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瑪姬·史菊華 > 上鎖的房間 | 上頁 下頁 | |
三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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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在事前他們非常詳細地分析過丹維克懸崖槍戰的細節,不過他們撰寫的報告卻含糊不清。那是庫爾保寫的。 只是他們人員的折損就擺在眼前:三個人被送進醫院,不過沒有生命危險,也不會造成永久性的傷害。催淚瓦斯專家只是受了皮肉傷。劄區裡森的臉被燒傷,醫生說他受到驚嚇,似乎有些「精神不正常」,還發現他不知道怎麼回答一些簡單的問題。不過這可能是因為他們對他的認識不多,所以高估了他的智力——要再低估似乎已經不太容易。被狗咬到的巡邏警察希望能請幾個星期的病假,肌肉裂傷和肌腱受傷是不容易治癒的。 最嚴重的是那只狗,獸醫院外科診所的報告說,雖然他們已經將子彈取出,但還是必須將它留下來觀察,看看是否有感染的現象;不過「小子」很年輕也很強壯,他們認為它的情況大致上令人滿意。任何一個熟悉獸醫院專用術語的人都知道,這種說法就代表希望渺茫。 埃那·隆的額頭上有一大片繃帶和兩塊瘀血,而上天還帶給他紅鼻子這個附加的禮物。 甘瓦德·拉森真的應該留在家裡。右手和膝蓋緊緊地纏著繃帶,實在是不適宜再來上班,何況他的頭上也腫了一塊。 對庫爾保而言,雖然頭痛,情緒也不好(在他看來,是因為戰場上不新鮮的空氣所致),但算是情況比較好的一個。主要由白蘭地、阿斯匹林和他妻子溫柔、仔細的關懷所組成的特效藥,發揮了正面——雖然很短暫——的功效。 敵人的損失則不值得一提。他們甚至不在戰場上。他們損失了幾件物品、一卷衛生紙、一盒裝著線軸的紙盒、二罐越橘果醬和幾件用過的內衣褲。連布多沙·奧森也無法宣稱這是一種勝利。而且這也不會對莫斯壯和莫倫造成任何不便,或妨礙他們未來的行動。 八點五十二分,布多沙·奧森像陣風似地走進門來。他已經參加了兩個晨間會議,一個在國家警察局,另一個是與詐欺組的人會談。而現在他很實在、很真實地出現在這兒。 「早早早,」他愉快地大叫。「喂,兄弟們,你們都好嗎?」 這些兄弟變得比平常更像中年人,他們沒有人回應。 「羅斯昨天耍了一些聰明的手段。」奧森說,「但是我們也不必氣餒,就看成是我們損失了幾個主教和小卒吧。」 「我看比較像是沒棋好下了。」 庫爾保說,他是西洋棋高手。 「但是現在正是我們採取行動的時候。」布多沙叫道。「把莫裡森抓來,給他一點壓力!一定是他在耍我們!他現在一定很害怕,男士們,很害怕!他知道莫斯壯和莫倫現在要他見血,而此刻我們能採取的最佳行動就是放他走。他應該也知道。」 隆、庫爾保和甘瓦德·拉森紅著眼注視著他們的頭頭,他們不願意再次按照莫裡森的指示行動。 布多沙很仔細地打量他們。他也一樣雙眼紅腫。 「我昨晚在想一件事,兄弟們,」他說,「你們認為如何?我們是不是該找些年紀比較輕、比較有活力的警察來支援?我是說,像碰到昨天那種情況時!」 在簡短的停了一下之後,他又說:「我們實在不應該讓體力已經衰退、又身居要職的中年人像這樣衝鋒陷陣、開槍撞門的。」 甘瓦德·拉森長歎了一口氣,頭也更低了些,他的樣子就像是背上被別人插了一把刀進去。 是的,庫爾保在想,這的確沒錯。但是下一秒鐘他覺得憤怒——中年的?體力衰退?什麼跟什麼嘛! 隆在喃喃自語。 「你說什麼,埃那?」布多沙和藹地問他。 「噢,那不是我們開的槍。」 「是沒錯,」布多沙說,「是沒錯。好吧,我們現在必須重整旗鼓,帶莫裡森進來!」 莫裡森在那個小籠子裡關了一個晚上,他覺得比平常還要舒適。因為他有自己的澡盆還有一條毛毯,警衛還會問他要不要喝水。 莫裡森對這些安排毫無怨言,而且警衛還說他睡得非常地香,不像前一晚他第一次被捕的時候。他們告訴他莫斯壯和莫倫根本不在那裡的時候,他似乎感到懷疑,但並不驚訝。 刑事局的調查顯示他們剛離開那裡。他們在那裡找到許多那兩個男人的指紋,還找到莫裡森右手拇指和食指的指紋,在一個果醬瓶上。 「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布多沙·奧森問道。 「知道,」甘瓦德·拉森說,「代表他和一罐越橘果醬有關。」 「對了!」布多沙興奮地說。「事實上我們掌握有對付他的證據,可以拿到法院裡去的證據,不過我想的不是這個。」 「那你到底在想什麼?」 「這表示莫裡森說的是事實,而且他還可以告訴我們其他他知道的事情。」 「是啊,特別是關於莫斯壯和莫倫的事。」 「就是這樣。好戲才剛剛開始,對吧?」 莫裡森再一次坐在他們當中,同樣不起眼、矮小,一板一眼地坐在那兒。 「嗯,我親愛的莫裡森先生,」布多沙友善地說。「事情並未如我們所預期的。」 莫裡森搖了搖頭。 「很奇怪,」他說,「我搞不懂,他們一定有第六感。」 「第六感。」布多沙又開始幻想,「是的,有時候你必須相信它。現在如果羅斯……」 「那是誰?」 「沒有,莫裡森先生,沒有,我只是在對自己說話。只是還有一件事困擾著我。我們私下的協議還沒扯平,我已經幫了你一個大忙,莫裡森先生,而我還在等,就像現在,等一些補償。」 莫裡森深思了一會兒。最後他說:「你是說我還是無法恢復自由?」 「這個嘛,」布多沙說,「是,也不是。整體說來,販毒是種嚴重的罪,我想,莫裡森先生,你至少會……」他沒有說下去,只是數著他的手指。「好吧,我想我可以保證八個月,或至少六個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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