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七大謎案 | 上頁 下頁 | |
二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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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平說完這些話後,便又聚精會神地思考起來。他的額上皺起幾道深深的皺紋,眼睛彷佛在凝神于前方,這是他深思時所特有的表情。 現在是午後五點三十分,落日的餘暉從窗口灑入室內,也映紅了西面半邊的天空。 羅平一面思考,一面在室內踱來踱去。突然,他停了下來說道:「唉,勒布朗給勒卜修特因男爵打個電話,告訴他我今晚十點鐘去拜訪他。」 「喔?勒卜修特因男爵?那個有名的女賊的丈夫嗎?」 「沒錯。」 「讓我往那裡打電話,喂,你是不是在開玩笑?」 「誰跟你開玩笑?」羅平態度很嚴肅地說,聲音很高,勒布朗只得急忙去查電話簿。 「喂,等一下,」羅平眼睛看著那張記著暗號的紙接著說:「不用打電話了,給他說了也沒有什麼用,還是先辦這件緊急重大的事吧,它使我放不下心來。」 「什麼事使你不能釋懷?」 「還不是這個暗號。怎麼會有頭無尾呢?怎麼會反一半光就停下來了呢?我就是為這件事放不下心來。我們首先要解決這個問題。」羅平戴上帽子,拿起手杖,說,「走,勒布朗,我們必須先把這個問題搞清楚。」 「你有何線索了?」 「目前還沒有。總之,還是先走吧!」羅平催促著勒布朗,倆人一起走出了公寓。 「勒卜修特因男爵是位有名的大富豪,他特別熱衷於賽馬,在今年的賽馬大賽上,他豢養的一匹叫做『埃托拿』的馬為他贏得了最高的優勝獎。 「勒卜修特因夫人是位非常美麗的金髮婦人,癡迷於裝束。平常生活奢侈無度,且虛榮心極強,大肆揮霍他丈夫的錢財,為此男爵可謂傷透了腦筋。 「但是,在兩個星期前,這位夫人把他丈夫保險箱中的三百萬法郎、許多寶石以及布汝尼公爵夫人寄存的鑽石、珍珠一卷而走,自此再也沒有露過面。 「法國警方在全國乃至歐洲各地下通緝追捕這位夫人。然而,至今也沒有逮住她。警探葛尼瑪前天將一位揮金如土的美女在比利時的某一大飯店擒獲,以為這下子可立下了大功,誰想一經調查才知道逮錯了人。這位美女竟是有名的女歌星——妮莉·黛貝。而所追捕的勒卜修特因夫人卻了無蹤跡。後來,男爵急了,他懸賞二十萬法郎追緝夫人。但是,為了賠償布汝尼公爵夫人寄存的鑽石、珍珠等名貴飾物,在迫不得已情況下,變賣寶馬以及哈斯曼大街的住宅,同時拍賣掉了勒匡科爾的別墅。」 「我從報紙上也曾看過這個案件的報導,聽說男爵明天就要把所拍賣的錢償還給布汝尼公爵夫人。」 「但是,這件案子和剛才那個殘缺不全的暗號有什麼關聯呢?」 羅平沒有作聲,默默地走下樓梯,到了街上,來到相距五六家的一棟半新的公寓門前站住。「剛才用陽光反射暗號的就是這一家。喔,你瞧!那扇窗戶不正開著嗎?一定從裡面反射出來的。」 羅平抬起頭,用下巴指了一下四樓的一個窗戶,然後向站在門口的女人問道:「打擾了,勒卜修特因男爵的朋友住在這棟公寓裡嗎?」 「是的,他是男爵的秘書——萊貝奈先生,他是個安分守己的紳士。由於是獨身,因此由我負責他身邊的瑣事。」 「我想拜訪他——」 「拜訪他?啊!他現在正生病在床呢——」 「他的病很嚴重嗎?有很長時間,是嗎——」 「是的,先生。自從男爵夫人那件事情以後,由於事務繁忙,警察又經常傳他去問話,大概是操勞過度所引起的吧?真叫人擔心,自從那件案子發生的第二天,他就因發燒病倒了,請假在家裡休養,已經有兩個禮拜了。」 「兩個禮拜了?病好點了嗎?」 「啊,這個我就不清楚了。」 「不清楚?你不是負責他身邊的瑣事,照看他的嗎?」 「不,醫生囑咐過,因為病人情緒受到刺激,最好不要讓他人進出他的房間,我也禁止入內。」 「醫生是這樣說的嗎?」 「是的,醫生每日都來三次,可是,從不讓他人進去。」 「喔,他長什麼樣子?」 「是個留著花白的鬍子,戴著一副眼鏡,駝著背,走路趔趄的一個老人。剛才還到這裡看病呢,大概二十分鐘前走的。」 羅平眼睛轉動了一下,忽然從女人的身邊穿過,向樓上跑去。 「喂,你去哪裡?」女人急忙向羅平喊道。 「他去病人的房間。是四樓嗎?」勒布朗幫著答道。 「啊!不可以的!醫生囑咐不能讓人進去!而且你們也沒有鑰匙,醫生把鑰匙帶走了。」 「什麼?鑰匙被——嘿!勒布朗,快!」羅平鼓足了勇氣,沖上樓去。 「喂,不行!——不行!——」女人一邊嚷著,一邊跟在他們的後面,追上樓去。 羅平和勒布朗一口氣沖到四樓,停在一間面向大街的房門前。羅平轉動轉動把手,已經上鎖,沒辦法開門。於是,羅平便拿出他那七種工具,插到鎖孔中,轉動幾下,終於,門被打開了,接著兩個人進入房間裡。 這是一間小客廳,窗戶緊閉著,屋裡很昏暗,從盡頭的門縫裡擠進幾絲陽光。當羅平一邁進那扇已被打開的臥室的門,就說:「唉!遲啦,已經遲了!」 那女人從後面探過頭,看到屋裡的情形,當即暈倒過去。 萊貝奈已經死了,不用問他就是那個秘書。他好像受盡了折磨和苦痛,手腳枯瘦如柴,彎曲地扭到一起;消瘦得只剩下皮包著骨頭的身體,活像一具骷髏,難看得使人發悚;雙眼睜得很大,好像看到了一件可怕的東西;一張扭得變形的嘴,仿佛在恐怖地狂叫,又彷佛在呼救,嘴唇僵硬而又蒼白,猶如冰凍一般。 「他是被人謀殺的。」羅平微語道,「可是,連一滴血也找不到。」 羅平彎下腰,拉開屍體上掉了扣子的襯衣,才發現,在胸部有幾縷血絲。 「這是致命的傷口,兇手一隻手掐住他的咽喉,另一隻手拿著利器,很準確地插進他的心房,並且用的是一種特細的利器,所以,沒有流多少血。好像用的是長針一類的東西紮進去的,傷口細微。」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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