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勒布朗 > 傑裡科王子 | 上頁 下頁 | |
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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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不說了。艾倫-羅克一揮手,早已等候在那裡,藏匿在一旁的納塔莉和帕斯卡埃拉朝前走了過來。查費羅斯回過頭,看見她們離自己只有三步路的距離。在他們周圍,甚至在廢墟外面都空無一人。他後退一步,預感到危險即將降臨。艾倫-羅克用槍頂著他的太陽穴,說:「不准做聲,查費羅斯。你被包圍了,你已經走投無路,已經不可能抵抗。尤其是你休想逃跑。再說,逃跑有什麼用呢?不是我的槍指著你,不讓你逃跑,是你的處境不讓你逃跑。如果你逃跑,我就告發你。」 希臘人亂了方寸,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神色驚惶,目光空虛。他嘟嘟囔囔地說:「怎麼啦?你們想幹什麼?我做錯什麼了?」 艾倫-羅克把槍放回口袋裡。一旦查費羅斯接受對話,迫使他讓步是不成問題的問題。 「你做錯什麼了?」 他一一列舉說:「首先,你是綁架萊蒂切亞的人之一,因此,你們要對她的精神錯亂負責。其次,你是跟蹤瑪諾爾森先生的人之一,因此,你們要對後來他發生的事情負責……我不說那麼多了。你見到了,我掌握了與你有關的一切資料,與我合作對你有好處。」 希臘人看來並不相信有什麼好處。相反,他好像覺得危險並不如想像的那麼大。於是,他決定聽一聽對方對他說些什麼,不排除在必要的時候作出適當的反應。 他在劇場的座位上坐下來,叉起雙腿,若無其事地說道:「我發現自己掉入了一個陷阱,而且,帕斯卡埃拉·陶爾西,其中有您的份。你們說吧。」 §五 瑪諾爾森先生之死 希臘人故做鎮靜,但是沒有維持多久。艾倫-羅克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嚇得他馬上站起來,還微微地笑了笑。 「莫非你們喜歡聽我講。我是求之不得。講話是我的職業。但是,講什麼呢?」 「講綁架的事。」 「什麼綁架?」 「綁架萊蒂切亞·陶爾西。」 「可是,這件事和我無關,我的先生!我知道,確實,可憐的小姐被壞人綁架了。不過,我絕對沒有參與這件下流的事,法庭它……」 查費羅斯再次慌了手腳。無疑,這個不知名姓的對手的眼睛,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儘量避重就輕,在另一個層面上展開討論,總之,就是減輕對方的指責,把自己說成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 「這麼說,」他說,「你們是想開誠佈公地談一談?這就不同說法了。 我是不會理睬恫嚇的,但是,大家都開誠佈公!……我承認,我參加了這次讓人痛心的事。哦!我也是迫於無奈。我和波尼法斯副官是老朋友,但願你們不認識這個東西,但是,他曾經幫過我,幫過我一個大忙。一天,他來找我,對我說:查費羅斯,我需要你幫個忙。我說:你儘管吩咐吧。否則的話,我還算是個人麼。人人都有自己的良心,我的良心在這方面特別敏感。尤其是……」 「廢話少說,」艾倫-羅克催促說。 「尤其是,」查費羅斯繼續說道,「一件很小的事……幾乎算不了什麼……他的一個朋友,一位很重要的人物,請他帶本地的一個姑娘去巴勒莫,這位朋友當時住在那裡,他多次見過姑娘,而且迷上她了……這種事平常得很,是不是?可是,我這個人處事謹慎,所以提了一個條件,我說:好吧!但是,陶爾西家的幾個女人和我都有交往,我不想別人傷害萊蒂切亞。波尼法斯說:怎麼會傷害她呢?我的朋友是個有身分的紳士,我以名譽擔保,萊蒂切亞第二天就可以回家。有這些話在,我就同意了。我再說一遍我是不情願的。可是,人生中的事常常是由不得我們選擇的。以後的事,您都知道了……」 「以後的事是,萊蒂切亞過了兩個星期才回家,而且她發瘋了。」 查費羅斯推開雙手,說:「這是我的錯嗎?我怎麼知道波尼法斯的朋友非君子呢?」 他顯出很痛心的樣子,而且讓納塔莉和帕斯卡埃拉作證,強調問題在於那幕後的喪盡天良的劫持者。 「這樣也算紳士嗎?一個紳士會辜負別人的信任嗎?」 艾倫-羅克對這些離題的話很不耐煩,說:「還有呢?」 「還有什麼?」 「另一件事?」 「另一件什麼事?」 「關於瑪諾爾森先生的事。」 「瑪諾爾森先生?我不認識。」 「你沒有聽說過一個叫瑪諾爾森先生的人嗎?兩年前,因為中暑死在神殿臺階上的那個人。」 「啊!他叫瑪諾爾森嗎?我記得的。那天我恰好不在。但是,第二天,這裡的人告訴我說……」 「你撒謊。」 查費羅斯並不鬆口:「我不在場。我記得非常清楚。有人要我去巴勒莫幫忙。我可以找到證明。我正大光明地說一句,我當時不在。這是一個很具體的事實,是完全不容置疑的事實。」 他的話音未落,在旁緊緊地盯著他,一直等著他會有所交待的納塔莉,驚奇地發現他的臉色突然變得煞白,臉上的肌肉抽搐起來,先是輕輕地呻吟,接著又駭人地大叫一聲。 「您想怎麼樣?您想怎麼樣?」他嘟嘟囔囔地嚷道。 納塔莉這才注意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原來,艾倫-羅克一把抓住查費羅斯的手腕,再用力一擰,疼得他直嚷嚷。 查費羅斯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拼命求饒:「不……不要……不,放開我……」 但是,艾倫-羅克沒有鬆手,他好像並沒有出力似的,但是,他紋絲不動的臉上兇相畢露!額頭上暴起的青筋顯示出他心裡是多麼憤怒!納塔莉見到他從來都很有自製力,很少把阻擋他前進的障礙放在眼裡,現在看到他這副蠻橫的模樣,不覺大吃一驚,她說:「放開他。我不能同意這種做法。」 在繃緊的肌肉付出了非同尋常的努力後,他立即平靜下來,很自然地微微一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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