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格麗特·杜魯門 > 水門疑案 | 上頁 下頁 | |
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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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年輕女人,從水門樓頂上摔下來的那個,是不是為它工作?」 「是,墨西哥力量組織。」 「是不是涉及到……我聽說她不是自殺,而有可能是被人從房頂上推下來。」 「我知道。前幾天在墨西哥城有人還想要墨西哥力量組織負責人的命。」 卡蘿爾人僵住了,整個房間只能聽到她的呼吸聲。 「卡蘿爾。」 「什麼?」 「我正在考慮宣佈放棄明年的大選。」 「這怎麼可以?由民眾呼聲很高的副總統接過接力棒,是眾望所歸。否則會引起黨內混亂。」 「那它給我們帶來的混亂呢?」 「我從不在戰前退卻,喬。」 「我知道你不會。也許是我想從衝突中退出來,躲開對手的攻擊。這樣,早晨起來我需要擔心的只是天氣。」 她勉強地擠出一絲笑容。 「我們兩人,我想,需要一個假期。」她說,「你總是說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沒有時間思考,這樣會犯錯誤。」 「假期?在一年或更長的時間裡只放鬆兩天不會管用的。」 「我們可以擠出幾天來。找個周來,就我們倆在一起。」 「也許等墨西哥的事情過去之後。」 「墨西哥!它都快讓你崩潰了,是不是?」 「我想是的。」 「安娜貝爾今晚動身去墨西哥。馬可明天也要去。安娜貝爾告訴我你派馬可去為你做件事。」 「她這樣說的?確實是。我請他作我的特使。」 「和墨西哥力量組織有關?」 「是。」 「喬,你讓他做的事有危險嗎?」 「沒有。他只是去見一個人,僅此而已。只是從他的旅行中抽出一個小時。」 此時他真希望她能就此說些什麼。 「我要去睡覺了。」她說著站了起來,打著哈欠。 「我想再坐一會兒。」 「今天我花了點時間看了一下我下個月的日程。我已經把你去參加就職儀式的墨西哥之行排進去了。我想我會跟你一起去。」 「我倒寧願你不去。」他對她說,但眼睛卻看著別處。 「噢?這難道不是理所當然的嗎?你的妻子陪你進行官方訪問。」 「當然是,不過應付這些也很容易。總統要派我去哪都行,但對你他沒有這個權利。」 「喬,我——」 「卡蘿爾,現在不行,求求你。」 「晚安,喬。」 「晚安。」 馬可把早晨還要用的東西留在外面,等收拾好行李時已經半夜了。他又看了一遍他列的標準行李單子,每次旅行前,他都要參考一下。他又用鋼筆在上面添了幾項,大多數都是和他這次大選觀察員身份有關。 換上了睡衣,他走到露臺上,一陣潮潤的微風從波托馬克河吹來。月光照得水面波光粼粼。與這座城市宏偉的建築與紀念塔一樣,波托馬克河也是華盛頓的代名詞。河水一刻也不停地流淌著,這個城市裡的政治風雲也在瞬息萬變。這就是華盛頓。此時,只有盧伏斯陪伴著他,依偎在他身邊。 「你在桑迪和伯納戴特那兒乖點兒。」邁克爾說著,摸摸這只丹麥狗的大腦袋。 盧伏斯抬起頭,喘著粗氣,在馬可和安娜貝爾眼裡,這就是它的微笑。 「讓他們給你吃藥,不要給人家添麻煩。聽明白了嗎?」 它舔了舔他的手作為回答。 躺在床上,馬可想著他生活中美好的事情,思緒萬千。 他曾有過一次美滿的婚姻,美麗的妻子和可愛的兒子,然而這一切都結束了。一天,在環城公路上,一個司機酒後開車,和他們的車迎面相撞,他們全死了。 失去了在這個世界上他最愛的兩個人,他再也無法面對法庭上的罪惡,也不願意直面法律的冷酷了。而在這以前,他一直是華盛頓最好的刑事辯護律師之一。現在,他有了安娜貝爾,可愛、溫柔、高貴的安娜貝爾,她又點燃了他的生命,又讓他有了值得珍愛與保護的東西。 有時,人們在最幸福的時候,會莫名其妙地擔心不幸會降臨在他們頭上,讓眼前美好的一切突然化作泡影。 就在他越想越難受的時候,睡意向他襲來,他沉睡了過去。一覺醒來,又感到精神飽滿。 第31章 第二天 墨西哥 聖米格爾-德阿連德 去聖米格爾這一段旅程非常艱苦。 從裡昂機場開出來有一個半鐘頭了。安娜貝爾猜那個墨西哥司機肯定不到18歲,年輕人開起車真是不要命。他的車非常破舊;用機油比汽油還費,在路上他們停了兩次加油。安娜貝爾在他呼嘯著急轉彎時,好幾次用西班牙語提醒他慢下來,但每次的請求只換來他老實片刻,不一會兒,他的腳就又踩到油門上去了。 穿過鎮子時更讓她心驚膽戰。這些小鎮裡好像除了一條條公路和一排排快要塌了的房子、飯店外什麼也沒有。天氣這麼晚了,馬路上仍有男女老少在走來走去,好些男人還公然掛著槍。在司機減速躲過行人時,他們的眼睛直盯著車看。在穿過第一座這樣的小鎮之後,安娜貝爾身子向前傾了傾,向司機說她很害怕這些帶武器的男人,還有,她還聽說在墨西哥發生了好多劫持事件。 司機笑了起來,側身從旁邊的坐位下拿出一個棒球棒,向她作了一個路易斯威爾式的擊球動作,但這並沒有減輕她的焦慮。 西拉內瓦達飯店知道安娜貝爾會在晚些時候到達,派人在門口迎接。 「一路可好,史密斯太太?」 「很好。只是很累,感覺好像還在出租車上搖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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