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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是的，包括我，科爾。一點兒不錯……」一種熟悉的憤怒再次從他心頭湧起。不管他多麼努力，不管他多麼忠心耿耿，他依然是外人，二等公民，只是這個家庭的朋友，而不可能成為它的成員……

　　「你看上去很不開心，傑森，」科爾說道。「我父親在信裡透露的事情，有關你的，還有其他人的，都已經被安全地銷毀。只有我們知道……而你當然可以信任我們。正像你所說的，你對我們一直非常忠心，我們對此很感謝。至於你要為弗朗西斯·朱維爾做些什麼，那是你的事情——」

　　傑森想開口說話，但科爾制止了他。「還有，傑森，我必須提醒你，是你決定玩你的小把戲的，就像吉米一樣——」

　　「什麼小把戲？」

　　「恐嚇我們，除非我們給你足夠的錢，否則你就會洩露一些令人尷尬的家庭秘密。除了你在藝術中心的工資，你還得到了相當大的一筆錢，希望你不要忘了。」

　　「我做了那麼多事，這是我應得的。我得代表這個家庭對付吉米。這個家裡沒人想處理那種事情。這當然應該有一些報酬，是不是？」

　　維羅尼卡很明顯被激怒了。「夠了，傑森。沒人在貶低你的貢獻。這個家庭的基石曾被某些成員的不謹慎行為所動搖。馬克·亞當加入那群狂熱分子的荒謬決定引發了一系列事件，隨時都有可能摧毀卡德威爾這個名字所代表的一切。」她的聲音溫柔起來。「你一直是我們非常親密的朋友，傑森。從某種角度講，我把你看作我的兒子，而且一直努力把你像兒子那樣對待。但請不要這樣回報我們的慷慨。如果我們都能表現出克制與耐心，一切都會過去的……再來點兒咖啡，傑森？」

　　「不，謝謝。對不起。和麥克倫參議員的會面讓我很不安。他逼得我……」

　　科爾伸個懶腰，打了個哈欠。「我累了。我得回家去了，明天還有很多事要做。傑森，謝謝你能來。相信你現在一定感覺好多了。媽媽是對的，我們面對的所有問題……吉米、休斯、馬克·亞當和他的宗教，父親的死……很快它們就會過去了。」他走到傑森身邊，拍拍他的胳膊。「回家去，好好睡一覺，忘掉那封信。媽媽一發現那封信就把它銷毀了。這點你完全可以放心。記住，卡德威爾家的人說的話就像金子一樣可靠。這正是我們極力要保護的聲譽的一部分。」

　　「這最後幾天中，我們大家都要保持鎮定，」維羅尼卡說道，「我知道你會的，我將像信任兒子一樣信任你。」

　　傑森和科爾站在房子外面，正準備各自上車。「順便問一句，」科爾問道，「關於那盒錄像帶你聽到什麼新的情況了嗎？」

　　「沒有，但是朱維爾那邊的壓力越來越大。這就是我今晚要見麥克倫的原因，我想讓他通過莉迪婭·詹姆斯找到錄像帶。」

　　「他同意了？」

　　「是的。要是馬克·亞當不那麼愚蠢，這一切本來是不會發生的——」

　　「我知道，」科爾說道，「但是話說回來，誰也沒料到吉米會對我們做出那種事情來。我想事情已經發生，再後悔也沒用了。重要的是要解決它，那就是說找到錄像帶並銷毀它。」

　　第28章

　　「你好，裡克……」莉迪婭招呼道。她正要關燈離開辦公室。「這麼晚了，你還在這兒做什麼？想要加工資嗎？」

　　年輕的參議員助手笑了，把手插進口袋裡。「老頭子讓我負責一個項目，莉迪婭。我剛剛幹完活兒，就想過來看看報告寫得怎麼樣了。」

　　莉迪婭點點頭，穿上外套，從椅子上拿起公文包。「你母親好嗎？」

　　「很好……呃，晚安，莉迪婭，祝你今晚玩得愉快。」

　　她直接去了克拉倫斯的公寓。他建議出去吃飯，可她說自己太累了。「我只是想過來把這個給你。」她打開公文包，把那個信封和錄像帶交給他。這是她在裡克·貝休恩走進辦公室前，從保險櫃裡拿出來的。「你真的想保存它們？」她問道。

　　他掂量著手裡的錄像帶。「當然。沒有人會想到一個上了年紀的鋼琴教師會有這麼重要的文件。你知道，克麗斯塔的三天期限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了。你打算在音樂會之前還是之後再看錄像帶？」他是指明天在卡德威爾中心舉行的一場音樂會。

　　「之後。實際上我還不知道怎樣播放它。我想我可以請某個電視臺幫忙，但那樣我就會比較尷尬……我不想讓任何其他人看見……無論如何，把它們藏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明天去聽音樂會時把它們帶上。」

　　她吻著他，起初是輕輕的，接著變得越來越投入。而他的反應甚至比她還熱烈。但他突然把她推了開去。「夠了，讓我們上床吧。要麼在這兒過夜，要麼馬上離開。你知道我想要什麼。」

　　「我也一樣，但我確實得走……我得好好想想，睡覺……有你在，這兩件事都做不成。」

　　「我會把這當作恭維話。」

　　「而我會接受你下次的邀請。」

　　第29章

　　克麗斯塔·瓊斯坐在紐約東十六街一個公寓的地板上。這是她朋友艾米·艾普舍的房子。她們在戴蒙內時就認識了。事實上，艾米是她在戴蒙內惟一的朋友，也是當她和昆丁·休斯發生不愉快的事時，她惟一可以傾訴的對象。

　　艾米來紐約是想做生意。開始她在百貨商店和時裝店做店員，後來開始管理一些很小的店鋪，最後終於在東區開了一家自己的兒童時裝店。她已很久沒有克麗斯塔的音信了，所以對她的來訪吃了一驚。她很快就察覺到自己的老朋友似乎有麻煩，所以很爽快地答應她在這兒住幾天。

　　這是克麗斯塔到這兒的第三天下午。早上她告訴艾米自己打算在晚飯後離開，所以艾米很早就從店裡回來，以便兩人能輕鬆地一起吃晚飯。

　　「你想去哪兒，克麗斯塔？」艾米問道。

　　「噢，我無所謂，我什麼都喜歡，除了印度菜和墨西哥菜。」

　　艾米搖搖頭。「我有兩個最愛去的地方。其中一個在東四十九街，叫安托羅蒂，意大利風味。一個男人曾帶我去過。我請客，別跟我爭。」

　　克麗斯塔看了看時間。五點鐘。「艾米，我們可以現在去嗎？我餓了，而且我想去機場趕早一點兒的飛機。」她已經把行李收拾好，就放在門邊的地板上。

　　「我真的不能，親愛的……我在等幾個電話，其中一個是對我很重要的男人打來的。他現在出差在加利福尼亞。這樣吧。我去訂座位，就說你已經在路上了。你進去找一個叫喬的人，替我給他一個大大的吻，然後點些小吃，來杯飲料。我會儘快趕來。這樣安排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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