「是的。後天將是這個國家的巨變的開始。」 「在領導層方面?」 「我相信是這樣的。革命制度黨將失去對國會的控制。而革命民主黨和國家行動黨將在我們的政治命運中扮演更重要的角色,這是上帝的意志(西班牙語)。」 「是上帝的意志?」 「對。」 「我想你是很高興有這種變化吧。」 「當然。」 這時桌子邊突然又冒出了一個人,兩人一同抬起頭來:這是一個年輕人,掛在脖子上的皮帶上拴著一個大盒子。緊靠他身體的一側並排放著兩隻小鐵絲籠子,每一個裡面有一隻活蹦亂跳的金絲鳥。盒子底部還有兩個匣子,每個匣子裡都放著幾百張折疊好的紙條,一邊是黃色的,一邊是粉紅色的。 「這是怎麼回事?」馬可大笑著問。 年輕人回答說:「您的未來,先生,您挑一隻鳥,它會為您表演節目,從這堆紙條中叼出您的命運。」 「一隻會算命的鳥,」史密斯還在笑,「不用,謝謝。」 「也許你應該試試。」帕羅米諾說。 「真的?你保證這只鳥算得准?」 「我保證它會對你很有用。我必須走了,史密斯先生,賬單已經付過了。」 未等史密斯回答,帕羅米諾已站了起來。他拍著馬可的肩膀,俯下身子,湊在他耳邊,輕聲說:「不要讓這些鳥失望。它們會告訴你很多事。」說完他小心地繞過桌子,離開了。 「先生?」年輕的街頭藝人說道,「您的命運?」 「多少錢?」 「隨便給保西托和艾斯的麗塔多少都行」。 「是鳥的名字?」 「是的。」 「好吧。」馬可從錢包裡掏出一些比索。 「當然,您的命運是用英語寫的。」 「那當然。」 年輕人打開一隻鳥籠的門,金絲鳥跳出來站在折好的紙條上。「這只是艾斯的麗塔,」年輕人說,「它會為您找出您的命運。不過她想先讓您高興一下。」 馬可饒有興趣地觀看這只訓練有素的小鳥表演,它先用嘴銜起一頂小帽,拋向空中頂在自己頭上,然後頭一甩又將它甩掉。它又按起鈴來,遵照年輕主人的口令,按一下,停下,再按一下。 「這太妙了,」馬可說,「我想不到你還能把鳥訓練成這樣。」 「只有保西托和艾斯的麗塔做得到,」年輕人說道,「它們是世界上最出色的鳥。」 「我明白了。」 馬可注意到其他桌上的客人們也饒有興致地看著他們。 「現在,該揭示您的命運了,先生。」年輕人說著轉向艾斯的麗塔,「挑個合適的出來。小心點。」 只見那只鳥在黃色的紙條上面轉了幾圈,嘴伸了進去,叨出了一張紙條。 「把您的手伸過來,先生。」 馬可將手伸了過去,手心向上,艾斯的麗塔把紙條放在了上面。 「謝謝。」馬可說。 「不客氣,先生。晚安。」 說完他走了出去。 如果不是帕羅米諾建議他算一算,他會隨手把紙條扔在桌子上,看也不看就走人。但帕羅米諾臨走時的叮囑不單單是鼓勵,他根本是要求馬可這樣做。 「那上面說什麼?」鄰桌的一個男人大笑著問道。 馬可答道:「我還沒來得及看呢。」 他把紙條像拉手風琴一樣展開,戴上眼鏡,細看上面的一行小字。 「長壽和發財?」旁邊桌子上那個男人的妻子問道。 馬可咧嘴一笑,把眼鏡放回到口袋裡,說:「的確是。還會是什麼?」和眼鏡一起放回去還有那張紙條。 史密斯返回房間,拿起他在飛機上還未讀完的P.D.詹姆士新出版的犯罪小說《某種正義》津津有味地看起來。經過這漫長的一天,他困倦得厲害,終於撐不住勁兒,在椅子上睡著了。突然一陣電話鈴響起,他猛地醒了過來,「史密斯先生,我是前臺,史密斯太太到了。」 「太好了,立刻送她上來。」 安娜貝爾一陣風似地踏進門來,精力依然充沛。服務生提著行李,跟在後面。 「見到你太好了。」說著,就抱住他。 「路上好嗎?」 「從聖米格爾過來?不錯。酒店專業司機當然比出租車司機要強得多。他精神很正常。」 馬可笑了,「你這麼說我就放心了。見到你毫髮無損真讓我高興。」 服務生拿了小費之後就離開了。他們熱烈地擁抱、接吻起來,而不像剛才那樣有些拘謹。等他們終於鬆開對方,安娜貝爾打量著房間說道:「以後幾天,這兒就是我們的家。」 「還不壞吧?」 「等你看了我們在聖米格爾的套房再下結論吧。」她向窗外的佐卡羅廣場望去,「位置不錯。」 「是不錯,我還沒吃晚飯,不過我已經喝了些啤酒,吃了些點心。」 「一個人嗎?」 「不是。」他向她解釋了他剛才是跟誰在一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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