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上鎖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五五 | |
|
|
而彈道的調查又是怎麼了?這是他應該著手弄清楚的。馬丁·貝克拿起電話。今天真不是個好日子。他撥了六個電話,四個在一個女孩子說「請等一會兒」之後就被掛斷了。最後他終於找到那個十七天前曾經打開過斯維瓦胸腔的女孩。 「當然,」她說。「現在我想起來了,有個警察找我去挖出那顆子彈。」 「探員巡官隆。」 「我想是他,是的,我不太記得了。不管怎麼樣,不是稍早的那一個傢伙就是了,我是指亞道·加斯塔森。他似乎沒有什麼經驗,他開頭總是說『當然』或『這樣』。」 「然後發生了什麼事?」 「噢,就如我上次告訴你的,剛開始警察似乎根本不注意這個,沒有人要求做彈道的對比,最後還是那個北方佬打電話來要我做的。其實我也不完全知道應該怎麼處理那顆子彈,但是……」 「哦?」 「把它丟掉好像不太對,所以我把它裝進一個信封裡面,然後記下一些要點,像它是怎麼來的等等,就把它當作是一件謀殺案來看待。可是我一直到後來才知道要拿到實驗室去做化驗,而且很緊急。」 「那你怎麼處理那信封的?」 「我把它放到一邊去,然後忘記放在哪兒。我是新來的,所以沒有自己的檔案櫃,可是最後我還是找到而且送出去了。」 「拿去檢驗?」 「哦,那就不關我的事了。我只是想,如果做彈道檢驗的人拿到它應該就會知道怎麼做,即使是個自殺的案子。」 「自殺?」 「當然,我寫在上面了,那個警察一來就說這是自殺案件。」 「嗯,那樣的話我就應該打電話找實驗室的人了,」馬丁·貝克說。「但是還有一件事我想要問你。」 「什麼?」 「在驗屍期間你注意到什麼特別的事情嗎?」 「有啊,他開槍殺了自己,在警方的報告裡寫得很清楚。」 「我說的是其他的事。你覺得斯維瓦有沒有可能在生前病得很嚴重?」 「沒有,他的內臟似乎都很正常,但是……」 「但是?」 「但是我沒有很仔細地檢查他所有的內臟,我只是確認死亡原因而已。所以我只看了胸腔部分。」 「你是說……」 「心和肺,大概就這樣吧,它們沒有什麼問題,不過已經不會動就是了。」 「除此之外他可能患任何疾病嗎?」 「當然,任何疾病,從痛風到肝癌。對了,你為什麼問我那麼多有關這個案子的問題?你只是做例行的調查而已,不是嗎?」 「問題是我們例行工作的一部分。」馬丁·貝克說。 他結束了問話,然後想隨便找一個實驗室裡的彈道專家談談,不過都找不到人,於是他不得不打電話給那個部門的首長。那是一個叫奧斯卡·亞姆的男人,他是一位有名的犯罪學家,但是卻是個討人厭的人。 「哦,原來是你,是嗎?」亞姆酸溜溜地說,「我聽說你要調升為委員,不過也許只是傳聞罷了。」 「你怎麼知道?」 「那些委員不是在外面打高爾夫球、在電視上說些無意義的事,」亞姆說,「要不就是坐在房間裡想著自己的前途。反正他們是不可能打電話給我,還問這麼多大家都知道的問題。現在又是什麼事?」 「我只是想問一個彈道對比的結果。」 「只是?是哪一件案子,如果我可以知道的話?隨便一個瘋子都會送個案子來,我們現在有一大堆案件堆在這裡沒有人處理。前幾天我們拿到一個米蘭德送過來的馬桶,那個人想知道有多少人在裡面拉過屎。它都快滿出來了,當然已經好幾年沒有清過了。」 「實在有些噁心。」 佛烈克·米蘭德曾是兇殺組裡的一個警探,許多年前他是馬丁·貝克手下的一員大將,不過後來被轉到竊案組,上層的人希望他可以控制那裡猖狂的竊賊。 「是啊,」亞姆說,「我們的工作是有些噁心,但是似乎沒有人瞭解。警察署長這幾年根本沒有來過幾次,而且去年春天我問他是否能和他談談的時候,他寫了個便條說他正在為可預見的未來煩惱。」 「我知道你很為難。」馬丁·貝克說。 「沒錯,」亞姆感到有點安慰地說。「你幾乎無法想像這裡的情況。但是只要有些許的鼓勵或諒解,對我們來說都是很值得高興的。不過我們還沒遇到過,當然。」 這種人極愛發牢騷,而且是無藥可救的;不過也很聰明,對諂媚的話很敏感。 「所以你能熬過來也是很難得的。」馬丁·貝克說。 「還不只這樣呢!」亞姆現在變得非常仁慈。「這是個奇跡。好吧,你要問什麼彈道的問題?」 「那是從一個被槍殺的傢伙身上拿出來的子彈。他叫斯維瓦,卡爾·愛德溫·斯維瓦。」 「是的,」亞姆說,「我知道這個案子,典型的故事。自殺嘛,他們是這麼說的。驗屍人員把它送過來,可是沒有告訴我們要做什麼。我們不知道是要鍍上金,然後送到警察博物館去或做些什麼;還是這是禮貌地暗示我們應該放棄一切,拿顆子彈斃了自己?」 「那顆子彈長得什麼樣子?」 「那是顆手槍的子彈,擊發過的。你沒拿到那把槍嗎?」 「沒有。 |
|
|
|
學達書庫(xuoda.com) | |
上一頁 回目錄 回首頁 下一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