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上鎖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三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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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甘瓦德說我應該馬上逮捕我自己。」 「哦?為什麼?」 「因為我是嫌疑犯。你不知道嗎?也可能是我開槍殺了他,在這裡,從我的房間,從窗戶開槍。」 馬丁·貝克什麼也沒說。隆馬上變得不肯定地說:「嗯,當然他只是在開玩笑。何況斯維瓦的窗戶從裡面關著,窗簾是拉下的,窗棱也沒有被打破,還有……」 「還有什麼?」 「還有我的槍法很差。有一次我連二十五碼以外的一頭鹿都沒打中。從那一次之後,我的父親就不再讓我玩槍了,我只能背著他的熱水瓶和白蘭地酒,還有三明治,所以……」 「嗯?」 「你看,從這裡到那裡的距離大概有八百尺。一個用來福槍射擊,卻連二十五碼外的鹿都打不中的人,當然不可能從這裡用手槍殺了他。噢,我的意思不是……對不起……」 「你不是什麼意思?」 「唉,這對你可能沒什麼幫助,在這裡扯一些關於槍和射擊之類的事。」 「沒有關係。那件案子你究竟花了多少功夫?」 「只做了一點點。我說過了,我做了些調查,但是在那之前已經有人把那里弄得亂七八糟了。然後我打電話給檢驗單位,問他們有沒有人用石蠟做斯維瓦的手紋鑒定,結果是沒有人做過;而且更糟糕的是……」 「什麼?」 「噢,屍體被抬走,還燒成了灰,真是個完美的故事。真是個爛調查!」 「你調查過斯維瓦的背景嗎?」 「調查過,只是還沒有那麼深入,但是有一件事情我試著找到答案。」 「是什麼?」 「嗯,如果他是中彈身亡的,一定找得到子彈。但是我沒有聽說有任何彈道檢驗的結果,明白嗎?所以我打電話給那個做解剖的傢伙,嗅,其實是個女孩。她說她發現有一顆子彈,而且把它裝進入一個信封裡面,然後放到某個地方。真是個粗心的傢伙。」 「然後?」 「她找不到了!就是那個信封。我告訴她一定要找到,然後要送去做彈道試驗。之後案子就不是我在管了。」 馬丁·貝克望著保斯街上那一排高樓,用右手摸著鼻樑沉思。 「埃那,」他說,「你個人覺得這件事是怎麼發生的?你的看法如何?」 一個警察只會在最親近的朋友面前對正式的調查結果發表他個人的意見。馬丁·貝克和隆,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 隆坐著沉默了一段時間,顯然他腦中正想著的事情並不太愉快。過了一會兒他說:「這樣說吧,我相信當巡邏警察把門打開的時候,公寓裡有一把左輪槍。」 為什麼是左輪?答案很簡單,因為沒有彈匣。雖然如此,隆的思路還是很清楚的。那把左輪一定掉在地板上某個位置上,例如在屍體的下面。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屍體移走之前,不論是巡警或是加斯塔森都應該沒有發現它。而現在也無法確定在屍體移走之後,他們是否檢查過地板。 「你知道亞道·加斯塔森嗎?」 「當然知道。」隆在他的椅子上有些局促不安。 但是馬丁·貝克不再繼續追問不愉快的事。他換了個話題:「埃那,還有一點很重要。」 「什麼?」 「你有機會跟克力斯辰森和卡斯穆說話嗎?我星期一來這裡的時候,他們只有一個人當班;而現在一個人去度假,一個人請假。」 「當然,我把他們兩個人叫到辦公室來過。」隆說。 「那麼,他們說了什麼?」 「當然他們還是根據所寫的報告說,從打開門一直到離開,只有五個人進去過。」 「也就是他們兩個、加斯塔森,還有那兩個把屍體搬走的人?」 「沒錯。」 「你問過他們是否檢查過屍體底下嗎?」 「當然。卡斯穆說他檢查過,而克力斯辰森則一直嘔吐,所以他大概留在外面。」 馬丁·貝克此刻不再猶豫,他緊接著問:「你認為卡斯穆在說謊?」 隆花了很長的一段時間思索該如何回答。他已經透露「A」的解答了,馬丁·貝克想,所以在沒有任何干擾的情況下,他幾乎沒有任何理由不說出「B」。 隆撫著他額頭上的繃帶說:「我以前就聽說你不是個好慧的傢伙,而且很難相處。」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噢,那些人說得沒錯。」 「所以你現在就當個乖寶寶回答我的問題。」 「我不是心理學家,所以不能對證人做任何批評。」隆說。「但是就我的感覺,卡斯穆說的似乎是事實。」 「你的邏輯不對了,」馬丁·貝克冷淡地說,「為什麼你一方面相信那把左輪槍應該在房間裡,而同時又說你覺得那個巡警說的是事實?」 「因為沒有其他的解釋了。」隆說。「就是這麼簡單。」 「好吧,埃那,其實我也相信卡斯穆說的是實話。」 「可是你不是說你沒有跟他說過話嗎?」隆驚訝地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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